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干事面面相覷,由許舒來做出了解釋:“分數是各部長共同決出的,你在無領導小組討論中出現了明顯的錯誤,所以分數會偏低。”
“我哪里出錯了!我給出了觀點鮮明的回答,總結陳詞也做的很好啊!哪里有問題?”
“你的總結陳詞掉了組員薛梨的觀點。”
“可是本沒有觀點啊!自愿放棄了嘛!”“自愿放棄給出答案,但這并不代表他沒有觀點,也全程參與了討論,并且認為不應該做出選擇,這就是的觀點。”
此言一出,眾人恍然大悟。
也許…大家太過于執迷結果,但事實上,整個無小組討論的過程,才是部長們真正考核的容。
所以,在過程中,無論是前期領導人的爭執,還是中途組員們相互的配合與謙讓,他們的一舉一,都被納了評價系當中。
而最終的結果,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一件事。
“而前期,劉斌和李冉同學一開始浪費了那麼多時間門來爭leader的位置,這拉低了你們的分數,以為你們沒有顧全整個討論小組的利益。”許舒徐徐說道,“我們學生會是一個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各部門都為了各自的利益,每次例會爭論不休,那永遠不可能辦好任何一個活,哪怕是最簡單的活。”
許舒欣賞地看著薛梨:“薛梨同學雖然沒有非常主的態度,但愿意配合協調團隊員,顧全大局,讓小組討論能夠順利展開,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利益,去擔任沒人愿意做的記錄員。我們學生會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腳踏實地做好每一項工作。”
一席話,說得大家心服口服,再沒有任何異議。
這是薛梨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認可!臉頰紅撲撲的,心振而又雀躍,重新向了陳西澤。
他也微挑著下頜,著,漆黑的眸底著幾分驕傲。
劉斌卻不爽地來了一句:“所以你們學生會認為,結果不重要,過程更重要對嗎?那以后要是活辦不好也沒關系,只要努力就ok啊!高考或者考研,考不上也沒事,只要努力了就行。但我覺得,努力只是loser的借口!不行就是不行,努力了也不行!”
許舒被他問住了,有些無言以對。
這時候,陳西澤緩緩擰上了筆蓋,語調平淡地問了句——
“人生的意義是什麼?”
“這…”劉斌顯然背著個突如其來的問題,難住了
不只是他,在場的部長和小組員,都被這個虛無的哲學問題難倒了。
誰會去思考人生的意義啊!絞盡腦也想不出來啊。
但劉斌把這個問題當了他最后的考核,努力回答道:“人生的意義就是…就是取得功!就是功名就!”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眉頭皺,“然后結婚生子!”
此言一出,眾人都笑了。
李冉出了輕蔑的神,冷冷睨了他一眼,似在嘲諷。
“人生的意義是什麼,薛梨同學。”陳西澤忽然轉向了。
薛梨咽了口唾沫,沉聲道:“人生沒有意義,就像西西弗斯被天神懲罰,永遠要推著石頭上山,但山是尖的,石頭不斷滾落山崖,而他終其一生都要推石頭上山,這就是人生,毫無意義。”
的聲音,和陳西澤多年前的聲音重復了,這是有一次考砸了被媽媽罵,躲在樓梯口哽咽哭泣,陳西澤告訴的道理。
“人生沒有意義,結果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努力的過程,以及在這個過程中收獲的快樂。因為結果無非是功名,那又如何,出人頭地又如何,為了業界英、世界首富又如何,百年之后不過就是一堆黃土。”
薛梨著對面年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朗聲道,“人生的意義,就在于不斷努力的過程中所收獲的快樂,所遇到的朋友,所經歷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比那個結果更重要!”
所以愿意放棄舉旗手,愿意原諒哥哥,甚至愿意在毫無目標的況之下,還是來學生會試一試。
活著的過程,本就是人生的意義。
這大概也是陳西澤設置無領導小組考核的原因,他想招的人,絕對不是只盯著部長位置去經營的人,而是真正在舉辦活過程中、收獲和長的人。
小組其他幾位員都訕訕離開了,只留了已經被錄取的薛梨在教室里,商定加的部門。
外聯部部長率先舉手:“薛梨同學,我們部門收了!”
“什麼啊,人家還沒說要來外聯部呢!”信息部的部長立刻反駁,“至問一問人家的志愿吧。”
“我覺得我們的大組織部很需要薛梨同學這樣的新鮮,薛梨,你來我們組織部吧。”
“什麼啊,我們育部還沒講話呢。”
“你們育部一堆男的,好意思收人家一個生嗎!”
方才安靜如的幾個部長,居然直接開始了搶人大戰,喋喋不休地爭吵起來。
“爭什麼爭啊!不得問問人家的意愿啊?”許舒停了他們,笑著問薛梨:“薛梨同學,你想加哪個部門呢?”
“呃…”薛梨著這幾位滿眼期待的部長們,弱弱回答,“我報的志愿是…育部。”
“你確定要加育部?”許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育部全是男的哦!你想清楚,而且舉辦活的時候,會做一些搬運的力工作。”
“嗯,我不會ps、excel這些,也沒有太多技能,跟人打道不太行,想來想去,就是育部最合適。”
育部長是院籃球隊的,一個人高馬大的糙漢子,他“喲嚯”地了聲,興地從座位上跳起來——“嘿嘿,難得有妹子想加育部,跟你說,你來我們育部簡直賺翻了,全是帥哥,各個八塊腹,單絕對有指!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干活兒!”
說罷,他走上前來,拉著薛梨的手便要從后門離開,“主席,還有各位…我們育部人數夠了,就先帶去見識師兄們,先走啦,拜拜!”
在他們走出教室的前一刻,一直沒吭聲的陳西澤,忽然道:“站住。”
“主席,還有吩咐嗎?”
“我要。”
“什、什麼?”
“從現在開始,是主席書。”
育部長一頭霧水:“我們招新有這個職位嗎?”
陳西澤起走過來,用力扣住了小姑娘的右手,緩緩將拉到了自己后,宛如護食的雄獅,將圈領地之中——
“現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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