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眼花了?慕千明明說親眼看到蘇沐月的丫鬟把藥倒進井中的,可銀簪水怎麼會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青枝覺得不可置信。因為慕千是墨世子的人,沒道理會在這種事上說謊。
遲疑著開口:「小姐……會不會是瀉藥之類的東西?」
既然不是毒,那只能往這些既能折騰人,又不會要人命的東西上去聯想的。
蘇惜也十分疑,但聽到青枝的猜想之後,卻立刻將其否認了:「不會。蘇沐月這人心思縝又歹毒,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但同時,也足夠謹慎。既然敢在這個要關頭對我出手,沒道理只是這些不痛不的小手段。」
別人不敢說,但與蘇沐月好歹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對方的行事風格和手段。
「行了,此事蹊蹺,我們也別猜了。你把這盆水端去倒掉,切記自然一些,別讓人起疑。」
「奴婢知道。」
青枝點點頭,又將那盆井水端出去倒到了花圃里,看起來就像是在給那些花花草草澆水一樣。
到了傍晚時分,墨玄瑾回來了。
大概是因為南疆王倒下,他要心的事就了不,只需要負責驛站里那些使臣就好。
「今日怎麼想起去吃大廚房的飯菜了?是膩了廚娘的手藝麼,要不要我再請個新的廚子進來?」
看到飯桌上的菜品,墨玄瑾一眼就認出這是從大廚房拿來的。因為小廚房的廚娘是特意請進府的,又是做慣了酒樓菜,因此做出來的菜肴一般都要比大廚房那邊緻一些。
蘇惜這幾日一直在饞廚娘新做出來的一種菜肴,幾乎每日都是吃的小廚房的飯菜,沒道理突然就換了口味。
墨玄瑾想到這裏,便又問了一句:「今日府上可是出了什麼事?」
「聰明。」
蘇惜含笑看了他一眼,給他加了一筷子菜,這才將今日蘇沐月猶如聲東擊西一般往井裏下藥的事說了出來。說完之後,也沒把後來與青枝二人私底下查看的結果瞞著,而是一併說了出來。
索與墨玄瑾吃飯的時候也不習慣有人在一旁伺候著,這會兒倒也不怕被人聽去。
墨玄瑾一聽蘇沐月竟然這般膽大包天,立刻便沉了臉,聽到後面測不出井水有毒的事之後,他眉頭皺,略微沉思一番就道:「你的打算沒錯,的確不能打草驚蛇。我一會兒便讓人暗中去請蕭燁,讓他過來仔細查查。」
他將蕭燁看做敵,很提起他,不過在面對這種正事的時候,還是不會因為兒長誤事的。
蘇惜聞言點點頭,也覺得為今之計怕是只能讓蕭燁來看看了。
只是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好:「不過外面都已經這個時辰了,宮門差不多已經落鑰了吧。這個時候突然請他過來會不會不太方便?」
如今南疆王病重,蕭燁奉旨為他診治,若是想要出宮只怕有些困難。要想人不知鬼不覺地繞過所有人跑到永安候世子的居所,只怕更難。
蘇惜的擔憂不是沒有理由的,不過墨玄瑾卻一點不覺得這個主意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他意有所指地道:「蕭燁的本事可比看起來大多了。」
雖說不會因為爭風吃醋誤事,不過若是暗中給敵稍微使點小絆子的話,他還是不會拒絕的。
反正這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也算不上是他在為難,蕭燁那廝自己是有本事過來的。
墨玄瑾都已經這般說了,蘇惜便沒多想,暫時將這件事放到一邊去了。
等蕭燁趕到永安侯府的時候,外頭的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若不是還等著他過來,平常這個時候墨玄瑾和蘇惜都已經準備歇下了。
蕭燁先前只知道墨玄瑾找自己有事,但並不知道是要做什麼。眼下聽夫妻二人說過之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可否取些井水過來讓我看看?」
本就是為了這事讓他大晚上過來的,二人自然早就把井水備好了。聽他說了一句,慕千便十分自覺地將井水端了出來。
因為方才已經聽蘇惜說過拿銀簪測不出來,而蕭燁心裏又有著另外的猜測,因此這一次他也沒直接用銀針測,而是用了點特殊的手段。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蕭燁準備的東西才剛一放水中,整盆水眨眼間就變了。
蘇惜從未見過這樣奇異的景象,看得有些呆愣,不由問道:「這、這是?」
「蘇沐月的確沒有下毒,放了別的東西進去。不過你不用擔心,這水暫時沒問題。」
蕭燁下眼中的緒,簡單安了兩句。然後將目放到了墨玄瑾的上:「我有些事要與你商量,能去你的書房聊聊?」
墨玄瑾自然沒有拒絕。
他輕輕拍了拍蘇惜的手,聲音十分輕:「你先去休息,我與蕭燁的過去聊會兒就回來。」
後者揚起一抹笑,乖巧地點點頭:「嗯,你們快去吧。」
慕千退下,去了碧華園那邊監視蘇沐月,而青枝與蘇惜則目送二人離開。待看不見人影之後,青枝正要伺候梳洗睡下,卻見蘇惜毫沒有要注意的打算。
青枝不由疑地喚了一聲:「小姐?」
蘇惜臉上笑容未變,沒有表現出毫不對來:「你先下去休息,我自己待一會兒。」
青枝略有遲疑,但也沒多說什麼,很快便退下了。
然而想不到的是,等回到房間之後。方才還說要一個人待一會兒的蘇惜立刻便出了房門,輕手輕腳地朝著書房那邊走去。
像蘇惜那般心思玲瓏的子,如何看不出方才蕭燁暗暗對墨玄瑾使的眼?也正因如此,讓覺得井水一事只怕蕭燁並沒有說實話,至是瞞了一部分什麼。只是這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是必須要瞞著背地裏商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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