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療養院,連憶晨直接把車開到市中心。將車停在一家環境優雅的西餐廳門前,拿著包進去。
餐廳服務生將帶到包廂,莫閑已經領著雍等了一些時候。
「連小姐。」
莫閑禮貌的站起,連憶晨快步走來,笑道:「對不起,路上堵車,我來晚了。」
「沒關係,」莫閑擺擺手,「我和BOSS也是剛到不久。」
對面椅子裏的人總是低著頭,擺弄著他手裏的玩。連憶晨邁步蹲在他的眼前,「雍雍,你想我了嗎?」
原本正在擺弄玩的人手中的作停了下,不過臉上的神起伏不大。
「想了是不是?」連憶晨主手將他擁懷裏,紅抵在他的耳邊,道:「我們都很想你。」
說我們,雍沉寂的眼眸瞬間了,接著抬起頭,一雙黑黑的眼睛盯著不。
「我們,」連憶晨握住他的手,在他眼前重複,「我和兆錫,我們都想你。」
對於他這樣的孩子,同樣一句話需要重複很多遍,他也不見得能明白。連憶晨耐下心來,向他的目和,「我知道你也很想他。」
打開皮包,將手機取出來后開屏幕,點開一張照片遞給他看。
照片是在碼頭拍的,兆錫頭上帶著安全帽,上那件白襯衫有些臟污,不過毫不會影響他角那抹令人驚艷的笑。
雍眼睛盯著那張照片,慢慢的,連憶晨竟然看到雍角也揚起同樣的弧度。
他的笑容跟兆錫很像。
「他很好。」連憶晨圈住雍的肩膀,道:「那個地方條件雖然艱苦,但他生活的很開心,也很充實。」
雍也許聽不懂這些話,但他能看懂兆錫的照片。尤其兆錫笑起來的表,他好像很喜歡,不自也會跟他一起笑。
這一大一小兩個人,角同樣綻放的笑容,只讓連憶晨心生。如今,看待雍的時候,心中完全是另外一種覺。
那種很微妙,自己也說出來是什麼。但知道那不是厭惡也不是嫌棄,而是一種憐惜。
無論事如何,雍畢竟是無辜的,他從出生起就沒有媽媽,父親也不在邊。這麼脆弱的一個生命,如果不是兆錫傾力相救,也許他早就從這個世上消失。
「連小姐,還好嗎?」莫閑也忍不住關心的問,連憶晨點點頭,「很好。」
箏本來也鬧著要來,不過害怕被家裏人發現,只能忍痛留在家中。不過自從兆錫離開家,也無法跟哥哥取得聯繫,每天都在家裏發脾氣。
只是坤說過的話,無人敢忤逆。
「你告訴箏箏,哥有我來照顧,讓不用擔心。」
莫閑聽到這話,不眨了眨眼,而後瞭然一笑,「我明白了。」
服務員將餐點一樣樣送上來,連憶晨自己沒吃,先喂雍用餐。莫閑想要接替,卻都被阻止。
今天雍吃飯格外聽話,連憶晨喂他吃什麼,他都乖乖張開,毫沒有鬧脾氣。
用過晚餐,連憶晨又拉著雍說了很多,直到莫閑說要回去了,否則會引起懷疑。
「有話要帶給他嗎?」連憶晨試探的問。
雍坐在椅子裏沒,手指在桌面來來回回。莫閑起先沒看懂,後面明白過來后立刻遞出紙筆,「BOSS,你要這個?」
雍並不說話,拿起筆低頭在白紙上寫著什麼。連憶晨害怕打擾他,並不敢靠近。
不多時候,雍放下手裏的筆,連憶晨拿起本子看了眼,那本子上面工工整整寫了兩個字,憶晨。
「你——」
沒有想到這麼複雜的兩個字,雍能夠寫的這麼好。
「誰教你的?」
「。」
莫閑代替雍回答,連憶晨一怔,慢慢的眼眶泛起一片意。
「晨晨。」雍突然開口喊人,他仰著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抬起手指抵在邊,學著曾經教過的那個作。
連憶晨再度熱淚盈眶,瞬間讀懂了雍想要表達的意思。張開雙臂將他擁懷裏,「雍雍,我今天再教你一個作,你要記好。」
偏過頭,將落在雍的臉頰,連憶晨瞪著他的眼睛,道:「看到了嗎?如果你很喜歡一個人,就可以對他這麼做。」
雍目有些獃滯,一時間很難消化的話。不過他並不排斥連憶晨的親近。
「我會把你的話轉達給他。」連憶晨小心翼翼收起那個本子,低頭又在雍臉頰親了口。
稍後,連憶晨結賬后牽著雍的手走到餐廳門外。
司機的車停在不遠,連憶晨親手把雍到莫閑手裏,叮囑他,「好好照顧雍。」
「放心,連小姐。」
莫閑彎腰將雍抱在懷裏,轉前忍不住開口,「請您告訴,家裏那對天鵝也很好,我每天都會帶BOSS去喂它們。」
聞言,連憶晨笑著點點頭。著他抱著雍離開的背影,終於鬆了口氣。看起來,兆錫選擇的人很多,莫閑盡職又細心,有他照看雍,他們兩個人終於能夠安心。
傍晚開車回到家,連憶晨剛洗過澡出來,手機便準時響起來。看到號碼,瞬間笑著接通。
「喂。」
「吃飯了嗎?」電話那端的男人語氣含笑。
「很晚了,當然吃過了。」連憶晨微微抿著,聲音。
的聲音略帶著撒的意味,兆錫沉聲道:「我沒去小夏家吃飯。」
先一步先打消疑慮,連憶晨忍不住勾起,「真乖。」
「你在做什麼?」
「剛洗過澡。」
「哪裏洗的?」
「你的浴缸。」
電話那端的男人語氣從容,可連憶晨聽的卻是一陣臉紅心跳。紅著臉,聲音很低很低,「兆錫,我想你了。」
「嗯。」
兆錫極輕的應了聲,聲調繃,「我也是,尤其晚上。」
噗!
連憶晨臉頰瞬間火燒,這男人還要不要臉了!
掛斷電話后,往後仰躺在大床上,臉頰依舊發燙。翻開日曆看了眼,今天才剛剛周一。
嗷嗚!
第一次,連憶晨覺時間過的好慢啊!什麼時候才能到周五?
清晨的碼頭,籠罩在一片火紅的朝中。兆錫步行走到貨倉,非常守時:「早。」
工人們三三兩兩蹲在一起,兆錫撇了眼大家的表,立刻蹙起眉。
往日裏上班前,大家通常都會打會兒撲克,可今天都耷拉著腦袋著不說話。
他轉走到大門邊,彎腰蹲在老蔡叔邊,「出什麼事了?」
「哎!」
老蔡叔出一支煙點上,狠狠吸了口后,才道:「聽說咱們這個碼頭要賣了!」
賣?
兆錫沉下臉,「為什麼?」
「大家都說上面換了人,原先的家爺換了大爺,人家大爺看不上這個破碼頭!」老蔡叔說的氣憤不已,掐滅手中的煙,一副焦急模樣,「兆錫你說,要是沒了這個碼頭,大家以後要靠什麼養家餬口?」
兆錫瞇了瞇眼,掌心在他肩頭輕拍,安道:「別急,總會有辦法的。」
眾人皆是一片唉聲嘆氣,兆錫緩緩站起,眼角有厲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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