燕枝笑道:“怎麼，如今還要拿我和比了？”

殷晝自然要討饒:“不敢不敢，哪里敢呢，只是那樣一說，怪我自己笨，師姐饒過我這回。”

燕枝撇撇；“得了，你若是笨，這天底下就沒有會說話的人了。”

兩人還在這說些閑話，那邊的陸暝寒卻已經扭著腰肢到了那兩位看戲的鬼界之人邊。

手上還纏繞著從陳澤那兒奪來的靈氣，走過去的時候，那靈氣就在的指尖點點閃耀，若非沾著腥，實在不勝收。

那兩個鬼界之人全程就宛如看戲一般，陸暝寒走過去的時候，他們兩人臉上的神也一不。

陸暝寒也不覺得尷尬——或者說，天生就是個不會覺得尷尬的子。

叛變與投靠對來說興許都不是什麼難事兒，已經習慣于變節，所以能如此自然而然，沒有一點兒滯。

走到那兩人邊，低眉順眼地一福，行了個禮，滴滴的:“見過兩位大人，先前沒有和大人見禮，是覺得妾柳之姿，不得大人法眼，如今實在是被得走投無路了，特來投靠兩位大人。”

陸暝寒的模樣弱柳扶風，看上去宛如一朵什麼也不懂的小白花，可的手上還沾著陳澤的，甚至陳澤被奪走的靈氣都還纏繞在的指尖。

才不是什麼小白花，是能在背地里捅人一刀的毒花毒草。

燕枝忍不住嘖嘖:“分明是故意的——鬼界之人不如魔界之人重，魔界之人喜歡玩弄修真者，他們卻大多都不樂意與修真者打道，自覺自己十分高高在上。

鬼界之人不會因為的容貌好看就對多加偏心，只會因為對他們來說可能還有些許用，而對施以援手。

陸暝寒故意當著他們的面殺陳澤，一來是為自己泄憤，二來則是為了向這些鬼界之人證明自己還有用本領，讓這些鬼界之人愿意在暴怒的安岳門眾人手里將保下來。倒是好算計，一石二鳥。”

人在局中反而看不清，如今燕枝在一邊袖手旁觀，便覺得陸暝寒這人也有些本事兒，只可惜那點兒聰明狠辣勁兒沒有用在正道上，全用在蠅營狗茍了。

而鬼界之人果然如同燕枝預料的那般。

他們先盯著陸暝寒看了一會兒，那目冷淡得像是在打量什麼已經死了的東西，亦或者是一件待價而沽的貨，而沒有一丁點的人氣兒。

更甚至他們的目里還帶著些嫌棄，這可是陸暝寒從未驗過的。

但還是維持著笑眼盈盈的模樣，似乎渾然不在意自己在鬼界之人的眼中不過只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

陸暝寒既然敢公然殺陳澤，本來就是劍走偏鋒，想著搏一搏。

反正也是拿命來賭一把，了就是搭上金大，不愁安岳門那伙子烏合之眾的追殺；

不就當是死前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殺了陳澤這個沒擔當的窩囊廢，那也不虛此生了！

陸暝寒越是這樣想，臉上的笑容就越甜。

只可惜那兩個鬼界之人的目從頭到尾都沒落到陸暝寒的臉上。

好半晌，那兩個鬼界之人的目才挑剔地落在陸暝寒手里的那一點兒靈氣上，看了好一會兒，才微微抬了抬眼皮子，很是勉強地揚了揚下。

他們連話都懶得說，也未必看得起陸暝寒，不過陸暝寒看上去還有些用，所以他們的意思大抵是陸暝寒可以留在他們邊，他們愿意給陸暝寒暫時提供一個庇護。

陸暝寒立即喜笑開，如同歸巢的鳥雀一般直接躲在了他們二人的后，聲音歡喜又甜膩:“多謝二位大人，這點兒靈氣就當是妾送給二位大人的見面禮，請二位大人笑納。”

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陸暝寒笑眼盈盈地將陳澤還熱乎的靈氣直接獻給了這兩個鬼界之人。

陳澤還在一邊死不瞑目，若是陳澤知道這一切，恐怕能氣得立即死而復生。

燕枝沒想到會這般，倒是殷晝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道:“當真有人吃這一套？我只覺得煩，若是這樣的人湊到我邊來，我非直接將死不可。”

他這言語之中很是反，出丁點暴戾來。

殷晝反應過來之后，立即側目去看燕枝，生怕有所察覺。

不過燕枝這時候正在衡量面前狀況，并未注意到他的語氣變化。

陸暝寒高興了，反倒是安岳門眾人，全然被這變故驚得回不過神來。

等他們終于回過神來，臉上皆滿是驚愕至極的神，尤其陳長老，更是又驚又怒:“陸暝寒，你怎敢殺我兒！你怎敢如此倒行逆施！”

陸暝寒臉上卻滿是不屑:“你方才也是這樣說，你看陳澤理不理會你？你說你是陳澤的父親，可陳澤哪里把你當爹，你又哪里像是陳澤的爹了？

更何況，你方才也要殺他，怎麼，我替你手，你還覺得不高興了？所謂倒行逆施，還不是順不了你的意思，就是不合你心意的！”

全然沒了之前在陳澤面前委曲求全的樣子，眼中盡是冷冷的神。

陸暝寒這時候去站在鬼界之人的邊，就足以證明已經打算站在安岳門的對立面上——安岳門已經為一盤散沙，既然敢手殺陳澤，既是對安岳門的割裂，也是對鬼界之人的一種投誠。

陳長老已經被陳澤與陸暝寒前后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而阿寧更是在一邊尖起來:“陸姐姐——陸姐姐殺了兄長！”

陸暝寒被煩得皺眉，手上登時出一個法訣，竟是直接將阿寧的給封上了:“我耳朵沒聾，你不必那樣大聲。陳澤雖然窩囊廢，但他說你聒噪，我也覺得他說得有理。”

阿寧的驚聲戛然而止。

被法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用一雙眼睛憤然又恐懼地看著陸暝寒，然后又轉過頭去，焦灼萬分地看著陳長老，眼含熱淚，仿佛看到了最后的依托。

陳長老這會兒已經滿腦子嗡嗡的——他方才是被陳澤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刀捅了陳澤腰子的人會是陸暝寒。

這人……這人！

陳長老恨不得立即殺了！

【作者有話說】

寶兒們，元旦快樂呀！你們！這幾天確實是手機壞了還關在山里出不來，所以更新時間可能有點混，寶兒們多多擔待，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