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定了這人是姜意的爹爹。
原本十年前死的人,現在卻了一七八年前的尸,還是在這種地方被發現的。
一時間,屋里幾個人全都臉凝重。
不是因為尸是姜意的爹爹,還因為......姜意爹爹的尸在此,那姜意娘親呢?
活著?
還是死了?
如果死了,是死在哪里?
如果活著......又在哪里。
崔世清老淚縱橫,跪在那尸面前,難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長喜嘆了幾口氣,將他扶起來,“崔老伯,咱們眼下,當務之急是查清楚他的死因,再好報仇,將作惡之人繩之于法。”
崔世清抹淚,“我們東家這樣好的人,怎麼會被人用這樣歹毒的方式害死啊。”
刑部尚書在崔世清肩膀上拍了兩下,“八年前,蘇州織造曾用金穿云錦,織了一批特供云錦,那金是從徐記買的,這件事你有印象嗎?”
崔世清抖著嗓音吁了口氣,“記得,當時因為他們想要記賬購買,那邊的伙計做不得主,我親自過去的。
府買東西,向來喜歡記賬,但是這記賬就是個麻煩事,因為他本不想出錢,日后必定會用其他法子來抹平這筆債務。
所以我們做生意,不是特別想做府的生意。
再加上他們要的這批金是特級金,價格不菲,所以我就拒絕了。
拒絕之后,他們找了其他商行購買金,并且那段時間,蘇州織造屢屢手蘇州徐記的事,想要搞垮徐記。
只是他們從其他商行買去的金質量到底差點,織云錦之后,那云錦本無法剪裁,不得已他們只能再來徐記。
這次同意支付現金,但是要求我們價格減半。
總之那批金,最后我們是分毫不賺的賣給了他們,因為鬧得過分,所以我印象格外深刻。
一共四卷金,如果一點不浪費的用來織云錦,大概能織三匹,可這個過程中一定會有損耗,所以撐死兩匹。
兩匹金云錦不可能全部送到宮中,按照蘇州織造的子,必定會他自己留一部分的。
這到了宮中,也就是只有一匹。
他大概會宣稱,這金云錦千金難求之類的,斥巨資只得這一匹,因而更顯珍貴。”
刑部尚書下,“不錯,當年的確是如此,蘇州織造大肆宣揚這金云錦是如何難得如何花功夫,惹得莫太妃心花怒放,給他賞賜頗多。
那時候京都也掀起了金云錦的熱度,但是許多布行本織不出來。
都知道金是從徐記買的,其他布行也想出售這名貴的東西,畢竟京都有錢人多,可那時候徐記對外宣稱,金斷貨。”
崔世清點頭。
“是,我下的命令,我們本不敢賣,因為這就不是賣,對方一旦想要得到,必定會直接搶,向來民不與斗。
那時候,兩位東家剛剛過世沒多久,我們徐記被搖,沒有現在的勢力,很怕府糾纏。”
現如今不同了。
現如今的徐記已經做大做強,在姜意和靖安伯府鬧起來的時候,徐記能為姜意背后可靠而有力的支撐。
祁闌挲著手指,看著眼前的尸。
“這樣年人的裳,一匹錦緞,最多做兩件,那麼金貴的裳,就這樣用了?”祁闌發出疑。
刑部尚書搖頭,“當時云錦是莫太妃收起來的,收了之后立刻就讓人做了一條子,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因為后面的宮宴上,莫太妃穿過,的確是流溢彩。
余下的,應該只夠做一件男袍。”
這麼金貴的面料,唯一的男袍卻穿在一個死人上。
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不對!”姜意忽然開口,“我爹爹的尸,是在那個圖騰上面的,這大理石的棺槨蓋子上,是雕刻著一條龍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爹爹是代替了某人去死,或者,有人想要用我爹爹的死來換某人的活。”
“你想說,以命換命?這不過是愚蠢迷信罷了。”祁闌說。
姜意道:“可就是有人信,如果有人十分執迷于此道,他就是堅信能以命換命呢?那是不是就解釋得通為什麼我爹爹的尸會穿戴這般躺在這龍棺之中。”
確實。
姜意的猜測是有道理的。
“可他能代替誰?”崔世清不解。
祁闌和姜意對視一瞬,祁闌慢慢道:“如果順著這個猜測,按照這個邏輯,他代替的,可能是前朝太子。”
“這不可能!”刑部尚書立刻道:“前朝太子距今至有五十年,按照這個邏輯,七八年前,那前朝太子應該有七八十歲了。
誰會拼死給一個七八十歲的人換命,換了難道還希他去奪位不?”
“那就是前朝太子的孤。”長喜道:“算年齡,前朝太子的孤,在七八年前,也該又四十多歲了吧。”
姜意疑,“可以命換命,難道不是講究同樣年齡?為什麼要用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去換一個四十多歲的人?”
長喜了眼角,“那就是,孤的后代?前朝太子的孫子?”
“可為什麼選在了這個位置?給前朝太子的孫子換命,選在了本朝太子曾經擁有的山莊?”刑部尚書這話一落,頓時看向祁闌,“等等,的確是應該選在這個山莊,因為,這樣才符合,龍脈傳承。”
“可我爹又不是龍脈。”姜意道:“為什麼偏偏選他?他只是一個靖安伯府不被待見的三爺。”
問題又到了死胡同。
對啊,為什麼偏偏選他?
大家正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推測,外面忽然來人回稟,那大理石的棺槨被溶開了,打開了道口。
一行人立刻再直奔山頭。
道之中,地面修建的平整,墻壁都是的大理石。
留了人在道口把手,祁闌帶著長喜刑部尚書姜意崔世清一行人進了道。
這道蜿蜿蜒蜒,走了足有一刻鐘的時間,眼前忽然出現一道石門。
石門左右并無機關,是平平整整的大理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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