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那邊如何，蘇惜是不關心的，更不會去擔心憐憫一個有野心，又試圖藉著與自己有相似容貌便心甘願同意去求歡的人。

這次的事只算得上是一個曲，解決完以後便不用再去管。蘇惜甚至還有閑心跟錢嬤嬤學著做了些糖果子，包起來讓人給陳夫人送過去了，也算多謝那些奇特的墨。

這樣安逸平靜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忽然前線有消息傳來，一路加急送到皇宮裏去了。

外頭的人們不能第一時間知道戰報的容，但那送信的的士兵從京城街道上策馬平治而過的時候，卻是不人都瞧見，他的上滿是傷痕，服上跡斑駁。不用猜，也能知道前方戰況只怕十分不好。

雖說如今朝政大多都是太子暫代理，可實在重要的事，還是由老皇帝親自過目的。

兩國戰，從邊關傳回的消息自然馬虎不得。太子甚至不敢先行看，趕便將那名士兵帶回來的戰報轉到了老皇帝的手上。

老皇帝對他的舉到欣，可誰知手中的書信越看下去，眉頭卻越發皺起來。

太子小心觀察著他的神，猶豫再三，這才藉著關心他的由頭詢問那封書信的容。

老皇帝面沉沉，並不想多言，索便直接將那封染的戰報信紙丟給他自己看。

「這……怎麼會這樣？墨世子的手我們可都是在朝堂上見過的，而且不是說那南疆沒了南疆王只剩下一盤散沙了嗎？」

戰報的容讓太子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然而他毫不敢將那種神在老皇帝的面前表出來，只能跟著後者也轉出詫異不已的模樣來。

只見他手中的戰報字跡有些許凌，上頭跡不，也同樣書寫了邊關戰況的慘烈，以及令人震驚的戰敗的消息。寫下戰報的人似乎是隨行跟去的其中一位副將，不過沒來得及署名，他們也看不出到底是誰的字。但上面最後一句話清清楚楚地映在太子略顯興的眼中。

——混戰之中北悠殘軍被衝散，擔任主帥的墨世子也與他們失散，生死未卜。

太子的目落在最後一行字上面，將其反反覆復看了好幾遍，在老皇帝看不見的地方，眼中的芒興得意不已。

太子厭惡墨玄瑾，這樣的消息自然是能讓他十分高興的。甚至可以說，早在他和南宮丞相悄然商議好只給墨玄瑾十五萬兵力的時候，他就已經可以些許預見這樣的一個結果了。

只可惜老皇帝本不知道在他這個好兒子的眼裏，墨玄瑾的生死會比北悠邊境的安定還要重要。他這會兒心裏很是氣怒，但同時也帶著些許複雜。

南宮丞相的小作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懶得管，又想著不要輕易暴自己的暗衛眼線，便也由著他們去了。可誰知當初那的十五萬兵力，竟直接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位高權重的人向來是不願承認自己的過失的，老皇帝更是這樣。

他就像是真的不知道當初太子和南宮丞相的小作一樣，出一副很是氣憤的樣子。一邊對墨玄瑾再三貶低，一邊又開始懊悔自己當初為什麼不要朝中那些武將，非要信了墨玄瑾那個文科狀元。

此時的老皇帝兒就忘了當初到底是誰因為朝中無人可用而焦頭爛額，迫不得已才同意了墨玄瑾的請纓。只是他這人本就是極度自私的子，上將責任都推到墨玄瑾的上之後，他的心裏居然也逐漸開始相信自己說出來的糊塗話。

老皇帝厭惡墨玄瑾，對於太子來說自然是個很好的消息。

他趕上前安老皇帝，盡職盡責地扮演一個孝順兒子的模樣：「父皇別擔心，只不過輸了一場而已，好歹城池是守住了。兒臣一會兒便將朝中諸位大人找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好將其派去接替墨玄瑾。」

太子這番話說出來，若是換做別的時候，指不定老皇帝就要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有不軌之心，想要在軍中安自己的人了。但眼下戰事吃，又很難找到合適的人選，這會兒他的話聽在老皇帝的耳中，反倒讓後者覺得欣得很。

「不愧是朕的太子，那這件事就給你去做！」

這還是太子這麼久一段時間以來，得到的第一句誇獎，甚至在此之前他還設想過自己是不是失了聖心，再也得不到父皇一句誇讚了。

可惜的是，太子如今已經再也瞧不上這麼一兩句輕飄飄的誇獎了。他的母后說得對，出生在皇家，於他而言，那便只有權力才是最好的。

老皇帝鬆了口，太子辦事的速度自然很快。一是為了將墨玄瑾打了敗仗生死未卜的消息傳出去，二則是想變相向眾人展示如今自己手裏已經握了多權勢，讓他們不得不多考慮要不要投靠他。

太子這般大張旗鼓地要宣揚戰報的容，消息自然傳遞得飛快。別說各家權貴了，就連京中百姓都多聽說邊關打了敗仗。

一時間，原先便對這場戰事並不看好的夫人小姐們便開始高談闊論起來，時常聚在一起在上指點江山，彷彿自己對帶兵打仗之事多麼了解似的。然後也不知怎的，們討論的容不知不覺從嘲笑墨玄瑾不自量力去搶主帥的位置，忽然換到了蘇惜上。

本來原先就幾乎是所有人都不看好墨玄瑾掛帥出征的事，如今果然應了他們的說法，那些夫人小姐們自然越發大膽起來，甚至開始明嘲暗諷地猜測蘇惜會不會守寡甚至是改嫁。

這下子別說青枝了，瑾和院裏的小丫鬟們都被外面的流言氣得不輕。

蘇惜平日待們極好，從未無故打罵過們，甚至平日的賞銀還十分厚。在小丫鬟們的眼中，這樣的主子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自然沒法容忍這樣的流言中傷自家主子。

可不管小丫鬟們如何忿忿不平，頂多也只能暗自在心裏痛罵回去罷了，們甚至都不敢把這些事拿到蘇惜的面前去說。因為自從那日世子戰敗生死不知的消息傳來之後，夫人就彷彿極大的刺激一般，整個人都懨懨的，還總去世子的書房裏坐著發獃。

不說別人了，就連們這些終日能見到的下人們都能明顯看出來，夫人的狀態有些不對，連帶著氣都變得不好了。

蘇惜的確因為那個消息到震撼不已。因為前世的時候墨玄瑾明明是贏了這場戰爭，甚至可以說是贏得十分輕鬆，由此奠定了他日後權傾朝野的基礎。可今世這是怎麼了？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才會發生這麼大的偏差？

各種猜測爭先恐後地浮現在蘇惜的腦海中，擾得心神不寧，本來不及一個個去推敲驗證。不過過去兩三日的時間，已經足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了。

「慕千。」

蘇惜輕喚一聲，話音未落，藏在暗護的暗衛已經飄散落地。

此時的慕千神也並不好看，顯然他也因為那份戰報而到震撼。但面對蘇惜的時候，他到底還記得這是自己的主母，態度依舊恭敬，沒把自己的緒表出來分毫。

「夫人，是否要屬下去懲治那些嚼舌的人？」

那些夫人小姐們近來膽子越來越大，繞是慕千不用刻意去打聽也能知道不難聽的說法。之前蘇惜曾派他拿著蕭燁的葯去懲治過幾個夫人，如今流言越發兇猛，他便理所當然地以為蘇惜這會兒將他出來也是為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