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一愣:“啊？”

只聽影五又道:“五公主人不怎麼樣，長的也不怎麼樣，脾氣更不怎麼樣，那衛大公子也不逞多讓。我們娘子說了，兩個缺心缺肺的結為夫妻，是人間大幸。”

“我的事，連自家祖母都救不得，如何好為難。”

宓只當笑談。

皇家怎麼可能將五公主嫁給衛家？

衛家怕是也不敢高攀。

“就不勞你們娘子費心了。子不好，莫為我又沖撞了貴人。今日一事，我已是激。”

影五茫然一瞬:“您回來的有些晚了。”

是奉沈婳的命來的。

這還是白日從衛國公府出來后，沈婳吩咐的。偏偏影五一直沒尋到好時機。也就是現在才單獨見到人。

按著順序，是先問宓，宓點頭了再去找另外的幾人。

影五來此，左等右等沒等到人。就先去了最近的恭親王府。

姬霍激的不行:“難為這種好事，沈妹妹能上我！”

“本世子的自然是愿意的！姬詩敏嫁給衛熙恒，這事漂亮啊！該死，我怎麼沒想到！沈妹妹的脾氣我是真喜歡，你回去記得問問，不若棄暗投明，同我做神仙眷如何？崔韞那人墨守規，整日冷冷清清刻板無趣，怎懂！”

“不用問了！我加！老子加！”

“什麼，你還要找別人？但提前先找的本世子？有眼！本世子的確比他們那些人管用！”

他甚是放話:“誰阻本世子，我弄死！”

這種事，說起來簡單辦起來難。

自然是要多一個人，多一份力了。

影五惋惜的看著宓，毫無辦事不力的后悔和慚愧。

“娘子，您貌似只能點頭了。”

安宓，然后問了一句:“娘子還讓我問一句。”

“搞伱阿娘可以嗎？”

宓暈暈乎乎，屋燭火噼里啪啦的發著聲響。

抿了抿，忽而輕聲道:“準備如何？”

“放心，我們娘子有分寸，不會如何，只是讓提督夫人最在意的名聲掃地罷了。”

將多年積攢下來的好名聲悉數給毀了的那種。

不然，提督夫人怎麼知道疼的滋味。

宓輕聲道:“不說別的，公主是皇家脈。”

影五面無表:“霍世子還是五公主的表兄呢，他害起自家人都興的不行。”

“這點，您得學學。”

“娘子，你就是太實誠了些，自難保何故在意那個推你深淵的人？”

宓沉默。

“這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話。”

盜用的影五:“……娘子說的。”

“我思來想去，此事委實冒險了些。”

宓剛蹙眉。

影五連忙抬手平。

“好了好了，那就這般說定了。”

“我若是搞砸了，回頭允諾的又沒了。”

————

天徹底暗了下來。

屋只點了一盞燈，線很是昏暗。

沈婳將頭埋在崔韞懷里，和從前的每一次那般稔。

一閉眼，就是沈巍笑著喊乖寶漾漾的畫面。

刺眼卻又虛偽。

沈婳好似陷了一團僵局，徹底被困在其中。繼而顛覆了十幾載的認知。

上一回見沈巍還是前世了，隔了太多年，也經歷了太多事，沈婳沒想過的悲劇是由他一手造的。

沈巍，沈鶴文，不愧是親兄弟。

可冷靜去想，一切又早有跡可循。

阿娘角的笑越發的淡。總是將抱在懷里，有回輕聲道。

——漾漾啊，那何家公子瞧著是不錯，他對你人也上進，親事已定，阿娘別的不求只盼他能一直對你好。何家不比沈家，起先我擔心他心思不純。可幾番下來，他是指真心護你。可我又擔心這世上什麼都沒法長久，阿娘許是年紀大了，你還沒到出嫁的年紀，我總是思慮過多，只怕你日后會不如意。

當時聽后，也不知。還沾沾喜氣。

——阿娘若真擔心，那我就同他解除婚約罷了，當初點頭也只是頭腦一熱。

沈婳一貫是喜新厭舊的人。

那些珠釵環佩，穿戴幾次，就去買新的。更莫說旁的了。

這世上對好的人，并不多。

阿兄是脈相連。

那崔韞呢。

他憑什麼對好？

而又為何能在他跟前肆意妄為？

沈婳并非一時興起。

的一切好運，從遇見崔韞開始，娘也想月亮啊。

漾漾……就該得到最好的。

可都主了，等了片刻，不曾等到崔韞的半點回應，沈婳抿了抿，子往后稍稍退，一把捧住后者的臉。

“我還聽說書先生講過一則故事，故事里頭的公子哥，前腳對娘上心，可轉眼間得到了又不想珍惜了。對此，侯爺怎麼看？”

沈婳兇警告道:“我勸你對我好些，我這人最是喜新厭舊，珠釵首飾如此，華麗裳亦如此，至于你——”

“以后的事，誰說的準呢？”

崔韞垂著的眼眸狠狠一，饒是在場上運籌帷幄的他，也有過片刻的失態。

他手將娘撈了回來。

翻，膝蓋抵住娘寬大擺下并攏的，輕松的分開，將在下。

眸深邃不可探底，仿若萬丈深淵。

沈婳被制死死的，手去推，卻被反扣在床頭。娘強制鎮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嗓音開始打哆嗦。

“你……難道還要打我嗎？”

異常悲憤。

“我不和你好了！”

崔韞憐的看著娘在榻上的模樣，眼圈紅通通的，發髻凌，推搡間一小縷墨發沒繡著致暗紋微微敞開的領口。

他慢條斯理的將其出來。在手中，輕輕挲。

帶的意讓沈婳微微一個。

敏的反應，崔韞盡收眼底。

他嗓音啞的厲害。

“可要看看，我是如何珍惜你的？”

沈婳眼神閃躲:“……不了。”

他卻俯下子，重重的吻了下去，發了狠的索取。

青和莽撞，迫而急切。

被的不過氣來，無助的眼角氤氳這水霧。嗚咽破碎的發出一個音節。

“……等……”

他著沈婳的后頸，嗓音嘶啞的厲害，卻偏偏帶著散漫的勾人:“等不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