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穆朝單手著下顎,作出一副沉思狀。連憶晨小心翼翼盯著他的表,整個人都很張,生怕他不同意。
「連憶晨,你是覺得我很好欺負?」男人劍眉輕佻。
連憶晨倒吸口氣,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只是想,想……」
額頭不自覺冒出一層冷汗,其實說心裏話,連憶晨真覺得自己有些欺負人,但時間迫,事關重大,也是不得已。
「張什麼?」匡穆朝忍住笑,很喜歡看手足無措的模樣。
連憶晨咬著,聲音很低,「我是這樣想的,現在我手裏大概有一百萬,我可以全部用來備用,但是如果這錢不夠,我就沒有再多的錢了。」
「一百萬嗎?」匡穆朝撇撇,繼續逗,「確實不夠。」
連憶晨失落的低下頭,「我知道這錢還差得遠,但是如果以後雲深賺錢了,我會按比例跟你分的。」
「多比例?」
「三七分。你七,我三。」
連憶晨肯這樣說,足以見誠意滿滿。匡穆朝薄微勾,盯著期待的眼神,搖了搖頭,「不。」
「那二八,或者利潤都給你也可以。」
「五五分。」
匡穆朝手指輕點在桌角,沉聲道:「KMC設計公司答應與你合作,以後的利潤我們五五分,我從來不喜歡占人家便宜。」
「五五?」連憶晨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指著面前的人問,「你不會後悔嗎?」
一把握住來的手指,匡穆朝輕笑道:「不會。」
不是吧?!
連憶晨有些意外,但想想又好像覺在理之中。知道匡穆朝對自己一直都很好,以前總是找各種理由拒絕,可這一次,因為雲深的危機,不得不求助他。
吃過早餐,匡穆朝開車把連憶晨送回家。黑轎車停在樓下,他瞅了眼邊的人,問道:「你還要住在這裏?」
「對啊,」連憶晨解開安全帶,「這棟房子雖然普通,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它確實屬於我的真正的家。」
匡穆朝沉了沉,眼中泛起的神溫,「好,早點休息。」
站在車門前,連憶晨彎下腰對著車裏的男人笑了笑,又重複了一遍,「穆朝,真的謝謝你。」
黑轎車調轉車頭,在注視的目里,緩緩駛離。今晚月皎潔,連憶晨仰起頭,夜中那一抹銀白,能夠令人心生安逸。
呼!
談妥這件事,連憶晨終於鬆了口氣。知道自己又欠了匡穆朝一個人,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以後慢慢彌補。
吃過晚飯,又帶雍到後院玩了玩,莫閑才把他帶回房間,給他洗個澡。
「。」
臥室門一,兆錫推門進來。他手接過莫閑手裏的干巾,轉坐在床前親手給雍拭頭髮。孩子剛洗過澡,臉頰的紅通通的,特別可。
「今天開心嗎?」兆錫低著頭,語氣溫的問。
莫閑將雍換下來的服拿出去,輕輕把房門關上。在他看來,兆錫雖然對外人冷酷,但對雍卻是極好的,他是一個很好的父親。
拿起吹風機,兆錫又把雍的頭髮吹乾,然後領著他走到桌前,拿出本子和筆,在白紙上一遍又一遍教他讀寫。
「回憶的憶,晨曦的晨。」
兆錫握住雍的小手,一筆一畫教他寫的認真,「雍,你記住了嗎?這是的名字,你要會讀會寫,還能讀出來。」
雍臉上的表總是無波無瀾,無論誰跟他說什麼,他都好像聽到了,卻又好像沒有聽到。兆錫如此反覆,牽著他的手寫了滿滿兩頁紙。
第二天一早,連憶晨準時來到雲深集團。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坐又是一整天,午飯都是在辦公室里吃的盒飯。
沒有過多的時間分神,如今每一分鐘對於雲深來說,都非常關鍵。
臨近下班,司機進來請示,「連總,您的車公司已經配好。」
「哦。」連憶晨眼睛還盯著文件,反應過來后,道:「車鑰匙留下,我自己開車就好。」
「是。」司機將車鑰匙放下,轉離開。
稍後,連憶晨收拾好東西下樓,來到地下車庫。眼角餘瞥見一抹白,挑眉看過去,兆錫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幾步走過去,連憶晨紅輕抿,站在車前沒。
車裏的男人降下車窗,俊臉微微探出來,「有話說?」
握著皮包的五指不斷收,連憶晨狠狠瞪著他的眼睛,表很冷,「兆錫,雲深是我的,沒人能夠把它搶走!」
「哦。」兆錫瀲灧角清揚,「你堵著我的路,就是要說這個?」
心底一陣火大,連憶晨斂下眉,厲聲道:「不要以為安城沒有人可以對付你,也許有一天,你的氏也會被人拿走!」
「是嗎?」
兆錫挑了挑眉,雋黑眼眸中流淌的瀲灧彩,在眼底散開,「晨晨,我等著你的挑戰。」
嗡——
白悍馬發引擎,兆錫轉瞬駕車離開。
挑戰?連憶晨驀然一笑。
對,從今天開始,需要面對的敵人,只是兆錫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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