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穿得如此單薄就出來了,小心著涼。」
李憶笑著,「陛下忘了,如今已經是初夏了,夜晚不必添那麼多服了。」
「哦,對。」何云清恍然大悟,樂呵呵說道:「沒有你提醒,朕都忘了已經夏了,朕真真是離不開你啊!」
何云清說完李憶的小臉。
李憶皺皺眉,道:「夫君,你把我臉疼了!」
何云清笑道:「來,來,夫君給你吹吹。」說著就往李憶臉上湊。
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下去,門也不知道何時關了。
第二日,沈穎又去了翰養殿。
沈穎站在何云清旁邊替他微微扇風,淺笑問道:「陛下今日喜上眉梢可是和姐姐和好了?」
何云清昨日和李憶和好,今日心大好,回沈穎的話也是帶著喜悅,「真的嗎?朕有表現得那麼明顯?」
沈穎抿著笑了一下回道:「陛下就差敲鑼打鼓告訴我們了。」
「是嗎?看來朕是個實在人。」
「是,皇上是個實在人。」
何云清和李憶和好后沒多久,適逢李憶來了月事。
翰養殿。
何云清剛剛改完奏折,了個懶腰,休息一番就往外走。
借著潔白的月照路,何云清心大好,還哼了兩下小曲。
剛剛抬腳要往坤宮去,突然想起來李憶近幾日不方便,又把腳收回來。
轉要向與坤宮相反的方向去,想了一會又作罷了。
最后對著鐘玉泉說:「今晚就在翰養殿歇吧,傳話給皇后,讓早點休息吧。」
「是!奴才這就去辦。」
10
燭火搖晃,映得床上人婀娜多姿。
李憶還沒有睡,還在看話本子。
沒多久聽到了腳步聲。
迎夏進來通報:「娘娘,鐘玉泉公公剛剛派人來傳話,說陛下今晚在翰養殿歇了,讓您早點歇息。」
李憶聞言把頭從話本子抬起來,將手里的話本遞給迎春,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睡了吧。」
翌日白天,何云清來坤宮看李憶。
何云清將李憶抱坐在上,點著的鼻子問:「朕昨日改折子改晚了,在翰養殿就寢,你有沒有好好睡覺?」
李憶作勢要從何云清上起來,又被何云清按了下去,只好作罷。
李憶沒好氣地回:「陛下以為臣妾離了陛下不行?」
何云清嘆口氣,「你看你,又誤解朕了,朕的意思是你昨晚睡眠可好?」
「好不好又如何。」
何云清見李憶有點幽怨的模樣,悻悻道:「朕以后盡量改奏折改快點,晚上過來陪你睡覺,你瞧這樣可好?」
李憶已經被哄消氣了,但是依然上不饒人,「希陛下不要只是上說說而已。」
何云清見李憶松了話,連帶著也松了口氣,終于把人哄好了。
當天何云清直接在坤宮待了半日,第二天早上上朝了才離開。
兩人又如膠似漆的過了一晚上。
自從上次沈穎來過幾次翰養殿后,便有事沒事的往翰養殿跑,今日沈穎又來了。
翰養殿,沈穎在磨墨。
沈穎邊磨邊低頭問道:「陛下最近看起來有些疲憊,可是發生了什麼?」
正在改奏折的何云清聽
到這話頓了一下,回道:「無事。」
沈穎見何云清不說,也不多討煩,只好說道:「陛下若是有心事不妨跟臣妾說說,臣妾雖是一婦人,但是聽聽也是好的。陛下若是想做什麼,也盡管去做,陛下貴為天子,有什麼不可的,總之陛下心里寬點,不要勞過度,引得臣妾擔心。」
何云清聽完心里一暖,溫笑著回道:「麗嬪有心了。」
當天晚上,何云清沒讓人給坤宮傳話,徑直去了榮華宮。
床榻上,沈穎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著,躁不安。
何云清了服躺在一側,對著沈穎輕輕拍了拍,溫聲道:「睡吧。」便自顧自地睡了。
沈穎的手攥著被子的邊邊,咬著下。
忙活了這麼久還是跟之前一樣!
11
翌日。
沈穎起床給蘇落請安時看見蘇落角的笑意。
似是嘲諷。
沈穎著頭皮與蘇落對視,眼神不退一分。
這把蘇落看沒底了。
皇上當真寵幸了?
蘇落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連著看沈穎的眼神也沒了往日的和氣。
似是要把沈穎盯穿。
沈穎心里一陣驚慌。
當天晚上何云清再次去了沈穎住。
沈穎聽到時一陣欣喜。
「初綠,快去把香點上!」
何云清去看李憶的時候沒提前幾日的事。
李憶看他來了自當他是忙,也沒說什麼。
這天何云清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回去的路上還偶遇蘇落。
蘇落見到何云清喜不自,遠遠的看著他便笑了。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何云清也沒想到能在這遇到蘇落,笑著說道:「莊貴妃請起。怎麼今兒個來這兒了?是來看皇后嗎?」
「不……」
蘇落剛剛想拒絕,轉念一想又回道:「是的,臣妾今日閑著無聊想著去找皇后娘娘,沒想到能在這遇到皇上!」
蘇落說時帶著的喜悅,這份喜悅也染了何云清。
「既然莊貴妃無聊不如陪朕走走?」
有這等好事?
蘇落連聲應好。
何云清一路上都微微打量蘇落。
先前去榮華宮躺著就睡,沒怎麼注意,如今一看這蘇落越加明艷人了。
幾年前的刁蠻大小姐如今也能乖巧聽話,真是大十八變啊。
何云清想著,臉上表溫和。
蘇落在旁邊走著,時不時看幾眼,瞧得小鹿撞。
走了許久,蘇落終于鼓起勇氣說:「皇上自打半個月前來過臣妾寢宮后就再沒來了,臣妾一個人寂寞,皇上能不能來陪陪臣妾?」
蘇落說著,低著頭輕輕拉何云清的袖。
何云清看著蘇落對自己如此小鳥依人,當場就同意了,陪著蘇落一步步走回榮華宮。
何云清前腳剛剛離開坤宮后腳安芷就來了。
一進門安芷就說道:「皇后娘娘,你怎麼整日抱著這書?這些書當真好看?」
安芷從李憶手里拿過,只見上面寫著《孫子兵法》,再往旁邊一看什麼《戰國策》、《資治通鑒》,看得安芷頭疼。
安芷忍不住小聲叨叨:「怪不皇后娘娘子如此,原是給這些書害的,看久了,人不麻才怪。」
李憶沒聽清問了句什麼,安芷卻又笑著說沒事,然后興沖沖地要教李憶刺繡,不讓天天看書。
安芷歡歡喜喜地問道:「皇后娘娘會刺繡嗎?」
李憶大大方方的回:「本宮有什麼不會的?你可別小瞧本宮了。」
其實李憶不會,真的不會。
在被困東宮之前從來沒有閑暇時間去做自己的事,也不用談及子的紅,那不是的學習范圍之。
安芷看李憶的樣子,猜肯定不會,于是試探說道:「那還請皇后娘娘高抬貴手給臣妾繡一個荷花手帕,臣妾最近手帕丟了一條,正難過呢。」
說完雙手放在桌上,下墊在手上,眼地看著李憶。
李憶被盯得沒了底氣,最后嘆了口氣,無奈說道:「好吧,本宮不會。」
安芷瞬間恢復活力,坐直起來,「沒事,皇后娘娘可以跟我學。」
說完又喊道:「迎春姑姑,你去拿一下東西!」
安芷終于逮到李憶不會的東西了,打趣說道:「難怪皇上上沒有娘娘的東西,原是娘娘不會紅,但是今日起,娘娘跟臣妾學,學會了就可以給皇上繡個鴛鴦荷包、鴛鴦手帕,個個都要雙對!」
李憶沒想到安芷打趣到自己頭上,帶著點玩笑意味的回瞪了一眼。
安芷笑著拿過針線。
12
晚上何云清就在蘇落住睡下了。
蘇落想起沈穎白天的
表現一顆心七上八下,既張又期待。
然而何云清了裳就自顧自地睡了,完全沒有表現什麼。
蘇落忍不住試探道:「皇上今日是累了嗎?」
何云清聞言偏頭看了一眼,聲道:「早點睡吧。」
縱使蘇落有萬般不愿,如今何云清這樣開口,蘇落也只好應了。
沒想到會輸給沈穎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人!
何云清最近發現后宮的妃子出現得有點頻繁。
先是麗嬪、莊貴妃,繼而又是淑妃。
這天,何云清偶然路過花園,卻遠遠看見一個穿藍裳的子在花叢里。
人比花。
何云清一時有些移不開眼。
林瑕最近聽說沈穎和蘇落寵,同自己邊的婢朱云笑道:「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
林瑕似乎有心電應一般,轉過來,恰恰與何云清四目相對。
是皇上。
林瑕懵了片刻,急急忙忙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何云清剛看時便覺得眼,末了才想起來這是自己的淑貴妃。
何云清笑著上前扶起,「起來吧。」
林瑕被何云清地作嚇了一跳,心里疑道:不是偏坤宮那位嗎?這是?
何云清見林瑕一直低頭不語,開口問道:「可有什麼不對?」
林瑕忙回:「沒,沒事,只是臣妾剛剛在想事。」
何云清溫看著問:「想事?莫不是想家了?不如過幾天家人進宮看看?」
就一會兒功夫,林瑕才發現眼前的這個皇帝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先前林瑕以為皇上偏坤宮那位,如今一看倒是不然,對待其他妃子也不會冷言冷語,待人溫和。
等等。
沈穎和蘇落莫不是因此覺得皇上喜歡們吧?
林瑕想到這就覺得好笑。
何云清看著自己眼前的冷綻開了笑,一時自己也跟著笑了,問道:「淑貴妃這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嗎?何不如跟朕分分?」
林瑕笑著回道:「無事。」
晚上何云清翻的淑貴妃的牌子。
13
離開了坤宮,何云清才發現后宮有不人,他又新得一寵妃,那個他先前未瞧過的容妃——王怡。
說起容妃,何云清也是意外之喜。
某天晚上到了就寢的時間,吳德拿著牌子來了,何云清還未翻,吳德便開口說道:「陛下,如今妃子里您還未瞧過容妃娘娘,可要去瞧瞧?」
何云清沒想到自己后宮還有這號人,就應了想去看看。
沒想到這一去讓何云清念念不忘。
「陛下從來都不來看臣妾,臣妾以為皇上不要臣妾了,臣妾想見皇上一面都難!」
王怡說著幽怨地看向皇上。
王怡的熱奔放讓何云清有些招架不住,最后兩個人滾一團。
事后,王怡摟著何云清地脖子說:「如今陛下來了我這,我就是陛下的人了,陛下可要待我好一點,臣妾可不想和們一樣。」
何云清心正好著,拍了拍:「那是自然,旁人比不上你。」
坤宮。
夜深了,李憶還在熬著沒睡。
沒多久,迎春出現在的視野前,李憶看向。
迎春面難,「娘娘,您早點睡吧,皇上今天不來了。」
李憶聞言,靜靜的不吭聲。
迎春以為李憶想睡覺了,上前幫放床簾。
忽然,李憶問了一句:「陛下有多久沒來了?」
迎春正不知如何作答,李憶便自己答道:「一個月了。」
如此,便再沒有開口。
安芷近些天也是心里替李憶難得很,再三糾結下還是去了坤宮。
安芷到時李憶正在院子里弄風箏,看起來生活愜意。
看到安芷時還忙向招手。
「知知,你來啦!快來看看本宮的風箏如何?」
安芷松了一口氣,換了一個笑容上前。
「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東西,那自是最好的,臣妾看看上面畫的什麼。」
一對鴛鴦。
安芷笑得有些勉強了,問道:「這是務府那邊送來的?」
李憶有些無所謂地回道:「本宮讓他們送來的。」
安芷聽了,許久不知道什麼,直到李憶喚:「知知怎麼傻站著,快來玩啊!」
安芷笑著應了一聲「是。」
就這樣,安芷在坤宮玩了一下午,出了門,安芷的沉香笑著同安芷說道:「皇后娘娘先前有點冷冰冰的,有拒人千里之外之意,如今倒是有些活潑和人味。」
安芷點
點頭,沒回話。
坤宮有顆大樹,枝繁葉茂的,個子高過城墻,到外面來。
安芷瞧著上面好像有黃的花,便湊近一看,沒想到是枯黃的葉子。
沉香見安芷往那著,便開口問道:「娘娘在瞧什麼?」
安芷收回自己的目,「以為是花,沒想到是黃葉子,走吧,回去了。」
沉香扶著安芷往回走,邊走邊問:「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瞧的?這后宮的花可多了,哪一個不比黃葉子好看。」
安芷著四四方方的天空吶吶道:「可是它也是獨占過枝頭的。」
14
夜晚,翰養殿
「陛下,今日可要去皇后娘娘?」吳德在旁邊說道。
是呀!許久沒去看阿憶了。
被吳德這麼一提醒,何云清才想起來很久沒去坤宮了,說道:
「走吧,去坤宮。」
吳德喜不自。
「擺駕坤宮!」
鐘玉泉在一旁聽了,意味不明地看了吳德一眼,沒開口。
「恭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何云清進門時看到李憶低著頭,俯著。
許久不見,何云清覺得李憶變了,但是哪里變了又不太一樣,看起來多了幾分弱。
何云清一步步上前將拉起,著的手說道:「阿憶不必多禮。」
李憶這才站起來,隨著何云清往里走。
何云清想起來許久沒跟李憶下棋了,開口詢問道:「阿憶陪朕下會兒棋如何?」
李憶低著頭回道:「全聽陛下安排。」
棋桌上,何云清擎黑子,李憶擎白子,李憶每走一步,何云清都要沉思一會兒再下棋,到了后頭何云清不用多想便輕而易舉地贏了。
何云清爽快地將棋子拋進棋盒,愉快地說道:「阿憶這棋藝退步了。」
李憶聽到莞爾一笑回他:「是陛下棋藝進了,連臣妾都比不過了。」
何云清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第二天何云清下了早朝,正在改折子,忽然吳德進來通報說:
「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何云清想起來上次皇后來好似兩個月前,出聲說:「讓進來吧。」
隨手將奏折放起,鐘玉泉擺上紙筆。
李憶進門時何云清剛剛提筆,看到過來忙向招手。
「阿憶,你快過來,朕剛剛瞧了一個字,適合做你小名。」
李憶淺笑著上前問道:「陛下瞧見什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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