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淵不配染指他的太。

殷晝在燕枝面前溫馴從容，可他早已經盯住了華淵的一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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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枝這回，真可謂是一戰名。

因為此事本來就鬧得宏大，各大門派都出了無數英趕赴安岳門，正是為了對付妖界的那些人。

但誰也沒有想到，燕枝為了保護周圍的無辜之人，竟用自下了同命陣，而趕赴而來的各門英并未功進戰局。

而更沒有讓眾人料到的是，竟然當真與這些人斗得有來有回，最終將所有人斬于劍下。

那劍修仙子竟能用出萬劍歸宗，鏖戰而出，臉上猶帶痕的模樣已被太多人看見，大約也能和許多大能前輩的神跡一般，被所有人銘記在心。

燕枝先前也算是聲名遠播，但從這一戰開始，才是真正的聲名大噪。

叢樂這等喜好八卦熱鬧之人，其實還算是最后知道的。

他生平第一次這樣拼命研制藥劑，閉著關什麼消息也不聽，并未在其他的事上分出一星半點的心神；

但他卻怎也沒料到，自己如此認真閉關研制能夠讓自己的徒兒起死回生的神藥，卻渾然錯過了他那寶貝徒兒一戰名的現場。

叢樂扼腕嘆息，捶頓足，說是自己低估了。

等聽燕枝敘述了一番自己究竟是如何戰勝了那些妖界對手的時候，他才勉強覺得自己心中的不平好了一些。

他氣呼呼地將自己研制了一半的藥丟在一邊，只道:“虧得我分出這樣多的心神，沒想到還真是錯過了我徒弟的模樣，真是造化弄人！”

他說的逗樂，燕枝被他逗得忍俊不，又被他抓著好好檢查了一番上到底有沒有到什麼其他的傷，這才終于被他放回自己的府。

燕枝其實看出來叢樂今日的緒大起大落，大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也不想讓自己看到，所以也就順從地走了。

而等走后，叢樂一個人站在自己的后院之中，放聲大哭起來。

他帶過的徒兒不多，但每一個都是如此真實地疼他們。

一日為師，終為父，叢樂終其一生奉獻在醫藥上，并無道，也并無子嗣，便將自己的徒弟們都視若己出，就像護自己的孩子一樣護他們。

他實在是有些承不住再失去一次自己徒弟的痛苦。

叢樂當然也有最初做師尊的時候。

那時候他尚且年輕，帶了一個伶俐可的徒兒在邊。

彼時他第一次做師尊，笨手笨腳，很多事都不會，也不知道該如何照顧叮囑他，有時還像別的師尊一樣埋怨他做得不好，不夠上進聰明。

而他那徒兒，雖有些懶，卻是個好孩子，卻毫無預兆地在歷練的過程中不幸隕落。

分明臨行的時候，這小頭還和他言笑晏晏地開玩笑，自己還因此發怒生氣，斥責他這次一定要好好歷練，可不能在外面耍，要是如此，等他回來一定打他戒尺；

可他該回來的時候，叢樂卻甚至連人的全尸都沒等到，只等回來一塊帶的弟子玉牌。

與他同去的弟子被他保護得好好的，他的命魂卻已經滅了，天地之間再也尋不到他的影子。

那被他護著的小弟子年紀也不大，被嚇得失魂落魄，可還是帶了一句他徒兒的話回來，說與他聽。

他那徒兒說，自己終其一生，似乎也沒做什麼讓自己師尊臉上有的事，還總是闖禍，師尊生氣，所以如今能夠護住他，讓自己的同伴順利逃亡，也算是不師尊丟臉，不虛此生。

叢樂也是那一回才知道，自己失去徒兒究竟有多痛苦。

而后過了很多年，他才遇到燕枝。那時候過去的事已經被他深埋心中，可燕枝下了同命陣的消息傳回來的時候，叢樂只覺天旋地轉，失去第一個徒兒的痛又一下子涌上心頭。

他實在害怕燕枝也會如此，所以出自私心，他甚至不希燕枝為了天下大義而去保護那些無辜的人，他實在是怕死了。

可好在是活著回來了，叢樂這顆心才終于放回肚子里去。

一過來，說的不是自己在戰場上究竟如何英姿發，也不是說自己用出了那神乎其技的萬劍歸宗。

說自己沒讓師尊丟臉，還笑著說自己沒讓師尊輸太多的靈石。

叢樂口中和燕枝扯皮，其實緒早已決了堤，若非燕枝走了，他個大男人非得在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才是。

等哭夠了，將那些心里的憋屈和驚懼都哭了個干凈，他才又放聲大笑起來。

昨日種種，皆為勇者披荊斬棘之利劍。

燕枝非凡鳥，是能扶搖直上九萬里的鯤鵬。

*

燕枝回去之后，便在與殷晝大眼瞪小眼。

事一件趕著一件發生，沒來得及問殷晝那個吻到底是怎麼回事，而如今回到這只屬于自己的靜謐府，再看殷晝，就覺那些屬于的一下子涌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