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沒說話，抱著可樂，有些張:“就一點點傳統吧。”

 “沒看出來。”秦修然實話實說。

 顧嵐抬頭笑笑，有些不好意思:“我每年都要去廟里、道觀、還有教堂和清真寺，求神仙保佑我今年賺錢。”

 秦修然一哽，過了半天，總結:“你的信仰有點復雜。”

 “還是以馬克思主義為主，”顧嵐解釋，“在錢的問題上再探尋一些其他可能。”

 秦修然說不出話，他口疼。他覺得這個屜里不該放擴音，該放速效救心丸。

 他覺不能再和顧嵐這麼東拉西扯下去，他緩了緩，終于道:“算了，我們談談正事吧。那個，這次事是我和沈斐不對，我在這里代替他鄭重向你和簡言道歉。拖欠的款項我這邊明天就會支付，同時會按照百分之五每天的滯納金進行賠償。”

 “嗯，”顧嵐不太好意思，“這次我也有責任，一開始來催錢的時候，我以為你知道有沒有打款，想著顧及你面沒有說清楚，然后又比較沖。我……我也代替我簡總向你們道歉，以可樂代酒，這杯可樂我干了。”

 說著，顧嵐舉起可樂，頗為豪邁灌了下去。

 喝完以后，打了一個嗝，隨后故作鎮定看向秦修然。

 秦修然點點頭，快速結束了這件事:“那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也就不多談了。我們兩的私人問題……”

 “房子我明天就過戶還回來，”顧嵐立刻清算，“你的錢我都花你上了，我自己是沒用過的，來裝修時候坐地鐵公的錢我都沒報銷，我應該沒什麼需要還的。”

 秦修然看著，好半天，才克制住緒:“顧嵐，我是非常認真的一個人。”

 “我看得出來。”顧嵐真誠開口。

 “我說和你試著結婚不是開玩笑。”

 “我也不是。”顧嵐立刻嚴肅回應。

 “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坦誠相待。”秦修然盯著，“我不希你把我當老板，我希你能以一個平等、真實的狀態，表現在我面前。”

 “那個，”顧嵐苦笑，“我不是怕你接不了嗎？”

 “可如果你一直在敷衍我，我因此認為你一個可靠的伴和你結婚，你這個行為和騙婚沒有差別。”

 秦修然鄭重警告。

 顧嵐沉默下來，想了想，點頭道:“你說得是。是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你太有錢了，我只見過客戶這麼有錢，沒見過可以結婚的男人這麼有錢。”

 說著，顧嵐鄭重承諾:“我一定爭取用最真實的狀態面對你。”

 “那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

 秦修然認真看著。

 顧嵐點頭:“你問吧。”

 秦修然沒說話，過了許久，他似乎才終于想出來:“最近的飯，你是從哪家酒店打的自助餐？”

 “威尼爾大酒店。”顧嵐實話實說。

 “是剩下的嗎？”秦修然無意識扣著桌面。

 顧嵐擺手:“沒有沒有，不是人家吃剩的。”

 秦修然松了口氣，接著詢問:“如果我不是你客戶，你可以保證24小時在線秒回嗎？”

 “不可能。”顧嵐立刻否決，“我只對客戶這樣。”

 “如果我不是你客戶，你還會對我噓寒問暖嗎？”

 “想得。”顧嵐看著秦修然眼睛，“我很忙。”

 “你做家務嗎？”

 “我請保潔。”

 “你會做飯嗎？”

 “我會煮方便面，或者螺螄。”

 “我覺得相夫教子的生活怎麼樣？”

 “地獄。”

 “那麼，”秦修然看著的眼睛，“其實你不喜歡我？”

 顧嵐回答得不假思索:“不喜歡。”

 沉默縈繞在兩人中間，秦修然尷尬片刻后，笑起來:“哈，我就知道你不喜歡。”

 說著，他又有些不服氣:“那你為什麼要和我試婚？”

 “你為什麼呢？”

 顧嵐反問。

 “勢所，然后我覺得你這個人沒什麼不可接的缺點，可以接一下。”

 “我也一樣啊。”

 顧嵐疑看著秦修然:“所以咱們倆談什麼喜不喜歡？重在適不適合。”

 “你說得對。”

 秦修然點頭:“主要看我們合不合適。據你這個格，我可以確定現在我們不太適合你主我主外這個婚姻模式，當然我本也并不一定要求這種模式，我只需要咱們兩能相得好，你人品端正，為人可靠就可以了。”

 “嗯，”顧嵐點頭，“其實你這個人，除了裝一點，不可理喻一點，聽馬屁一點，浮夸一點……”

 “罵夠了嗎？”

 秦修然打斷顧嵐，顧嵐頓了一下，點了點頭，轉了話頭:“其他也好的。”

 兩人沉默著，過了許久后，顧嵐反應過來，試探著:“所以，我們繼續……”

 沒說出口，秦修然盯著的臉，想起認識以來所做過的一切。

 做錯過什麼嗎？

 沒有。

 沒有撒過謊，沒有故意騙過。只是按照的行事準則，在和他相，一切他以為的，都是他以為。

 甚至于，還出乎他意料的，俠肝義膽，義薄云天。

 想到這兩個詞，秦修然甚至品出幾分好笑。

 他低下頭，分析著:“過戶麻煩的，要不咱們先這麼繼續，要是不合適，等我拿到秦家繼承權，我們再分手？”

 “ok啊。”

 顧嵐點頭:“反正我不急。”

 “那今晚上，”秦修然抬眼看，“試婚第一晚？”

 聽到這個詞，顧嵐咽了咽口水，秦修然看向那個紅的主臥:“怎麼睡？”

 一聽“睡”字，顧嵐心跳瞬間快起來。

 但輸人不輸陣，一個二十九歲的人，覺得這一刻不能輸，于是故作鎮定:“你決定啊。”

 看顧嵐的樣子，秦修然挑眉:“那就一起睡啊？”

 “那就一起啊。”顧嵐直了背，甚至抬手搭在椅背上，一條曲起來將腳腕擔在另一條膝蓋上，頗為豪邁攤手，“我無所謂。”

 秦修然點頭，站起來:“ok，那就這樣，我先去洗漱。”

 說著，秦修然轉往房間走。

 看見他轉，顧嵐松了一口氣，抬手迅速安著口，還沒緩過來，就聽秦修然突然回頭:“哦，還有一件事。”

 顧嵐瞬間坐直，恢復之前那個一條腳腕擔在另一條膝蓋上，一只手擔在椅背上的姿勢，瀟灑道:“怎麼了？”

 “就是有一件事我得提前告訴你，你不要太生氣。”

 “好啊，”顧嵐完全不太聽得進去秦修然說什麼，撐著笑容，“你說。”

 “就是收購你公司那件事……”秦修然遲疑著，顧嵐疑，隨后就聽秦修然承認，“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