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無上宗大部分人都沒有懷疑過林渡的智商，但在場所有人除了那一團文福魂之外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跟上林渡的思維。

蒼離頭一回出了點迷茫的表，“不是，小師妹在說什麼你聽得懂嗎？”

雎淵撓頭，“分開來每個字我都懂，但合起來完全聽不懂，但師兄，我也就算了，你不應當聽不懂啊。”

蒼離淡然道，“聽不懂那就算了，干嘛非要弄懂嗎，徒增煩擾。”

“但我們是師兄啊，這樣我們顯得很呆。”雎淵站在旁邊，“你這樣小心小師妹嫌棄你不和你玩。”

“是不喜歡和你玩，但不代表和我玩不到一起，現在上大部分法都是我親自煉制的。”蒼離一臉平靜地陳述事實，“你懂不懂天品煉師的含金量啊！”

雎淵：……

他轉頭看向了封儀，“師妹。”

封儀就站在那里，淡淡掃了他一眼，型拔，姿態高貴，眼神淡淡顯出了兩個字，“有事？”

雎淵放棄了，自己默默站到了一旁，被排是他的宿命他了解。

那邊林渡正在進行除了自己和文福別人都聽不懂的對話。

“早在神墓之后，我就想要尋找規則之力，借此來，完自己的抱負。”

“規則之力用的好，能夠加強很多東西。”

“我想要走一條，從來沒人走過的路。”

“世人都以為唯有軀強大修為至高才能窺得規則之力一角，即便是高階修士，也要努力修養，試圖獲得天道規則的垂憐，以博得更進一步的機會。”

“可憑什麼，只能規則選擇人，人不能選擇規則呢。”

“憑什麼弱小之軀就只能坐以待斃，憑什麼萬年傳承就只能落得大廈傾頹，憑什麼時代變遷就要犧牲不該死之人，憑什麼我們只能天道規則束縛利用。”

“那時我年輕狂，自以為可以算計一切，可以做第一個不被選擇，而利用規則的人。”

“可我，好像錯了。”

“我真的錯了。”

林渡捧著養魂木，聽著文福魂的訴說，聽到這里，笑了笑，“錯的不是你的觀念。”

封儀抱著胳膊，聽到林渡說這句話，抬手按了按太，開始思考要不還是把文福的魂先滅了吧，這怎麼聽著都像反骨仔要帶壞本來就有點不太穩定的孩子。

“放心吧，林渡隨師父。”蒼離倒是看得很清楚，站在封儀面前，“別人說得再多也改變不了的想法，你別看現在認同啊，本不是了文福影響，那是自己就這麼想的。”

“所以你真的找到了天道碎片？”林渡說道。

“是，我搜尋了很多民間野史，再利用我從古神墓中找到的法，找到了婆娑國窺天樓之中的天道碎片，這個天道碎片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十分衰弱，但它引導我找到了蘭句界的境。”

文福緩緩地訴說著事的最初。

那天道碎片被裝在一個巨大的補天石，并不能流和說話，文福試圖取用規則之力，卻遲遲沒能找到自己利用的辦法。

直到他漸漸發現，原來這個天道殘片能夠輕而易舉地知一切天材地寶和天賦靈。

于是他在天道殘片的指引下，找到了蘭句境。

境對所有修士來說都是個好東西，誰能找到一個新的境，都會欣喜若狂。

可誰也沒想到，他們打開的，是一個微小的罪孽之眼。

“我承認，我天賦沒有那麼高，又喜歡研究旁門左道，一直以來都比不上二師兄和四師兄，可我當真想要救世的。”

“我想好了，只要我喂養好了天道殘片，自己和天道碎片一起就一定能救世的。”

“上古混沌初開，規則不穩，化為古神，可結果古神也只是容而已，等到規則完善，古神就都田隕落，你說他們甘愿嗎？”

“小師妹，如果是你們，你們也淪落到古神的下場你們甘愿嗎？”

“你們失去了天賦還能存活，繼續修煉，我們并沒有下死手，我想要你們活，我真的，想要你們活。”

“我真的想……救你們啊。”

林渡垂眸，聽完之后笑起來，“你，知道這是錯的，可你還是做了，你以為是壯士斷腕，及時止損，可……”

“直到我都找上門的時候，你還沒有停止。”

“數萬條人命！文福！我們自尚不足惜，可數萬民眾，當真就是惡人嗎？”

“狐悠之流，這群生活在灰地帶的人，你是分，是魂，不是主的偏執扭曲，你后悔過，可你還是做了。”

“為什麼？文福？因為你……雖然真心悔過，真心心痛，可你還不曾真的覺得錯。”

“你還覺得，只是天道碎片太強了，你沒有那個能力駕馭，所以做錯了，不是嗎？”

林渡步步，文福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開始細數一路走來的路程。

文福因為天道碎片的應，進蘭句界，失去了軀，和蘭斯城城主進妖柳化作的軀，之后努力爭奪吞噬了蘭斯城城主。

可吞噬亦是合并，文福在吞噬過程中發現了融合跡象，所以當機立斷，選擇切割熔煉魂，至讓分出去的部分不城主的影響。

文福不愿意奪舍旁人，尋找法改善軀的時候遇上了全匠人，兩人一同進不上古墓地搜集法，功煉了不傀儡分。

文福到了世界上還有其他的天道碎片殘留，和全匠人分道揚鑣，主前往了繁千城，分混了富泗坊和各地，尋找其他規則碎片。

直到真正為坊主邊的得力助手之后，他親眼看見榜單上有人隕落之時，本源之樹的規則之力的某一部分壯大了，心中開始懷疑起來青云榜上的天才或許是天道的獵。

他想要自己的同門的弟子至不要出現在青云榜上為眾矢之的，不想要他們不過是規則的容，一生的終點只有死亡，被岌岌可危的天道重新吞噬。

文福下定了決心，既然天道在狩獵，而他無法阻擋，那就提前天道一步，拿走天才們的天賦靈。

只是拿走天賦，留他們一條命，還能繼續修道。

而天道碎片吞掉尚未長的天賦靈，再用天材地寶補齊，以此飼養好落的天道碎片，同時削弱靈界人數，減回數量，兩手準備好補天手段。

林渡聽到這里，終于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你，沒想過，那個天道碎片，不是明界天道的天道碎片嗎？本不能代表此界天道的意志嗎？”

文福的魂明顯愣了一下，“這不可能啊！那人只是說……只是說，富泗坊里頭大有問題，可如果是外來的，明界已經是大世界，不管是其他大世界還是下界的規則都無法穿過此界的天道，他們不夠強啊。”

林渡笑了起來，“可你忘了，三十三重天啊。”

突破三千大小世界之上，飛升之后的三十三重天。

文福皺眉，“可這不可能啊，出于對三千世界的保護，三十三重天的約束力極強，本不可能有碎片掉落。”

林渡搖頭，“理論上的確不可能，可你忘了個事兒。”

“魔氣本源，你就沒想過那東西是怎麼出現的，盡頭又什麼，真的是地心涌出來的，命于本界天道的嗎？”

“就沒懷疑過，如果邪魔是天道驅使的，那麼為什麼邪修、兇尚天道束縛，邪魔卻不天道約束，沒有守則，只有定期因為魔氣洶涌導致的魔？”

“如果我說，答案在罪孽之眼中，你信嗎？”

林渡說得平靜，一字一句卻如同一繩索，束縛在人的頭，慢慢收。

讓文福無盡窒息。

那他一直飼養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