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舜英不由想到了年之時……富察氏子弟興旺，兒卻甚。而其中唯一與年紀相仿的便只有舜華姐姐……

可不想，在伯父的太保府上再度相見，額娘卻容不下舜華姐姐了。

舒錦很快便舒展眉頭，淺笑道：“那就等有來請安的福氣，我再賞點什麼吧。”——不止是富察舜華，還有章佳氏，一旦弘晝封了親王，這二人總不了側福晉名分。

舒錦的弦外之音，熹妃瞬間便聽了出來，笑著道：“臣妾聽說，五阿哥似乎更喜歡章佳氏些。若有福氣，也得先賜給纔是。”

舒錦挑了挑眉頭，若是親王，自然可以封兩個側福晉。

可若是貝勒，自然只能有一位側室。

舒錦聽了這樣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好笑。

歷史上的弘晝，在雍正年間尚且不了一個親王之位，沒道理做了貴妃，弘晝反倒是隻能當個小小貝勒了！

舒錦鬧不明白，熹妃是哪來的自信？

莫非是……笑著打量了富察舜英一眼，就因爲娶了這樣一位兒媳婦，熹妃便自信心表了？

舒錦笑得愈發燦爛，“人逢喜事神爽，看樣子熹妃是真的很高興。”

高興得都忘乎所以了。

熹妃笑容微微一滯，貴妃如今怎的還笑得出來？甚至還笑得如此開懷？竟像是……被逗樂了似的。

忽的，熹妃沒有來心底一慌，那兩個貝勒品級的府邸，總不可能是給三阿哥弘時和的弘曆的吧？明明皇上都把富察氏許了弘曆了！

五阿哥的福晉明明只是下五旗的吳扎庫氏而已！雖說皇上又指了章佳氏和那個旁支的富察氏作爲彌補，但這些人加起來，也不如富察舜英一人的分量啊！

舒錦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時辰不早了，本宮還有許多宮務要理呢。”

這是送客的意思。

熹妃忙出個笑容，“貴妃娘娘真是大忙人，臣妾每日這般清閒，心中著實有些過意不去呢。”

舒錦揚了揚眉梢：咋滴，你還想替我分憂啊？

舒錦抿脣道：“多謝熹妃關懷，等本宮的兒媳婦進了門，介時便能爲本宮分憂了。”

熹妃心底咯噔一下，給掌事宮妃分憂，哪裡是尋常晚輩能有這樣的資格的？除非是——

熹妃勉強出個笑容，“是啊，貴妃娘娘如此看著晚輩，是五福晉的福氣。只是不知，皇上會不會應允。”

舒錦神淡然：“這個熹妃就不必心了。”

熹妃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但還是維持了應有的禮儀，“那臣妾就叨擾貴妃了，臣妾告退。”

走出承幹門，熹妃的臉上的笑容便瞬間沒了蹤影，冷眼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媳婦富察氏，貴妃咄咄人，倒是好，一句話也不吭！活像是個啞。

富察氏小心翼翼道：“額娘，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吧。”

熹妃深吸了一口氣，自是明白，有些不中聽的話，自然不能在外頭宣之於口。

舒錦的承幹宮距熹妃的景仁宮不遠，乘著儀輿，不過盞茶功夫便到了。

富察氏看得出熹妃心不佳，便忙從桂馥姑姑手上接過茶盞，親手呈給熹妃：“額娘喝口茶，消消氣吧。”

熹妃哪有心思喝什麼老師自茶，一把便撂在了花梨木倭角炕幾上，茶盞哐啷一聲，生生飛濺出不茶湯。

“你那個好族妹，不是生了疹子嗎？怎的竟這麼快就好了？”既下了手，卻不永絕後患。結果，倒是進了五阿哥的後院了！

富察氏尷尬垂首，自己額娘做的好事，自是沒法否認。便小聲道：“舜華姐姐比我年長半歲。”

熹妃不由一噎，這個重要嗎？本宮管年紀大小！

“那可是你親伯父府上，竟也翻了！”熹妃一臉的不痛快。

富察氏嘆了口氣，那是伯父府上，額娘哪裡敢做的太過分？額孃的目的，也不過是舜華姐姐今年無法參選罷了。毀人容，等同毀人一生，額娘還不至於那樣惡毒。

“當時也著實沒想到，舜華姐姐會有這樣的因緣際會。”富察氏小聲道。如此也好，雖說舜華姐姐如今位份低了些，但等五阿哥封了王，應該會給側福晉的位份的。

熹妃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倒是替高興起來了！人家怕是要恨死你了！”

富察氏低頭心想，經此一事，雖說與舜華姐姐到底是傷了分了，但若說恨，倒不至於。

們都是富察氏的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們姊妹倆，被分別指婚給兩位阿哥，日後不管誰榮登大寶，都能維持富察氏的榮耀。

但富察氏又不免有些憂慮，舜華姐姐明明容卓著，怎的似乎卻不得五阿哥喜？

“額娘，舜華姐姐……很不得寵嗎？”富察氏忍不住追問。那個章佳氏亦是見過的，雖說也是個人，但舜華姐姐也不差啊。

聽得此言，熹妃也略略鬆了一口氣，“幸好不爭氣。”——否則富察家豈不是要被弘晝給籠絡了去。

富察氏暗暗嘆氣，舜華姐姐雖然不是擅爭之人，但爲了富察家百年榮耀，按理說，總會努力討五阿哥歡心的……約莫是五阿哥過於冷淡，不便貿貿然爭寵吧。

五阿哥這是置氣了，在五阿哥消氣之前，舜華姐姐也的確只能蟄伏。富察氏又不想到容卓著的吳扎庫氏……想來五阿哥就算消了氣，舜華姐姐恐怕也不會太得寵。

唉，也罷，只要能平平安安就好。

五阿哥不過就是鬧脾氣，總比四阿哥屋裡那一堆鶯鶯燕燕人省心些。

“雖說阿哥所一牆之隔，但你離著遠些！”熹妃一臉嫌惡地道。

“是，兒臣明白。”——眼下形勢，們姐妹倆關係越冷淡，五阿哥才能卸下防備、接納舜華姐姐。

熹妃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一時的高下不打。要的日後長遠，永珅是庶出，不得皇上喜。你要爭氣，早日爲弘曆誕下嫡子纔是。”

富察氏低下頭，這纔剛婚呢……何況四阿哥有那麼多侍妾、通房，“兒臣會盡力。”

既嫁進皇家，自是盼著能早日有個孩子。四阿哥那樣的子，也不像是長的，未來的依靠，還得是自己親骨。

熹妃滿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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