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世子夫人病了,那本宮自然更該去探了。」
回想著太子許下的條件,太子妃心裏難免覺得屈辱噁心,但又不得不利用這樣的機會來為自己爭得與太子單獨相的機會。
萬一太子留宿過後有幸懷上麟兒,那就真的苦盡甘來母憑子貴了。
孩子、孩子……
太子妃不斷在心中這樣安自己,頗有一種自欺欺人的意味。
但不會有人知道心裏的想法,對自己的緒向來可以控制得很好。
比如現在,哪怕心裏對蘇惜有再多厭惡和恨意,也能裝出一副十足關切的模樣。
「眼下墨世子剛剛帶兵出征,是為了保家衛國而去。他的夫人病了,本宮作為太子妃理應探一番。區區病氣哪是那麼容易傳過來的,還請嬤嬤為本宮帶路。」
十分冠冕堂皇的一番話,彷彿太子妃真是那般悲天憫人的子一般。然而說來繞去,卻只想親眼去看看蘇惜,好確定後者是否真的病了。
錢嬤嬤心下嘆了一聲小姐果然有先見之明,臉上也不聲地應下來,姿態恭敬地帶著太子妃和那兩個侍朝著瑾和院走去。
青枝正在床前裝模作樣地照顧蘇惜,進來通報的自然是另外一個小丫鬟。
自從穗兒背叛之後,蘇惜一直沒再提一等丫鬟上來,因此那個小丫鬟並不知道幾人先前的悄悄話。還真以為蘇惜是真病了,模樣有些擔心。
不過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太子妃過來的時候瞧見這幅擔憂的模樣,忽然就對錢嬤嬤的話信了一兩分。
青枝雖然說話不夠圓,但好在腦子也算機靈。太子妃進來之後規規矩矩行了禮,便退到一旁站著,一點兒看不出平日裏那活潑的子。
蘇惜見到那其貌不揚的太子妃,臉上帶了驚訝的神作勢掙扎著要起來行禮,上著:「見過太子妃。」
太子妃急忙將人攔住,臉上帶著恤的笑容:「不必多禮,你既子不適,理應躺著好好休息才是。」
兩人心裏對對方其實兩看相厭,但畢竟份還擺在那裏。如今見了,不管私心裏是怎麼想的,戲總歸還是得做做的。
蘇惜本就沒打算真給行禮,聽了這句客套話,順勢便又躺了回去。
但太子妃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因為上一邊說著場面話,實則也在一邊暗暗地觀察蘇惜的神。
只見後者臉滿是病態的蒼白,看起來也是一副弱弱的模樣,想來應該真是病了。
太子妃略微皺了眉頭,似乎有些不滿自己的計劃沒法實施,但同時又是真的有些嫉妒蘇惜擁有這般容貌,就連生病之時也是這樣弱柳扶風惹人憐的姿態。
蘇惜這般姿態,讓太子妃著實找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來,後者自然也就不會多留。二人虛假意地說了會兒無關痛的話之後,太子妃起離開,蘇惜自然也沒有挽留。
只不過太子妃前腳剛走,墨侯爺後腳就差人過來打聽此行是來做什麼的。
作為一隻老巨猾的狐貍,他自然是知道太子妃來自己府上肯定沒好事。只不過後者本來就是打著拜訪蘇惜的名號來著,又是眷,他個大男人總不好把人攔住。於是這會兒見太子妃這麼快就離開了,他便趕差人過來看看蘇惜有沒有吃虧。
得知蘇惜「生病」之後,墨侯爺哪能看不出這是糊弄太子妃的借口。但他卻是連連稱讚了幾句:「不愧是玄瑾選中的妻子,果然心思玲瓏!」
正所謂一家歡喜一家愁。正當永安侯府幾人為糊弄走了太子妃而暗自高興的時候,此時的東宮,卻是氣氛張,甚至東宮裏的宮人們本就不敢靠近二位主子。
太子心裏對蘇惜垂涎已久,如今他讓太子妃出手替弄人,自然一聽到後者回宮的消息便去了太子妃的殿中。
「砰!」
又是一聲瓷碎裂的聲音。
得知太子妃無功而返之後,太子方才那滿腔的激此刻全化作了莫名而來的怒氣。若非顧及到皇后平日的叮囑以及太子妃後的娘家,只怕此刻承怒火的就不是太子妃殿中的擺件,而且本人了。
繞是心裏清楚太子不敢輕易對自己手,可那隻花瓶破碎的巨大聲響卻彷彿是一個響亮的掌打到了的臉上。太子妃的心裏又又怒,卻本不敢輕易表出來。
強忍著這裏的屈辱和眼中瑩瑩的淚珠,試圖向太子解釋解釋:「殿下,臣妾親眼看到的,那蘇氏已經病到下不了床了。這樣一個人,實在是找不到借口將弄進宮裏來啊!」
若是執意要把人帶進來,那不是等於告訴所有人對那蘇惜就是不懷好意嗎?到時候不說皇上皇後會不會怪罪下來,就單單是從四面八方投遞過來的鄙夷眼神,讓怎麼活!
太子妃可以為了討好太子做出一些尋常貴們沒法做到的事,可這不代表不惜自己的名聲,不惜母族的名聲。
說出這番話不僅僅只是為自己辯解,更是想提醒太子這一點。
可太子只是心不行,又不是真的傻子,他怎麼可能會想不到這些?他只是想給自己心裏的不滿和不甘找個發泄的地方罷了。
他兒聽不進太子妃的話,臉上的厭惡毫不加掩飾,直接指著的鼻子罵道:「你這般沒用,就連你家中那個庶妹都比你強。也不知當初母後到底是如何看上你的!」
說完,他看也不看太子妃的臉,直接甩袖離開了這裏。
被罵了個狗淋頭的太子妃愣在原地,垂在側的雙手握了拳頭,就連那塗著紅蔻丹的指甲將手心掐出了幾縷都毫不自知。
的口中喃喃,也不知道是在說與誰聽:「他怎麼能……怎麼能這麼說我?我為他做了那麼多事,到頭來他卻覺得我還不如一個空有幾分容貌的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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