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聽到這話,陳鴻熙會暴怒,可沒想到得知哥舒阿依離開的消息,陳鴻熙的緒反倒是穩定了下來。
他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床上,想著昨日崩潰大哭的模樣,想到那似夢非夢的人影,他想,終究還是走了。
不過,走了也好。
以他們二人如今的關系,留下反而是種折磨。
“殿下……”一旁,姜戰略有擔憂地輕喚了一聲。
畢竟他是最清楚哥舒阿依在陳鴻熙心中是什麼分量的人。
卻見,陳鴻熙的神在瞬間變得冷冽,命丫鬟退下后便看向姜戰,問道,“宮里況如何?”
姜戰一愣。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還以為陳鴻熙顧不上宮里了。
還好,他的主子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姜戰心中有了幾分欣,這才回答道,“醫院的人連番替陛下醫治,只斷出皇后與皇上的病相同,卻并未斷出是何原因發病。”
也就是說,醫院的人還不知道父皇是中了毒的。
陳鴻熙眸一沉,卻道,“有一個人知道。”
當初,陳琮給皇后下的毒就是從陳鴻熙這里拿去的。
這件事只有陳琮跟徐公公知道。
而如今,陳琮與皇后一樣都得了瘋病,徐公公自然能一下子就想得到是他的手腳!
他決不能給徐公公在人前說出此事的機會!
姜戰聞言勾一笑,“殿下放心,屬下已經命人去做事了。”
姜戰既然能為陳鴻熙的謀士,那自然就有他果然的智謀,徐公公的事,他又怎會想不到呢?
聞言,陳鴻熙這才好似放下了心一般,點了點頭,“好,你先下去吧。”
姜戰這才行了禮告退。
待房門被關上,屋的氣仿佛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陳鴻熙就這麼靜靜地躺著,床褥間還依稀能聞到屬于的香。
就好似,還陪在他旁一樣。
可,分明已經走了。
再也不會回來了……
而此時,離開了三皇子府的哥舒阿依卻出現在了太子府中。
是走在路上的時候,被太子府的人請來的。
說是請,但那二人一看就是練家子,而且四周顯然還有其他同伴在,是以哥舒阿依并未拒絕便隨他們一并來了。
這還是哥舒阿依第一次見到太子,比起陳鴻熙跟梁煜來,太子的長相實在算不上出眾。
陳鴻熙跟梁煜一看就是習武之人,形高大強壯,但這位太子卻是一看就是個文弱書生的模樣。
不過,大棠有句話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更何況兄弟幾人都不是一個媽生的,長得不像也不是稀奇事。
哥舒阿依并未將此放在心上,只是看著太子,道,“找我有什麼事?”
一旁的侍衛卻是怒了,“大膽!見到太子殿下還不行禮!”
哥舒阿依冷冷瞥了他一眼,而后沖著太子皮笑不笑的一下,“我一個突厥人,不懂你們陳國的禮儀,太子不會跟我計較吧?”
聞言,太子也是一笑,“當然不會,姑娘請坐。”
哥舒阿依也不客氣,就這麼坐下。
有丫鬟送了茶來,哥舒阿依也不接,丫鬟便只好放在了一旁。
“太子殿下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哥舒阿依再次開口,太子這才將屋的丫鬟屏退,而后開了口,“公主不必與本太子遮掩份。”
很顯然,太子已經知道哥舒阿依的份了。
倒也不奇怪,畢竟之前太子就已經找上了卓瑪。
于是,挑眉道,“我并沒有想遮掩份,只是問殿下找我何事而已。”
言下之意,是讓太子有屁快放。
但很顯然,太子并不是那種爽快的主,只是接著笑道,“本太子聽聞,昨日公主與三弟起了爭執,錯手傷了三弟?”
一句話,便是讓哥舒阿依心中警覺了起來。
陳鴻熙之前試探出了管家是細,可如今看來,三皇子府里還是有太子的人。
否則,陳鴻熙傷的事或許是醫傳出,但傷了陳鴻熙的事,可不是外人能知道的。
眼看著哥舒阿著哥舒阿依不說話,太子便又問道,“所以如今,公主是與我三弟決裂了?”
哥舒阿依忍不住嘆了口氣,“我跟梁煜打過道,也跟陳鴻熙打過道,可不管是他們兩個其中的誰,都不會像你這樣拐彎抹角。你有什麼事,直說行不行?”
哥舒阿依語氣之中的嫌棄分外明顯,也讓太子心升起了怒意。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在被拿來跟陳鴻熙比較。
縱然那小子出生低微,可做事果敢,得了父皇好一通喜。
但好在,陳鴻熙這孽種這輩子都比不上他母后娘家的勢力,所以他從未將陳鴻熙放在眼里。
可后來,梁煜回來了。
出生不比他低,能力相貌還他一頭,甚至父皇都對那梁煜極為袒護,以至于他心對梁煜的嫉妒到達了頂點。
哪怕,如今梁煜已死,他還是下意識地厭惡旁人將他與梁煜做比較!
但眼下并不是怒的時候,太子深吸了一口氣,沖著哥舒阿依淡淡一笑,“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既與公主有著相同的目的,那我們自然就該聯手是不是?”
哥舒阿依眉心微擰。
知道太子今日既然來了,那定然是心中已經有了盤算,于是微微挑眉,示意太子繼續說下去。
就聽太子道,“昨日殿上,我父皇突然發病,病與我母后一模一樣,何時能醒還尚未可知。”
“也就是說,父皇已經無法擔任陳國的皇帝,理應由本太子繼位。”
“可三皇子一黨阻攔,且言語間有將父皇與母后的瘋病強在本太子頭上的意思。”
“但他們絕對不會想到,本太子早已將父皇的侍從徐公公帶回了太子府,徐公公親口所言,將母后毒瘋的藥是三弟給的,所以,毒瘋了父皇的人也極有可能是三弟。只不過,靠徐公公一人的口供還不足為信,本太子需要證據。”
“以三弟對公主的疼,想必很多事都會告訴公主吧?不知公主可否告知,毒被三弟藏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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