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獨孤霈施施然坐下,隨手拿起一本折子,卻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南冉“哦”了一聲,繼續低頭批折子。
獨孤霈的目從折子上離開,干脆利落地落在了南冉上:“除了這個,你沒有別的問題了嗎?”
如果你問,我會答。
南冉停下筆,指了指差點把埋了折子:“我沒空問啊。娘說,就算我不自己銹嫁,總得銹個帕子、蓋頭什麼的,不然不吉利。我繡工不好,娘請了人來教我,我得抓批完,早些回家學刺繡呀!”
獨孤霈忍俊不,喊了聲“非夜”。
非夜很有眼地搬掉了一大半的折子,獨孤霈說:“批完這些就可以回去了。”
南冉盯著那被搬掉的一大摞:“明天是不是還得批?”
“不必,以后你每日要批折子就這麼多。”
“真的嗎?”
“真的。”
“那——能不能再一些?”南冉又把一小摞往前推了推。
“不能。”獨孤霈瞟了眼非夜搬走的那一大摞,意思很明白:你要再討價還價,便把原來那些還給你了。
“好的,那就這些吧。”南冉坐直子,低頭批折子。
獨孤霈角不由自主地彎起,眼神里有他都不曾察覺的意。
讓批折子,是留的借口,可以批,但不能不批。
*
晌午過后,南冉就干完了今日的活,獨孤霈去忙了,就給自己放了假。
南冉先去了最繁華的街上,雜七雜八地買了一大堆東西。
“小姐,買這麼多草藥做這麼呀?”。
“一部分做香料,一部分送給抱樸道長呀。我倒是想送金子銀子的,可怕侮辱了他們出家人,便還是送些實惠的。你抱不下了?那這些草藥我就自己拿啦……”
回到家,南冉就躲屋里開始搗騰。
“小姐,你不繡嫁嗎?”
“有空再說。小滿,我了,你去廚房弄點點心來。”
“哦。”
南冉盯著桌上那一堆東西,作忽然慢了下來,耳邊響起一個聲音:你真要這麼做嗎?
心中忽然五味雜陳,可最后終究都化了另一個聲音:我沒有其他選擇。
深吸一口氣,南冉繼續手。
當年娘親創作話本時,隨便寫了種無無味的毒藥,大舅媽說這不是毒藥,是補藥,還告訴了娘親一個真正無無味毒藥的方子。
為了不讓讀者效仿,毒藥方子最終沒被寫進話本,但記下來了。
方子里都是尋常藥材,乍一看并不起眼,可若以一定的配比和方法融合,便能達到殺人于無形的效果,甚至普通的醫者找不出緣由。
*
三日之后,獨孤霈按時送來聘禮。
近千人的隊伍,轟了帝都。
余夫人拿著厚厚的聘禮單子,手有點發抖,低聲問余大將軍:“老爺,這——咱們嫁妝怎麼湊呀?”
余大將軍還沒回話,非夜又遞上另一個厚厚的單子:“這是大人替余小姐準備的嫁妝。”
余夫人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余大將軍板著臉,“哼”了一聲:“我嫁得起兒!”
拂袖離去。
南冉接過了非夜手上的單子,笑道:“多謝大人心。”
余夫人糾結:“這——”不合適吧?哪有男方替方準備嫁妝的,會讓人笑話的。
南冉用眼神堅定地告訴余夫人:不拿白不拿,千萬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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