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雲及笄也有些年了,若不是為了等太子側妃的位置,也不至於到現在都嫁不出去。
可前段時間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打了南宮家個措手不及,如今側妃之位再無可能,南宮雲也了個過了年紀的老姑娘。
南宮丞相為南宮雲的婚事三天兩頭地心急上火,如今有了個沈方舟,他自然是抓時間趕辦,直接定了時間最近的一個吉日。
雖說十來天的準備時間實在有些倉促,不過誰讓南宮家家大業大呢,短短時間便把親要用的一應事宜置辦妥當。又加上沈方舟這是贅,禮節自然更能輕簡幾分。
不得不說,南宮雲的臉皮子厚,多半是得了父親南宮丞相的傳。明明前幾日南宮雲養男人的事還鬧得滿城風雨,與沈方舟更是婚前茍合,南宮丞相卻並不引以為恥,甚至還印了一大摞燙金帖子發出去。
不說別人如何,同為朝廷巨頭的墨家總之是得了一份帖子的。
沐棋舉著帖子,瞧著那帖子上鑲的金邊卻並不驚訝,反而忍不住嘆一聲:「不是我說,這南宮雲的臉皮未免也太厚了吧!」
終日與蘇惜待在一塊兒,自然知道那些傳聞是真是假,由此便越發驚嘆起來。
不過轉念又想起蘇惜每每瞧見沈方舟時那略顯奇怪的態度,便又轉了話音,晦地問道:「南宮雲屢次出手害你,這大婚惜你還去不去?」
蘇惜不知心中已然想歪,把自己和沈方舟那廝放到一起,一聽此言只以為是字面上的意思。於是把手中紅艷艷帶金邊的帖子放下,笑著道:「去!」
墨文鴻雖還未將永安侯府的掌家權放到墨玄瑾手裏,可這府上後院的一切事務早就給了這個兒媳婦兒,於於理都應該去觀禮的。更何況,是真的很好奇那沈方舟如今抱得人歸后,還會不會與高公主再有什麼集。
蘇惜笑意,並不像是有什麼深苦恨的樣子。沐棋見此便也放下心來,不再提及這個話題,轉而同青枝說起近日京城時興的話本來。
申時末的時候,下邊有人來報,說是世子回府了。
沐棋意味深長地朝蘇惜拋了個眼,上說著「不打擾你們夫妻恩」,便火速離開了。青枝亦是笑著退下去,說是去小廚房催菜。
蘇惜臉皮子薄,被們笑得臉頰都染上了紅霞,又不能真拿這兩個壞丫頭怎麼樣,只能看著們離開的影跺了跺腳。等看不見人影了,又忍不住朝著更遠一點的地方去,想要早點看到那抹悉的影。
果然,不多時,墨玄瑾便一腳踏進院門裏。看著他的小姑娘站在霞中等待的樣子,他恨不得立馬衝過去將人攬懷中。可上卻是忍不住打趣:「惜兒怎麼不進屋去?這晚風微涼,你進屋去等我也是一樣的呀!」
蘇惜臉上的那抹紅暈似乎被紅霞染得更加鮮艷了幾分,並不敢接他那沒臉沒皮的話,只嘟哼道:「誰要等你了!我不過是剛送沐琪離開罷了!」
「是嗎,那倒是我自作多了。」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如今墨玄瑾逗人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挪揄地看了蘇惜一眼,便又轉了話題。
自從墨玄瑾在科考上嶄頭角之後,便日日都忙,像今日這般早回來,著實是難得。
蘇惜念及如今莫測的朝堂,忍不住多問一句:「朝中不是事務繁重麼,怎麼今日回來得這般早?」
「今日任務不難,我提前做完便出來了。」
蘇惜點點頭,對於朝廷里的事也不便多問,於是一邊吩咐人上菜,一邊同墨玄瑾說起了南宮家送來的帖子。
此時紅霞正好,晚膳乾脆就直接擺在院子裏。墨玄瑾拉著蘇惜在石桌旁坐下,又吩咐人拿了一壇果酒來。
他親自幫斟酒,口中漫不經心地答道:「不必太擔心,南宮雲的婚禮你願意去就去,不想去的話,隨便找人送份里就是了。」
瞧他這話說得,就彷彿那人不是堂堂南宮丞相看重的兒一樣!
蘇惜就喜歡他這樣一副護短的模樣,不過並沒有順著他的話點頭答應下來。
「我自然是要觀禮的,同你說起,只是不知你去不去。」
南宮家的人沒什麼好東西,墨玄瑾自然是要守著。
南宮雲出嫁當天,滿城轟。那架勢比起當初墨玄瑾蘇惜二人大婚之時只稍稍遜幾分。
雖然南宮家有著雄厚的底蘊,但能為一個婚禮做這個樣子,可見南宮丞相還是下了本。
沈方舟雖是贅,不過知道此事的人大多只有與南宮家好的權貴,外人是萬萬知曉不了這些家事的。南宮丞相之所以特意給沈方舟母子置辦那座宅子,自然也是想多全一下雙方的臉面。
南宮雲從丞相府出來之後,便是要坐著花轎被抬進那如今掛著「沈府」牌匾的宅院裏去的。
原本這樁婚事落在外人眼中也算不錯,一個南宮家的千金小姐,一個才華橫溢的榜眼,除了南宮雲年齡略大之外,也實在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沈方舟也是滿面紅地騎在高頭大馬上繞路遊了小半座京城,趕在吉時之前去了丞相府接人。
南宮雲沒有哥哥,便由丞相親自牽著帶出府門,這更讓觀禮的好些學子們狠狠羨慕了一把。雖說南宮小姐那材讓人有些不敢恭維,可人家家世不錯啊,有個做丞相的爹!
沈方舟亦是出更加明顯的喜來,急忙手要將南宮雲接過來。不料他這番略有些慌的舉,卻將他塞在懷中的一方手帕直接帶了出來,飄出幾步之外。
今日正是大喜的日子,這丞相府里裏外外都是掛滿了紅綢喜氣洋洋的,那方素的帕子便越發顯得突兀起來。
站在不遠觀禮的蘇惜自然也被吸引到了,定睛一瞧,竟覺得那帕子似乎有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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