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兩世，這還是陸晚第一次真正手殺人。

可沒有一懼意，也不后悔。

眼前這個男人，折磨了整整一世，害死了邊所有的人。

這一世，若不是想盡辦法逃離他，起掙扎，他同樣會像上一世那般折磨傷害，所以絕不后悔。

而只有親手了結他，才能讓將心中抑已久的仇恨放下，釋然重生……

確定李睿咽氣后，陸晚眼角余朝屏風后掃過，知道遇安還在看著。

為了替阿晞善后，陸晚拔出李睿口的匕首，似乎還不解恨，又朝著李睿下劃去……

等做完這一切，割下李睿的袍角，包著一團東西，起離開……

陸晚走出屋子，秋落從暗走出來，擔心的看著。

陸晚知道在擔心什麼，無力笑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秋落看著滿手的鮮，輕聲道：“我陪姑娘去水池邊將手洗盡，然后馬上離開。”

陸晚看了眼漸明的天，道：“我自己去洗就好，你去門口守著，以防有人進來。”

過去整整一夜了，睿王府的人應該很快就會發現李睿不見了，想必很快就會尋過來。

秋落依言退到門口去守著，陸晚來到水池邊，將手里的東西扔進去，再俯下子洗手。

平靜的水池里水波晃起來。

陸晚一面洗手，一面看著那團東西沉下水去。

可下一刻，看到眼前的水紋里，有人影在晃。

陸晚嚇了一跳，正要回頭，鼻間已傳來悉的松木清香。

男人的氣息太悉，那怕不用回頭，陸晚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心口瞬間窒，陸晚不知道他是何時來的，有沒有看到殺李睿的全過程，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畢竟，殺了人，殺的還是他的皇兄……

陸晚假裝不知道他在后，繼續洗著手上的漬……

直到手上的漬清洗干凈，陸晚才回過頭去。

“殿下什麼時候來的？”陸晚鼓起勇氣開口，朝他看去。

天淺薄的晨曦里，李翊一玄大氅冷冷站著，臉凝重，目似折進積雪的寒意，很冷冽，暮沉沉的看著。

陸晚看向他，覺得他此刻的神很陌生。

因為，李翊看向的眼神，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仿佛是第一次認識。

口一痛，陸晚臉上出笑來，想開口向他解釋，想如實向他坦承一切，可終是沒有勇氣……

李翊也一直沒開口，沒有問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也沒有問為何要殺李睿？

兩人的天地間，仿佛都被冰霜凝固起來，將兩人困在當中。

可冰霜又那麼脆弱，仿佛一就破。

手刃李睿時，陸晚毫不慌，可這一刻，在面對李翊時，卻窒息到想逃避。

就在快不過氣來時，秋落從院門那邊過來，急聲道：“姑娘，有人過來了，我們要趕離開……”

秋落說完，才發現李翊也在。

神一慌，秋落驚慌跪下：“殿下……”

李翊看也沒有看一眼，只一直冷冷看著陸晚。

從頭至尾，他一言不發，陸晚不的他的心思，又不敢在他的面前離開。

很快，前院那邊似乎傳來了腳步聲。

秋落驚慌的朝陸晚看去——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

陸晚深吸一口氣來，拼盡全的力氣再次開口。

“殿下，我們要先走了，你也快離開……”

說罷，拉起地上的秋落，朝后墻那邊走去。

經過李翊邊時，腳下步子不覺頓下。

——不知道他會不會出手攔？

若是他要攔下，揭穿的一切，也認了。

畢竟，那是一條人命，還是他的皇兄。

或許從手殺人時，李翊就對失了……

一息間，無數念頭涌上陸晚心頭。

秋落看出陸晚的痛苦掙扎，來不及多想，拉著陸晚連忙往后墻那邊退去。

到了后墻邊上，秋落提醒陸晚道：“姑娘，你快戴上人皮面，我們從原路出去。”

先前們進來時，是扮進府幫忙的仆婦從后門混進來的。

所以等下秋落著陸晚從陸鳶的院子翻出去后，兩人從花園里出去，像來時一樣，再從后門出去，神不知鬼不覺……

經由秋落提醒，陸晚連忙拿出人皮面往臉上戴。

可不知是太過張，還是見過李翊后，的心神全慌了，的手抖得很厲害，面一直戴不好。

秋落見狀，連忙上前幫忙。

可前院那邊，睿王府的人已發現了死在房里的李睿，驚呼聲和追捕聲驟然響起。

“殿下遇害了，兇手剛剛走，封鎖所有出口，所有人一概不許出府……”

“來人，快去通知王妃……”

“往后院追……”

腳步聲朝們紛沓而來。

秋落放下面，眸一沉，咬牙道：“姑娘別怕，奴婢帶你殺出去！”

飛快從服上扯下一片布料蒙住陸晚的臉，拔出腰間的劍，拉住陸晚就要躍出墻去。

可下一刻，手下一空，沒有拉到陸晚，陸晚已被另一力道拉走了。

秋落驚慌回頭，這才發現，李翊不知何時跟了上來，已將陸晚摟進了懷里。

“殿下……”

秒落又驚又喜，可不等把話說完，李翊已帶著陸晚騰而起，躍出后墻。

他的聲音冷冷傳來：“快跟上來……”

風呼呼的從耳畔刮過，陸晚被包裹在他的披風里，看不到外面的形，也猜不李翊的心思。

先前，他看著時，那麼陌生冷漠，本沒想過他會出手救。

所以，他沒有怪，沒有對失？

不等陸晚想明白，的雙腳已落了地，李翊松開，讓離開了他的懷里。

驟然的分開，讓陸晚有瞬間的失神，覺方才被他護在懷里的短暫時，就像一場夢一樣。

寒風襲來，回過神來，看到自己已離開了睿王府，一不知名的后巷里，邊停著一輛馬車。

李翊掀起車簾，對冷聲道：“上車。”

陸晚不放心：“秋落還沒跟上來……”

“我讓長欒立刻送你出城，秋落會回去接阿晞。”

李翊臉一直很冷，聲音也很冷，不帶一波瀾。

陸晚明白過來，“殿下，我還不能走……”

“你已經殺了李睿，你還想做什麼？”

李翊冷冷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