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晉帝將與鄧清妤相提并論，陸晚并不意外。

在晉帝眼里，和鄧清妤都是拖累李翊、給他聲名沾上污點的人。

而還寫下話本子，將皇家辛之事到宣傳，更是罪加一等……

晉帝越說越生氣，說到最后，不息起來。

陸晚端起白玉玲瓏壺給晉帝倒了一杯茶，恭敬遞到他面前。

“皇上息怒，龍要……”

晉帝看了一眼，最后終是手從手里接過茶盞，抿了一口。

陸晚看向晉帝面前的話本，緩緩道：“我知道皇上氣怒話本一事，可到了今日，我仍然覺得自己在此事上沒有做錯。”

“你！”

晉帝將茶盞往桌上重重一磕，斥道：“前皇后與前太子一事，事關皇家辛，更是關乎到皇家的臉面與威嚴，可你卻將它們當話本笑話傳揚，你知不知道，憑這一點，朕就可以將你死！”

面對晉帝的雷霆怒火，陸晚起跪下，道：“皇上，話本雖是我虛構，但它所講容卻全是真的。”

“你……”晉帝怒不可遏。

“如果前太子真的是前皇后與西席先生的脈，那我此舉，并不算玷污皇家聲譽，因為他算不得皇室中人。”

陸晚又道：“相比皇室臉面，前太子擾皇室統，蓄意挑起皇子斗，意霸占大晉江山才是最大的禍端！”

“如果我的話本能讓皇上看清真相，不人蒙蔽，保大晉江山無虞，怕要殺要剮我也甘愿。”

盛怒之下的晉帝，手中的杯盞幾朝陸晚砸去，可在聽到最后的話時，手里作一頓，神卻遲疑起來。

“當年之事你知道多？你又如何斷定前太子是皇后所生？陸晚，你知不知道，單憑你對前皇后的污蔑，朕都可以將你碎尸萬段！”

陸晚后背后浸出層層冷汗來，咬牙讓自己打起神，沉聲道：“皇上有所不知，有關前太子的世，羅衡已向我招認，他親口承認李照是他的兒子。”

此言一出，晉帝呼吸一滯，臉越發黑沉下去。

整個后偏殿里落針可聞，氣氛抑沉郁到極點。

過了許久，就在陸晚頂著晉帝殺氣的目，快支撐不住時，晉帝終是在頭頂冷冷開口問道：“他當真同你說過這樣的話？”

不等陸晚回答，晉帝又道：“陸晚，若是讓朕知道你在騙朕，朕將你和鄧氏一樣，一刀刀凌遲死！”

陸晚心弦繃，面上卻毫不遲疑道：“羅衡當初為了保命，確實很我坦承過他和前太子的關系，我不敢欺騙皇上。”

晉帝目盯著，不放過臉上一神。

見不像說謊的樣子，晉帝閉了閉眸子，將心頭涌起的怒火抑下去。

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什麼了，冷聲道：“羅衡人都死了，死無對證，當然隨你怎麼說。”

他又道：“而據朕所知，你這些話本戲文，都是在羅衡死后放出來的——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阿晞，才不得已對付羅衡，可他都死了，你為何還要將這些事張揚出來，你明顯是要置前太子于死地！”

說到底，晉帝還是懷疑陸晚所做一切，是為了替阿晞篡位鋪路。

而說到這里，晉帝想到陸晚為了對付李照所使的手段，還有此番幫李翊破案翻的睿智，甚至是方才面對他的雷霆怒火，半點不怯場的膽識，晉帝突然對面前這個二十歲不到的姑娘起了戒備之心。

就如前太子寫給他的悔過書中所言，以陸晚的才智，還有李翊與聶湛對的擁護，若是有心扶持弟弟阿晞上位，那將是皇位最大的威脅。

只是一瞬間，晉帝心里已拿定了主意，看向陸晚的眸里再現殺氣。

如此，不等陸晚回話，他沉聲道：“陸晚，先前你救過朕的命，按理，你于朕有恩，朕不能殺你。”

“但你肆意散播皇室事，妖言眾迷翊王，居心叵測，意圖不軌，朕不能再留你。”

“不過，念在你救過朕一場，朕給你一個選擇，在你和你弟弟之間，只能留一個，你自己選吧。”

聽到晉帝的話，陸晚想也沒想，就道：“不用選了，事是我做的，我甘愿領罪，只求皇上放過阿晞。”

見一口應下，晉帝頗是意外。

他看了一眼，冷聲道：“好，朕答應你。”

晉帝又道：“等下，朕會命吳公公給你準備一副藥，你喝下后，像睡覺一樣，不會有痛苦。”

陸晚眸冷下，道：“多謝皇上恩典……只不過在死之前，我尚且有一事要向皇上稟告。”

晉帝到了此時，倒是心平氣和了許多，道：“你還有何愿，朕允了你。”

說完，他又補充上一句，“不能與翊王有關”

陸晚勾了勾，道：“皇上，羅衡并沒有死，上次他在大理寺假死逃出去后，被我救下了……”

此言一出，晉帝不覺怔住。

陸晚又道：“皇上或許好奇我為何救他，其一，因為他還關乎著前太子的世之迷，我還不能讓他死。”

“其二，卻關于大晉朝的國運，所以我將他留了下來。”

晉帝越聽越驚愕，神也嚴肅起來，也恍悟過來，陸晚方才那麼爽快的領旨，其實是在敷衍戲弄他。

怒火再次翻騰，晉帝冷喝道：“陸晚，你簡直自尋死路！”

陸晚鎮靜的迎上晉帝的目，緩緩道：“大晉年中南方遭遇洪澇，年末西北又逢冰災，再加上奪嫡之爭引發的三黨，領國大齊與大梁，還有北面的胡狄都在虎視眈眈，意三國聯手瓜分大晉。”

“大晉此時的國力，無法三面同時開戰，所以皇上想要拉攏大梁，去對抗大齊與胡狄。”

“聽說，皇上為示友好，前些日子已主將大梁五公主和小質子送回國，但皇上很清楚，憑兩個人質，大梁是不會愿意出手相助的。”

僅僅是送回兩名人質，大梁豈會放下和大齊胡狄瓜分大晉這塊？

晉帝臉漸漸變白，沉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晚道：“羅衡之前一直幫前太子在尋找鐵礦圖，如今他人在我手里，鐵礦圖也落到我手里，我愿意拿這副鐵礦圖，換我和弟弟兩條命，請皇上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