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的傍晚,夕漸落,晚霞絢爛的彩染紅半邊天際。箏站在街邊的角落,向遠那緋紅的天,角緩緩勾起一抹笑。
「箏箏。」
裴厲淵手裏拿著一瓶水,一支雪糕,同時到的手裏。箏兩隻手都被佔滿,為難的蹙起眉。男人拿過雪糕撕開包裝,重又給。
「你吃嗎?」箏看著雪糕淡淡的,不笑起來,喜歡草莓口味。
裴厲淵搖搖頭,出懷裏夾著的水瓶,擰開后徑自仰頭喝了口。這一路跑過來,兩個人都有點累,找個偏僻的地方休息一下。
喝過水,裴厲淵才意識到什麼。他舉著水瓶,送到箏面前,「我喝過了,你要喝嗎?要不然我再去買一瓶?」
小賣部在馬路對面,箏撇撇,紅著臉接過水瓶,聲音很低,「不用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箏喝水時總覺瓶口有屬於男人的某種氣息。心跳的速度很快,因為裴厲淵一雙深邃的眼眸正落在的上。
「咳咳。」
喝過水,箏將水瓶還給裴厲淵,低著頭繼續吃雪糕,「你說,我家司機會不會追過來?」
街道兩邊逐漸亮起街燈,一盞盞昏黃的調暈染在小巷。裴厲淵一手拎著礦泉水瓶子,一手牽著箏的手,笑道:「你家司機有這麼聰明嗎?」
「應該沒有。」箏笑嘻嘻的回答,他們為了躲避司機,特別繞過三條街。不過司機發現找不到,肯定要給哥哥打電話!
「我帶你去個地方?」裴厲淵握箏的手問。
「哪裏?」
「去了你就知道。」男人笑了笑,拉住箏前行,卻發覺杵在原地沉思,「害怕?」
「不。」箏搖搖頭,張咬住雪糕,騰出雙手拉開皮包拿出手機,果斷關機。
一盞昏黃的路燈下,箏笑瞇瞇的出舌頭,將角的雪糕掉,那雙黑亮亮的眼睛宛如水晶,「好了,這次哥哥肯定找不到我了。」
的小舌一閃而過,裴厲淵瞇了瞇眼,心口有團火燃燒起來。
「走吧,去哪裏?」箏挽住裴厲淵的胳膊,笑容中不含毫戒備。裴厲淵斂下眉,手臂圈住的腰,兩人步伐很快的消失在小巷盡頭。
安城往東,因為遠離市中心,開發的速度相對緩慢。有片環境幽靜的居民區,男人牢牢握住邊人的手,門路的帶往裏走。
「哎喲,厲淵回來了。」樓上鄰居下樓,笑著同他打招呼,「這是你朋友?」
「王叔。」裴厲淵點點頭,繼續拉著箏上樓。
直到裴厲淵掏出鑰匙打開門,箏才漸漸回過神,「這裏是……」
「我家。」裴厲淵打開鞋櫃,但裏面並沒士拖鞋,他乾脆拿出一雙新的男士拖鞋,放在箏的腳下,「你穿這雙,還是新的。」
「哦。」箏聽話的換上鞋,不過這雙拖鞋太大,必須要慢慢走。這套房子面積差不多有一百平,三室兩廳,很標準的戶型。
「這是我以前的家,」裴厲淵順手打開燈,將西裝外套丟在沙發里,「隨便坐。」
他以前的家?
箏抿起,抬眸又看了看四周。這房子確實有些年月,應該是厲淵父母還在世時他們的家吧。想到此,心中忽然覺難過。
須臾,裴厲淵從廚房端出來兩杯茶,笑道:「只有龍井,湊合喝吧。」
這套房子裏用品齊全,箏接過茶杯捧在手裏,道:「你經常回來嗎?」
「一個月總要回來住兩天。」裴厲淵回答的語氣異常平靜,但箏卻看到他眼底深閃過的那抹失落。
「厲淵……」
邊的男人並沒給安的機會,「冰箱裏有吃的,你喜歡吃什麼?」
箏怔了怔,「什麼都可以。」
廚臺前,男人將襯衫的袖口挽過手肘。他一手拿著勺子,一手正往滾開的鍋中放冷凍的小餛飩。
在此之前,箏也沒想過裴厲淵竟然會煮東西。驚訝的盯著男人嫻的作,眼底的訝然逐漸變為歡喜。
「了嗎?」裴厲淵看了眼後的人,道:「十五分鐘以後就可以吃。」
「嗯。」箏點點頭,「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裴厲淵蓋住鍋蓋,趁著鍋開的功夫,拿出兩隻碗清洗乾淨。
廚房中的線和,箏定定著他的作,紅彎起的弧度越來越大。在家時哥哥也會烤蛋糕,但哥哥的作是帥,而厲淵的覺是溫暖。
從小到大,箏見過媽媽的次數有限,後來留給的只有噩夢。雖然有哥哥細心照料,可兆錫在心底代替的更多是媽媽的位置。坤常年不在家,爸爸對於來說,可能更多的只是一個稱呼。
可此時此刻,箏站在裴厲淵的後,著他煮東西平靜的神,心口泛起的暖意令歡喜不已。不同於哥哥的關,明白自己對於這個男人的覺,才是那種所謂的。
男之間的。
不多時候,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飩端上桌。天氣漸漸熱了,吃這個顯得有些不合時宜。可惜裴厲淵能夠自己煮的東西有限,這算是最快速填飽肚子的食之一。
裴厲淵走到窗邊,推開一扇窗子后,再度坐在箏對面,「慢慢吃,很燙。」
「唔。」箏將吹涼后的小餛飩吸進裏,豎起大拇指,「好好吃,你的手藝很棒。」
男人將舉起的拇指按下去,笑道:「那是生產廠家的配方好,不是我的手藝棒。」
箏眨了眨眼,「可你能夠煮啊,如果是我,肯定會變一鍋片湯。」
裴厲淵:「……」
笑起來時,眼睛又黑又亮,特別吸引人。裴厲淵結上下滾了下,不得不承認,他們家人都有良好的基因。箏五雖然不及兆錫緻,但也很漂亮。
忍不住抬起頭,拂開額前散下的碎發。箏只顧著吃,對他笑了笑,並沒躲開他的。當初遇見箏,真的純屬巧合,那時候,他只是覺這個孩子有些像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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