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個蠢材做的?杏仁茶怎麼能調的這麼甜!”
皇上沒好氣將那杏仁茶咣當放下。
茶盞里的白杏仁頓時搖晃灑出,濺旁邊的奏折。
那小侍連忙上前收拾。
皇上煩的不行,“滾滾滾,讓你師傅來!”
小侍聞言,撲通一下跪下去,驚慌失措看向皇上。
皇上冷笑,“你連你師父一半好用都比不上,不過,你有一樣比你師傅強。”
皇上沒說哪一樣。
只問:“最近給你師父飲食里下的東西,如何?”
小侍戰戰兢兢說:“按照陛下的吩咐,每日一點。”
皇上擺手,“去把,把他來。”
小侍連忙行禮出去,可能是太害怕了,出門的時候差點讓書房高高的門檻給絆倒、
“蠢貨!”皇上罵一句。
不過心倒是好像好點了。
侍總管不過片刻過來。
“老奴給陛下請安。”侍總管躬立在皇上一側,大氣不敢出。
皇上瞧著他蒼白的臉,知道是這段時間給他下藥起了作用。
一旦能用藥控制侍總管了,就不怕這人不聽自己的話。
皇上笑道:“老東西,休息多久了,還不來朕跟前伺候?”
侍總管一愣,頓時老淚縱橫,“老奴......老奴來了。”
沒說什麼以為陛下不用老奴了之類的話。
這讓皇上舒心不。
皇上喟嘆一聲,“這麼多年,用你習慣了,你調教的小徒弟不是不好,但是朕不習慣啊。”
侍總管趕抹了一把淚,“老奴伺候陛下。”
皇上偏頭看他,問道:“你說,闌兒有可能和南國的公主走到一起嗎?”
侍總管一愣,有些錯愕的看著皇上,不知道皇上為何說這個。
他沒有時時刻刻跟著皇上,不了解是自然地。
皇上又煩躁起來。
這讓他如何解釋!
“你只說,有沒有可能?如果趙韞姝喜歡闌兒,他們有可能在一起嗎?”
侍總管想了一下,“如果南國的公主喜歡太子殿下,在一起的機會還是有的,縱然陛下為了朝廷大業反對,可若是南國公主依仗南國強大的勢力非要強行嫁給太子爺,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南國的皇帝怕是丟不起這個人。”
皇上點頭,“朕也覺得是,哪有上趕著倒的。”
侍總管就頓了一下,然后忠言逆耳,“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奴的意思是,南國的皇帝可能就不愿意趙韞姝嫁給太子爺后委屈,也許就要干涉我們的朝政。”
皇上頓時臉一僵。
侍總管忙道:“所以,還是要杜絕這種可能為好。”
皇上沒好氣的說:“說的輕松,如何杜絕!”
侍總管就道:“一種方法,陛下可以將太子爺外派到一個遠一點的地方,趙韞姝找不到人,自然也就沒法加深,也就不會鬧著非他不嫁。
另外,趙韞姝若是看上別人了,自然也不會嫁給太子爺。”
皇上想著侍總管的提議,“可把太子派到哪里呢?”
侍總管就不開口了。
只彎腰將地上剛剛散落的奏折撿起來,放到皇上面前。
皇上目無意的落向那奏折。
漠北?
這奏折是漠北遞來的,說漠北連年風沙走石顆粒無收,求朝廷發救濟糧,不然可能會出現老百姓暴。
莫太妃折騰的時候,他正是弱的時候,不能怒不能勞。
祁闌監國一個月,里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條,他這也修養的差不多了。
現在他正好將朝政拿在自己手中,斷了祁闌借著這一個月來培養起來的。
漠北倒是個好地方。
如果能讓祁闌順便在那里出點什麼意外就更好了。
只是,這樣一來,永王不就白白召回了?
“這事兒,朕再考慮考慮。”
侍總管就沒再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侍總管忽然朝皇上道:“奴才剛剛聽小順子說,陛下罰了太子足思過?”
皇上立刻眼鋒一冷,“你要求?”
侍總管誠惶誠恐,“老奴怎麼......怎麼會替他求,陛下不要懷疑老奴了,老奴這顆心,都是為陛下。”
皇上冷哼。
侍總管就道:“老奴是想著,如今永王回來,聽說,長公主殿下和永王走的有點近,永王有個兒子,這幾年和周赫來往頗多。”
侍總管說的這些,皇上都是知道的,也不是什麼。
“你想說什麼?”
“陛下這個時候將太子足,就怕有人想要趁機作。”
“如何作?”
“與太子沆瀣一氣。”侍總管慢慢的道。
皇上一愣,沒想到他說這麼一句。
“你說,永王和太子勾結?”
皇上只覺得聽到一句笑話。
“永王的兒當年被送回京都,可是被靜妃害死的,他和祁闌能走到一起?”
侍總管便道:“陛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太子想要奪權,永王想要更高的地位。”
“可振侯府拜祁闌所賜。”皇上聲音冷下去。
侍總管就沒說話。
皇上自己心里明白,振侯府是祁闌置的,但是真正的原因卻是皇上下令讓皇后和振侯都被抓了刑部大牢。
之前皇上從未想過祁闌和永王能在一起。
但現在侍總管這麼說,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可他才讓祁闌足,總不能朝令夕改。
皇上一下有點焦頭爛額。
這祁闌,難道只能送走?
皇上目又落向漠北那份奏折。
太子府。
祁闌坐在書案后面,朝趙韞姝道:“漠北,蘆臺鎮,你師父提過沒?”
趙韞姝點頭,“提過一次,只說那里是個好地方,有他的舊友,但沒說別的,這里怎麼了?”
祁闌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師父,我父親,現在就在漠北,蘆臺鎮。”
祁闌看了姜意一眼,“近期,我應該要去一趟。”
“可京都這里糟糟的。”趙韞姝,一個他國公主,都忍不住慨,“你們這皇帝正夠行的,比我姐夫那邊上一任老皇帝都無語。”
苏秋睡了一觉,就从饭店大厨变成了瘦弱村姑。父母皆亡,底下还有三个年幼弟妹,家里穷的叮当响,还不时有人来讨债? 这日子实在是有些难过。 苏秋可不怕,大勺在手,银子我有。 谁敢欺负我,就让你尝尝菜刀的厉害! 银钱不愁,弟妹也可人疼,日子是越过越好。 眼瞧着姑娘到了出嫁的年纪,说亲的一个挨一个,连那京城官家公子都为了口吃食成天围着苏秋转。 山脚下的猎户开始着急了:媳妇这么优秀,会不会嫌弃我? 猎户奶奶恨铁不成钢,隔日找到苏秋:姐妹儿,看在都是祖国花朵的份上,你考虑考虑我孙子?以后你喊我奶奶,我叫你姐姐,谁也不耽误谁!
容娡生的一番禍水模樣,纖腰如細柳,眼如水波橫。雖說家世低微,但憑着這張臉,想來是能覓得一份不錯的姻緣。 怎奈何她生在亂世,家鄉遭了水災,不得已同母親北上去尋親。 逃難的人,兇狠的緊,一不留神,口糧便被搶了個淨,更要將人擄了去。 容娡慌不擇路,逃至一家寺院。 佛祖像前,焚香的煙霧被腳步聲驚擾,浸染上幾分甜香,縹縹緲緲的晃。 容娡一眼瞧見那個跪坐在蒲團上,俊美無儔卻滿身清冷的男人。 她知他身份尊貴,恐他不會出手相救,一咬牙,扭着細腰撲進他懷中,擡起一雙盈盈淚眸看他,軟聲懇求:“郎君,救我,救救我,求您……” 謝玹眼眸低垂,長指虛虛扶着她的腰,如同悲憫衆生的佛尊玉相。 在容娡咚咚心跳聲中,半晌,輕輕頷首。 * 世人皆知,國君禮重百家,更對國師謝玹尊崇有加。 起初,容娡接近謝玹,不過是因他掌握大權,性子又冷,不是輕浮之人,既能給她一份容身之處,又不用她搭上自己。 她盡己所能的讓謝玹爲她側目,用溫柔的僞裝,讓他以爲她非他莫屬。 但在亂世中,於她而言,男子不過是她依仗美貌,可以輕易利用的稱心之物。 今朝她哄誘着謝玹,安身立命。改日亦可選擇旁人。 可容娡萬萬沒想到,容身之處有了,自己卻再沒能逃出他的掌心。 ——那個滿身神性的男子,有朝一日竟會站在皇位之上,皁靴隨意踢開國君的頭顱。 他若無旁人般丟開染血的劍,一貫清沉的眉眼,眼尾暈開薄紅,目光一寸寸割過來,將她逼退到角落。 如玉的長指曖昧地箍住她的腰側,嗓音噙着陰沉的低啞: “孤在此,你再說一遍,想嫁誰?” * 謝玹一生冷血寡情,算無遺策,從未心軟。 唯一的失算,便是讓那個不愛他的女子入了他的心,動了他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