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飛翰和溫燁然也是遠古時代留下來的龍族，他們能活這麼久已經是個奇跡了，雖然化形后的外表看著還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但要是變回龍形就能發現，他們的鱗片已經灰敗下去，發須也摻雜著白。

溫靈看到溫飛翰的時候，后者正坐在木凳上看街道上的小孩玩耍。

溫飛翰抬起頭來，對溫靈笑道:“好久不見，看來你最近過得很好。”

“嗯，你們呢？新的生活覺如何？”溫靈走過去坐下，又有好奇而膽大的龍族小孩靠近過來，眼睛又黑又亮。

“你是誰呀？”一個小男孩問道。

“我是你們的朋友啊。”溫靈從儲靈戒里拿出買到的糕點，“嘗嘗看，喜歡的話，以后姐姐再給你們買。”

小龍們抱著糕點跑遠了，溫飛翰笑起來，沉默不語地注視著一切，直到此刻，他才開口，“是出了什麼事嗎？”

“是的，外面出現了一種靠神力傳播的邪教，”溫靈將北地教說了一遍，最后又補充了北元國的事。

溫飛翰沉默了很長時間，才嘆息一聲，“是嘛，現在外面已經這麼了啊。”

“是的，這種侵染防不勝防，甚至很多人都是在不知道的況下被染的，想要接這種染，只有分神境以上的強者進識海，用神力破除。”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你這次來，是想讓龍族派出分神境以上的修者助你們破除這種染。”

“是的，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如果不同意的話，也沒關系，不要勉強。”溫靈立刻補充道。

不希這些龍族因為的份而幫助人類，龍神溫靈已經消失了，這是不爭的事實，如今只是空有龍神的記憶與力量，卻無龍神對龍族的深厚。

溫飛翰又沉默下來，這次的沉默用了很長時間。

直到溫燁然從空中掠下，幾只巨大的妖也被他丟在了地上。

“你、你怎麼來了？”他有些驚訝，“出什麼事了嗎？”

溫靈無奈又把發生的事解釋了一遍。

溫燁然撓撓頭，“原來如此，不過我們龍族如今分神境以上的修者還留在這里的，只有十幾個了。”

“沒錯，有很多都是老人，他們不會想離開的。”溫飛翰歉意的看著溫靈，“抱歉，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們這里還有很多孩子需要照顧。”

溫靈心中輕嘆，“好吧，打擾了，我來這里的目的，其一是為了向你們借人，其二是為了提醒你們，近期如果有人來到這里，一定多加小心。”

“多謝。”溫飛翰點點頭，目送溫靈離開后，他的肩膀被溫燁然拍了一下。

后者有些無奈，“也不用這麼決絕吧，好歹也是曾經、”

“我也不想，但這確實太危險了。”

溫飛翰看向他，“我不能讓龍族在我手中陷危險的境地，燁然，不是我們的龍神，自然是站在他們的角度考慮的，而我們是龍，我們要站在我們的立場上考慮。”

“唉，抱歉。”溫燁然嘆了口氣，其實他什麼都明白，但心卻不像溫飛翰一樣狠得下來。

——

“這便是北元的邊境了嘛。”宮之著眼前一無際，仿佛連同了天與地的大霧，“竟然真的全都被霧氣籠罩著。”

“我以前也只是聽說，沒想到還真有如此的奇景。”蔡皓歌慨一句，眼中閃過一抹深意，“總覺得里面有什麼在吸引著我，你呢？”

“沒錯，確實有東西在吸引我。”宮之點點頭，想了想拿出一條白綢緞，“拿著，為了防止這霧太深分散開，我們拿著這個。”

兩人纏住白綾，正往里走的時候，卻突然到一強大的氣息落到了他們的旁。

蔡皓歌和宮之立刻防備地看了過去。

只見一穿錦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這里，朝他們投來了一道視線。

這視線帶著自然山河的磅礴浩大，若是普通修者，此時早已昏厥過去，然而蔡皓歌和宮之，卻只是被震懾了一下便恢復過來。

“你是何人？”蔡皓歌問道，識海翻涌著驚濤駭浪，而中央位置，一個極小型的雕像周圍，卻有一片灰的區域毫無波。

而宮之，與蔡皓歌的識海相同，同樣被染了雕像，只不過在他們這樣心志堅定又修為高深的修者識海中，雕像的侵染速度要慢上很多。

天道沒有回答什麼，只是隨手一揮，便將兩人用靈力捆了起來。

他毫無神力，雖然可以進識海，但無法攻擊。

因此抓到兩人后，他便想帶著兩人一起遁虛空，結果突然之間，幾張書頁憑空出現，其上攥寫的文字從書頁上飄了出來，像是幾道看著脆弱但十分堅韌的鎖鏈向天道沖去。

靈力祭出，天道揮手打出兩道鋒利的氣刃，氣刃與那文字形的黑鎖鏈相互撞，又相互抵消。

天道微微一愣，一把火徹底燒毀了那幾張書頁，“出來吧。”

‘嘩啦啦啦——’書頁紛飛，最后在不遠的空地上變了一個人的軀。

對天道微微欠，笑道:“這算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天道大人。”

蔡皓歌和宮之一時愣住，天道？這個男人是天道？

天道微一挑眉，“我可不起一聲大人。”

“您當然得起，組我的很多部分都是您的杰作不是嘛。”

人一手放在自己的口上，雙眼笑得溫和，“您一次次地改變回，我的書頁便也越來越多，力量越來越強，只一聲大人，我實在有些愧疚。”

“那這份恩，就由你的死亡來償還吧！”天道沒有想和對方討論一番的心，他直接閃來到人面前，一團炙熱的橙紅火焰便沖向了人的。

后者瞬間紛飛無數的書頁躲閃開來，然而天道一擊未停，另一擊便又接著到來。

書頁飛舞，如枯葉離開樹木，人嘆了口氣，“您的火焰毫無用，因為理論上講，我和您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