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福認真想了想，或許林渡從一開始就沒想跑。

以林渡的心智，不可能看不出來那就是專門堵的，而他派過去的人，只想活捉而不是斬殺，以的選擇，定然會更愿意和他的人周旋。

那兩個邪修貪生怕死，懸賞發布之后那麼多邪魔出，自然不會貿然上前搶奪，只會選擇在林渡逃跑的時候圍堵。

就這種況下，林渡選擇往哪里跑簡直顯而易見。

就是他猜錯了那尸和邪魔，還有后蒼為什麼會突兀地出現。

林渡的上謎團不，他回頭看了一眼那被林渡封死的石門，“你以為今天能殺了我？”

“這是我的地盤。”他友提醒道。

林渡點頭，語氣敷衍“啊對對對，你的地盤你做主，我是來送死的，怎麼啦？”

后蒼在后無語地甩了甩長劍，這小師妹還真敢說。

文福無奈地搖頭，“真相比命還重要嗎？”

林渡裝模作樣跟著搖頭，“對你來說，難道不是嗎？”

文福對上的眼睛，聲音沉重平靜，“好，我告訴你。”

“千嶼所求的，是統治整個明界。”文福安然站在那里，語調帶有輕飄飄的不屑，“你猜這世上為什麼會有天賦一說？”

“天賦，天之所賦，他要做的，就是收回天道所賦。”

林渡腦子里飛速列舉，“靈骨，異火，龍氣？瑾萱是什麼？”

“你猜不到嗎？”

“上的氣運，是幾千年來之最。”

林渡點了點頭，笑了一聲，“難怪。”

難怪千嶼的目標是瑾萱，不是旁人。

“青云榜上有百人，你就這麼恨無上宗，要盯著幾個尚未長的天才來算計？”

林渡聲音驟然冷了下來，“你還真是，專挑人下手啊。”

“你錯了，不是我剛好挑人下手。”文福看向了林渡，眼神之中蘊含著復雜的緒，“是因為他們都是容。”

“當里的東西徹底生長完全之后，你認為，還有容的作用嗎？”

林渡笑了，“可我這個天賦第一，又是什麼的容？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我的腦子。”

“怎麼，天道還想吃掉我的腦子？”

若是天道當真想要把他們當容，當日它就不該阻止自己開大道之門。

世界幾度，總有修士力挽狂瀾。

林渡想到這里，忽然一怔。

這一代天才輩出，有異者不止他們幾人，就好像一個盛世將的末尾蹦出的群星。

既然要獻祭天道，那后面的呢？

如果瑾萱上代表了天道氣運的凝聚，元燁上代表的明界中的凡俗界的王朝更迭，等他們全然長之后，再回歸天道……

林渡眼眸微微閃，所以文福才會態度那麼曖昧不明。

留給了他們一線生機，卻又想要趕在他們長之前徹底斬斷那些天賦。

他可以是嫉妒天才，所以痛下殺手，可分明天賦最強的是，文福始終沒有妄。

“你是覺得，上古混沌時期，規則不穩的狀況會重現，而墨麟他們是天道分裂出來不穩的規則的容？”

林渡皺著眉頭，不解道，“可你不覺得荒謬嗎？”

“如果天道當真選擇這麼做，為什麼還會有單獨的天道碎片的出現？他們不會也去托生嗎？”

文福淡然看著林渡將自己這些年的想法猜了個七七八八，心中堅定了不能放林渡走的決心。

林渡看著文福“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臉，恍然道，“你是覺得天道碎片的出現佐證了天道規則不穩，不同的規則降下為天賦，選擇了他們作為容？”

“所以當年你去婆娑國的址，當真拿走了天道碎片？”

“千嶼的天道碎片，是你獻上的？”

危止的三毒印又在其中起到了什麼作用？他真的只是后來才知道的？

林渡的大腦飛速運轉，問題一個接一個蹦出來，后蒼全程云里霧里，這兩個東西在說什麼奇怪的話？

聽不懂，完全聽不懂。

文福掌大笑，“你當真是……厲害。”

“沒想到你連我去婆娑國址和拿走了天道碎片的事走知道。”

他由衷贊賞，“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本不能做到如此的推斷。”

“是，我選中了千嶼。”

林渡終于茅塞頓開，“你想利用千嶼，收納全部天賦，用他的勢力和手段，飼養完全這個天道碎片，功補天？”

看著文福，“千嶼當真信了？你騙他養了天道碎片之后再融合，就可以統治明界？”

文福點頭，“是啊，他以為強大就足以制所有不服之人，對邪魔來說，不斷吞噬力量就是強大的方式，這可不是我騙的，是他自己慢慢發現的。”

“甚至他自己找到了辦法將天道碎片融了。”

林渡聞言嘖了一聲，什麼自己慢慢發現的，肯定是文福想辦法泄暗示的，只是手段太高，千嶼當真信了。

一個人往往會更愿意相信自己發現和推斷出來的，而不是旁人直接告訴的。

至于融，那就是個意外，還得謝謝危止大師干的好事。

算是看明白了，文福還真的覺得是在做好事。

可上輩子，他做得這些好事讓這些人死的死，傷的傷，沒回的沒回。

那樣失去了希和道路的一生，就像是取掉了瓜子仁的瓜子，就算拿去燒火，都看不見多灰，那樣的人生，還人生嗎？

林渡看著眼前的依舊昂然的人，竟然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你當真覺得你就是對的嘛？”問。

文福回頭看林渡，“你有更好的解法嗎？”

林渡問，“那那座山呢？那些被你化為邪魔的人呢？”

“他們都不是無辜的，殺了就殺了，天道勢必要清理很大一部分靈修，為了將來的靈界盛世。”文福不以為意，“世將至，我只是想要直接短世的時間而已，那些人，活著也是浪費靈力。”

“你以為你是天道？還是閻王殿的判？有權利評判人的生死？”林渡咬牙，“你憑什麼？”

“閻王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給他減工作量了？”

說著，嘲諷一笑，向前步步，灰眸之中殺意昂然。

“文福，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一個人走上的這條路，算計了蘭句界，算計了明界和魔尊，算計了這麼多人，手上沾染了那麼多的命，一意孤行，就真的是對的嗎？”

“你又憑什麼說我是錯的！”文福顯然沒把林渡的詰問放在眼里，“我知道，在你眼里，就該上承天意，下佑百姓，順應命道，就自。”

“我當然知道，你一直以來學到的正道、天道都是虛偽自利的，只會覺得世界觀被打碎重建，接不了，所以才這樣固執己見，視我為罪人和異類。”

“可如果不犧牲小部分，哪來的后世，哪來的千秋萬代！”

文福近了林渡，半途上卻被一柄寒凜凜的靈劍擋住，后蒼冷臉，“別靠近，我怕被你傳染了瘋病。”

他聽了半天，只有一個評價，都什麼七八糟的，小師妹怎麼也跟著這個瘋子發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