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也都是頂頂聰明之人,自然知道妾如此弱,自然要有些保命的手段在手里,若是連這保命的技藝都出去了,又如何在這世道活下去?”
陸暝寒眼波彎彎,瞧上去十分人:“大人們是不是懷疑妾不夠忠心?您瞧陳澤的靈氣,妾都直接二話不說雙手奉上了,大人們倒也不必懷疑妾的衷心罷
——妾不過只是想要留一個,給自己留一個小小的保命的機會罷了。要是大人們知道了我的法子,要卸磨殺驢,那當如何?”
這話半真半假,不過意思也明白得很,不肯直接把這吸食靈氣的法子告訴那兩個鬼界之人。
但那兩個鬼界之人可不買這的賬:“我們不像你們修真界的人,心里如此多的花花腸子,有話我們也直說,便是要你出這強奪靈氣的本領。”
陸暝寒就做出苦惱的樣子:“可是大人,妾向來聽話,您只需要一直將妾好好帶在邊,需要妾手的時候,妾便手,指哪打哪,這還不好麼?”
那兩個鬼界之人沒有說話,對視一眼,也不知換一個意何為的眼神。
燕枝這時候卻已經蹙眉頭——方才看陸暝寒出手,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如今這幾個鬼界之人點明出來,燕枝就愈發覺得奇怪。
轉念一想,頓時恍然大悟。
陸暝寒應當是修煉了什麼歪門邪道的功夫,正常人哪有這樣奪人靈氣的手法?
正道之人向來講究明磊落,雖然有些人很不屑于這“明磊落”四個字,也很人能做到徹頭徹尾的明磊落,但大部分人也做不到徹底地泯滅良知。
——小小會有,但太過沒有底線的事,大部分人也是做不到的。
陸暝寒這種暴的直接奪人靈氣的手段,其實已經有好些年沒有出現過了,燕枝想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
早年此法確實有所流行,有些狗的修真者會用此法來奪取別人的靈氣,以助于自己修行。
但因為此法的手段實在卑劣,確實太過有悖于人倫道德,與魔界之人用吸食修真者的靈氣來提升自己修為的方法又無本質上的不同,所以早就被明令止,如今已經為了。
算算陸暝寒的年紀,會這個,其實也在意料之中,只是這個法子確實太久不曾出現,燕枝便覺得恍若隔世了。
那邊的陸暝寒還在和幾個鬼界人打太極,也許對自己的法子太有自信,燕枝一眼就看出眼中還有幾分勝券在握。
但殷晝忽然道:“算盤打錯了,鬼界之人最討厭被人拿在掌中。”
果然,殷晝話音不過剛落,那兩個鬼界之人臉上就顯現出不耐煩的神:“罷了,帶著你又有什麼用?你也是個累贅,還是個心思極多的累贅,你心里頭打的算盤響得我都要聽見了,我實在不耐煩。”
陸暝寒還想說什麼,就看到其中一人直接抬起了手。
不過眨眼間,一點兒青黑的鬼氣就從他的掌中飛出,直接將陸暝寒整個人牢牢捆住。
而另外一人運起了氣,燕枝分明看到他掌心有鬼氣扭,竟像是一條條的須。
殷晝這時候就說道:“鬼界之人很厭煩同修真界的人打太極,若是陸暝寒肯直說方法,他們未必不會放陸暝寒一條生路;
但陸暝寒非要自作聰明,以為自己能算計到這兩個鬼界之人,卻不知自己在他們面前甚至連螻蟻都不如,必定惹得這兩個鬼界之人惱火,必死無疑。”
果然,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完全印證了殷晝的話。
那兩個鬼界之人沒有毫的憐香惜玉,他們看陸暝寒的眼神滿是不耐和厭煩。
陸暝寒被捆住,眼中的得意之盡失,臉上的楚楚可憐也終于維持不下去了,大驚失起來:“你們要干什麼?”
一人沒有廢話,直接手,手中涌的黑須頓時從陸暝寒的靈臺正中鉆了進去,恐怕直接竄進了陸暝寒的識海中央。
在陸暝寒陡然變得慘烈痛苦的尖聲之中,一人譏誚開口:“咱們愿意同你多說幾句話,只是覺得你還算乖覺,若是你肯坦率些,保你一會兒又有何妨?
但你非要自作聰明,自以為自己能將咱們也算進你的局里去,那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真以為自己有抵抗咱們的力量?”
陸暝寒幾乎是瞬間就被了人干,痛苦的尖聲戛然而止。
手便輕飄飄地離出來,回到那鬼界之人的。
也不知那手究竟是何?
殷晝卻道:“他們用的是鬼界的搜魂大法,能直接將一個人上的記憶和靈氣全部吸,用以檢索自己需要的記憶和技法。
陸暝寒自以為自己拿著那,就能拿他們,卻不知懷璧其罪,鬼界之人只需要手指頭,一個搜魂大法就能把知道的瞬間學會,反而會因此丟了小命,你說何其愚蠢!”
燕枝也是頭一回聽說這搜魂大法,不過效果確實驚人。
陸暝寒不過片刻就了一干尸,那些算計,瞬間就在絕對的力量碾面前被碎齏。
而那兩個鬼界之人理了陸暝寒之后,看也沒看一眼,反而轉頭看著一邊被困住的安岳門眾人,問道:“這些人怎麼說?”
另外一人不假思索地答道:“方才不是給了個好提議,將這些人喂食界蛛去?咱們趕喂了食界蛛,把這陣法毀了快走吧,我不耐煩留在這個鬼地方,什麼消息都傳不回去,也不知道外頭怎麼樣了?”
這話也確實,他們的耐心也已經耗盡了。
念頭達一致,那幾個鬼界之人也不打算磨嘰了——燕枝終于知道這鬼界之人將食界蛛藏在何了。
他們兩人的腰間都掛著幾個不起眼的小袋子,燕枝原本并未在意,只當是尋常放東西的件兒。
但他們說了要用安岳門眾人喂食界蛛之后,那些袋子忽然歡快地抖起來,里面分明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