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問他當時究竟是怎麼想的，可是這問題似乎早已經有了答案，卻又似乎找不到答案。

于是燕枝看著殷晝的時候，想說什麼卻又卡了殼兒，于是呆呆地看他一眼，又左右挪眼神起來。

如此，與在戰場之上以一當十的模樣相差太大，殷晝忍不住笑了起來，眸之中沾了些許暖意。

他手去燕枝的鬢發，燕枝臉頰有些發燙，卻沒躲開。

殷晝見模樣，心尖發，卻又不自勾笑了起來。

他哪知自己生的如此春花秋月何時了，一笑就能要了面前這小修的命，燕枝的臉瞬間通紅，一邊小聲嘟囔:“你這是要做什麼……”

殷晝失笑，忽而雙手捧起的臉:“我在想你心中想的。”

燕枝:“你又怎知我心中在想什麼？”

殷晝便忽然傾過來，宛如蜻蜓點水一般在上落下一吻。

“師姐，你是不是在想這個？”

殷晝的嗓音低沉，在兩人還未分開的齒間漸漸消散。

燕枝甚至渾然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之時，腦海之中就宛如炸開了煙火一般。

“你……你怎麼如此？”

燕枝怒瞪他一眼，只可惜這時候眉眼瀲滟，哪有半分威懾之意？

殷晝卻又攬住的腰，俯下來銜住的下，將那點最后的嗚咽都吞腹中。

到后來也沒問出自己想問的話，只記得自己被吻得昏昏沉沉，約聽見他一遍又一遍的喟嘆。

“燕枝，我心悅你。”

沒有那些油舌的稱，也沒有平日里那些妙語連珠的甜言語，他只是這樣一遍又一遍的重復念誦著的名字，宛若心中最深的，最虔誠的索求。

我心悅你。

這句話燕枝從前其實聽過很多遍，也從很多追求在后的狂蜂浪蝶口中都聽說過這四個字。

彼時只覺得這四個字聽上去油膩無比，并無任何真實，而如今這話從殷晝的里說出來，就似乎不是那樣了。

仔細想想，兩人相這樣久以來，似乎兩人之間從未有過任何沖突，所有的一切都是互相包容，互相扶持著的，兩人分明之前從未見過，可行事卻如此契合。

想想也是，那樣多次艱難危險的場合，都為他的安全著想，讓他先暫且離自己遠一點，可他從來沒有一次聽過自己的話。

若非是因為心中真的擔心在意，又怎會不顧自安危，一定要留在的邊。

他的話不似作偽。

殷晝又問，我心悅你，你心悅我否？

這個問題一出來，便心跳如鼓。

燕枝這一生最常做的事就是練劍，最喜歡的也是劍道，從來沒有覺過自己心悅過什麼樣的人，也不曾向其他的師兄師妹一樣沉溺河。

曾幾何時，燕枝認為自己是絕不會心的。

可當真有人在自己的耳邊這樣呢喃著問，你心悅我否？燕枝卻答不上來。

答不上來，并不是因為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在想什麼，相反燕枝只要稍微一回想，便會知道自己這一段時間心中究竟有多自己從前從來沒有想過的風花雪月。

是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總覺得自己背負了許多的，背負了自己活了兩輩子這個仇恨，背負了自己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被一只看不見的手默默控的恐懼。

懼怕自己為殷晝的拖累。

可是沒有想到，的猶疑引來他的不滿，于是他的攻勢愈發猛烈，步步，燕枝再無余地去顧及自己那些多余的擔憂。

曾幾何時曾說過，將來太短，只爭朝夕，如今再想，這話不就是憐取眼前人的意思嗎？

眼前人是心上人。

殷晝是心上人。

于是亦點頭:“我心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