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的確不小,金寶軒為了更加襯托出翡翠的澤來,特意按翡翠的尺寸打造了個錦盒。錦盒雕花緻,裏頭用上好的綢做底,哪怕沒有翡翠,只怕這盒子也能賣出不低的價格來。
蘇沐月原本是另有算計,並非真心想要用這翡翠來打頭面。可眼下親眼看到了,卻再也挪不開眼睛了。
南疆王素來是有什麼能討人歡心就送什麼,於是看了那盒子裏華溢彩的翡翠一眼,又見這般癡迷都模樣,十分財大氣地道:「月兒之前不是說想要副鐲子嗎?你覺得這翡翠如何?若是覺得不錯,本王買下送你便是!」
方才他沒有說話還好,掌柜的原本只以為他可能是這兩位夫人誰的叔父一輩。可如今聽他這般親地稱呼蘇沐月,眼神立刻就變了。
若不是從他的自稱里猜出這大概就是前日高調進京的那位南疆王,只怕掌柜的立刻就要對著蘇沐月翻個白眼了。
雖說此子戴了面紗看不清臉,但也能看出年紀不大,只怕是與墨世子的夫人一般年紀。這樣小的姑娘,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去爬那南疆王的龍床?
掌柜的雖然有些市儈,不過卻向來看不起這樣為了榮華富貴出賣子的子,只覺得們比那青樓里的子還要不如。
蘇沐月何其敏的心思,當然立刻就察覺到那掌柜的眼神從諂一下變了厭惡。若不是念著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怕馬上就要破口大罵了。
蘇沐月暗自深吸一口氣,然後笑盈盈地開了口:「王上莫急,姐姐昨日不是說好了要為那杯茶向我賠罪的嗎,不如這翡翠便當做是賠罪的禮送給我吧?」
這話一出口,別說蘇惜怎麼想了,南疆王便先皺了眉頭。
他昨日才說了不計較此事,今日卻又重新提起,這不是故意在打他的臉麼!還別說他已經看上了那個蘇惜,若是將事鬧僵,他還如何能討得人歡心?
蘇惜直到這會兒才知道的算計。想必是想看自己拿不出錢來,然後好好地辱自己一頓吧!
不過可惜了。手裏不僅握著娘親留下的那些嫁妝賺來的銀子,還有溫家諸位遞給的零花錢。再不濟,也還有墨玄瑾的巨大銀庫在背後撐著。無論從哪方面來看,買下這塊翡翠也是綽綽有餘。
不過的銀子,憑什麼要給蘇沐月花?
蘇惜面上不聲,甚至笑意越發濃烈了幾分:「既然妹妹想要,我這做姐姐的自然應該買下送你。掌柜的,隨後便讓人打頭面送到永安侯府去吧,你隨後派人到永安侯府來將銀子一併結清。」
候在一旁的掌柜自然連聲應下,笑得越發燦爛起來,臉上的褶子都要皺到一起去了。
蘇沐月沒想到本應天價的翡翠蘇惜居然真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買下來了。一開始還嫉妒得不行,不過轉念一想,這翡翠買下來還不是到了自己手裏,不管怎樣也是蘇惜吃虧啊!
這總算還是被扳回一局了!
蘇沐月心裏終於到有些解氣。不過才剛剛抬著下得意地瞪了蘇惜一眼,就見後者輕輕嘆了口氣,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開了口。
「不過不是姐姐說你,你一個子,當初私自逃出家門也就罷了,如今還是不要這般過分浪費夫家的錢財。哪怕對方是南疆王,不會因為這點小錢皺眉頭,但孩子還是要學會持家。」
「你說是吧,二妹妹?」
金寶軒的掌柜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實在不懂這兩位夫人在打什麼啞謎。
這時候青枝卻忽然跳了出來,忿忿不平地指責道:「夫人你與多什麼話?昨日那杯茶您又不是故意潑的,二小姐當時不也說了不計較麼,誰知今日卻又忽然讓您用這麼貴的翡翠賠罪!別說別人了,奴婢都替您覺得憋屈!」
經這麼一提醒,別說掌柜的了,就連金寶軒里另外幾個在看首飾的婦人小姐也終於想起來了。
「咦,那不是墨世子的夫人嗎?聽的丫鬟喚那紅子二小姐,莫不是蘇家那個蘇沐月?」
「除了還有誰呀!蘇家可不就那幾個小姐嗎?」
「喲,呀?方才聽們說這蘇沐月失蹤這麼久是跑去爬了老男人的床?這怎麼還有臉回來呢……」
不知是誰帶了頭,餘下幾位婦人小姐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南疆王聽見自己被稱作「老男人」,本是氣得要拿那說話之人出氣的,可旁的隨從卻提醒了他方才掌柜說過的話。
——金寶軒是專為達貴人做首飾的,能來這裏的自然沒幾個份簡單的。
若是一個兩個也就罷了,這麼些人,就算是他想得罪也得罪不起啊。指不定那北悠皇帝立刻就扣一個想要引起戰爭的帽子下來。
那些議論的聲音不小,金寶軒里又一向畢竟安靜,此時那些人說的話更是顯得清晰得很。
蘇沐月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因為被那些人說得無地自容。
掌柜的原本只是輕看,如今卻完完全全像是在看什麼臭老鼠一樣。若不是這家店的東家不是他,只怕他都要直接讓人將蘇沐月給趕出去了。
不過雖說生意要做,他還是忍不住又問了蘇惜一句:「夫人,您看這翡翠,還要打頭面送到您府上去嗎?」
說實話,他是不想把這種好東西賣給蘇沐月那種人的,更何況還是花的人家世子夫人的錢。不過做生意一向講究個你我願,而且還是這麼大筆易,自然不了要多問這一句。
蘇惜這才終於開了口,似乎笑得有些勉強:「送吧。二妹妹離家這麼久,父親很擔心。如今嫁了人也不能常回家了,這翡翠便給帶回去打套頭面當做留念。」
的語氣十分溫婉,可旁人不知怎的,卻生生從其中聽出幾分嘆息來。心下自然對聲名狼藉的蘇沐月更加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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