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孩子要上學了,要回京城那邊了。
於微不舍得走,但是也不舍得孫子。
孩子跟了這些年,也不肯跟分開,哭著抱著脖子不撒手。
兒子最後決定,孩子留在老家上學。
於微知道,兒媳心裏是不舒服的,但是沒而已。
以己度人,於微知道兒媳的難。
因為這個老婆子,孫子一周歲就送來了,兒媳平時基本見不到。
於微這去了長冬的墳前,坐了大半的時間。
跟他講著兒子孫子的事,還有一些生活裏的事。
於微最後走的時候跟長冬著:
“長冬,我去北京了,不能讓孩子為難。”
於微回去後,就準備收拾東西去了。
可是家裏的一切,都是跟長冬當年使慣聊,都想帶走。
但是兒子家那邊都有現的,帶過去,也怕兒媳嫌煩。
畢竟他們已經是新的家庭了。
就在於微想著要不要帶去的時候,兒媳來了。
兒媳紅著眼眶給道歉,抱著喊媽。
於微有些搞不明白,之後才知道,原來兒媳是來跟商量讓孩子在老家上學。
後來於微才知道,是兒子跟兒媳了跟長冬的事。
兒媳,不忍心分開他們。
後來,孫子上了中學,就在他們縣裏。
再後來,孫子參加了高考。
以省狀元的績,放棄了北京兩所大學的招生,去了**科技大學。
他,想為他爺爺那樣的人。
送他走那,於微攥他的手,哭了大半。
可是兒孫都已經長大,雛鷹總要學著飛翔,最終,鬆開了手。
兒子兒媳提前退休,在鄉下陪度晚年。
又過了幾年,當孫子都了家,有了孩子,孩子漸漸長大,原來的農家院已經翻新,滿滿當當的一大院子人,四世同堂。
村裏的老人去了一代又一代,於微始終康健。
他過,在,就一直在。
隻有活著,才能親口跟兒孫們他們的經曆。
沒了,和長冬,就了故事了。
今年夏格外的熱,於微有醒來,拄著拐去了院裏。
看著漫繁星,突然想到長冬沒聊那個晚上,也是這般的繁星璀璨。
多年了,有些記不得了。
此時,想到,那些信前兩沒了,看完了。
應該是已經過了三十六年了。
於微坐在院子裏,突然笑了。
他是真的很腹黑,臨死還設了個套,套了三十六年。
是因為前半生讓他等了那麽久,所以便留一個人在這世上嚐嚐那滋味嗎?
太長的歲月,熬得心境都滄桑了。
七月底的時候,一日傍晚。
於微將兒孫都到跟前,是想要看山上的螢火蟲。
這幾日於微的狀態不太對,吃不下東西,還不肯去醫院,醫生來家裏也不肯配合。
今突然神采奕奕,神頭很好的想要看螢火蟲,大家心裏突然想到什麽,有人去醫院請醫生來,有人去山上抓螢火蟲了。
醫生還沒到的時候,孫子抓來了螢火蟲,於微出手,讓他放在掌心。
院裏的燈關了,螢火蟲的在黑夜中格外的明亮,星星點點,堪比繁星。
於微看著那些震著翅膀的螢火蟲,雙眼朦朧,臉上揚起笑意。
“這是掌中星。”
慢慢的,螢火蟲的點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星點之也消失了,這個世界陷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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