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漸鴻也不過弱冠之年，雖然是年有為，卻也是盛年心，何況面對著這種無助弱的子伏在自己腳邊哭泣，又怎麼能忍心直接拒絕。

「你先別哭了，我又不是說不幫。」

沐霓裳漸漸止住了哭聲，用袖子抹了一下臉，噎道：「你答應帶我走了？」

「我可沒有！」青年急忙說道。

雖然不忍心拒絕，但是青年也不會忘記自己這次來的東華的任務，唯有需要在東華建立一張報網，而這個聯絡人只能自己親自去選，剛才覺察到有人聽，就讓聯絡人離開了。

本以為這個客棧已經夠偏僻夠不起眼，甚至往來的乞丐居多，沒想到卻是這個子的產業。

墨漸鴻有一點挫敗，自己挑細選的地方竟然還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你只要敢帶我走，這個酒樓以及周圍的茶莊我都送給你！包括我在城外的宅子！」

兩人談話間樓梯中傳來了腳步聲，應該是剛才那個梨花回來了。

「你先回去，等你想好了再過來通知我。」

沐霓裳連忙推著墨漸鴻到門口，替他打開了門，示意他先回去。

在墨漸鴻回到房間不久之後，梨花走了上來。

提著一個大盒子，臉紅撲撲的。

一進到屋裏，就眉飛舞的說道：「這是我們這裏最好的廚子做的菜了，想著公主您可能是了，就沒來得及準備，只有三個菜和一碗湯，您先湊合著，等以後再去為您準備更好的飯食。」

沐霓裳遠遠的就聞到了一香味兒，而且這個香和平時自己在宮中所吃的不一樣，油和鹽醬油的味道很重，是聞起來便覺得味。

雖然錦玉食卻也不矯，這種況下了整整一天，就算是吃個餅子都覺得香了。

「謝謝你！梨花！」

梨花聽后，臉更紅了。

沐霓裳笑著收下了這份好意。

吃過晚飯後，以要保護自己的消息為由，讓黎華親自去樓底下燒熱水，之後再派人抬上來。

想必這個時候了房，新郎也能發現，教子中做的不是自己，而是被自己迷昏了的喜娘。

而皇家知道了，這事也不一定會宣揚的多大，肯定是要暗中找人，趁人還沒發覺，到這裏一定要先和那個北悠人確定了，是否能帶著自己離開東華，才能找到後路。

於是趁著梨花下樓燒水，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有人嗎？」輕聲問道。

「進來。」

沐霓裳打開了門，看見了這合端坐在一旁的男人。

「你考慮好沒有！帶我走吧，我保證什麼都不說，而且這一切的產業都是你的，我可是籌謀了十年，難道你不想坐其嗎？」

看著面前有些激的，的微翹著，有些不服氣，可極了。

「好啊，明早之前，把你的產業到我手上，解決好你手底下的人，我不想做麻煩事。」

「把這些都做好之後，明早我們就啟程離開。」

墨漸鴻面對雖然於心不忍，但也不是那些被沖昏了頭腦的人，聽這姑娘所說的十年基，若是全部予自己，那麼在東華國便是一個很好的報點，自己不用再費盡心思的謀算，省了不力氣。

「那你這是答應我了！」

「可不許反悔，我們說定了，明天一早我就來找你！」

沐霓裳喜不自勝，對著眼前的青年笑了笑，蹦蹦跳跳的離開了房間。

於是在天亮的時候，一隻來自於北悠國的商隊，便悄悄的上了路，誰也沒有注意到坐在車尾茅草牛車裏的那個小廝是個生面孔。

「你母親就是這樣，跟著你父親離開了北悠，你父親留下的報組織，也因為北悠國的國力不足以支撐而衰減，現在已經歸我皇廟所管。」

上蒼朮淡淡地說道，彷彿這些事就不是他親經歷一般。

要是墨玄瑾見過大風大浪，他也從未想過自己母親會與東華國的大長老有這麼一段經歷，他不知道後來為什麼母親會留在北悠和父親在一起，但既然是母親的選擇，墨玄瑾也不會去在意。

「我現在要把這個地方給你，這本來就是你父母的，我只是代為接管一陣子罷了。」

墨玄瑾道：「大長老，您真的要把那些地方給我？」

上蒼朮笑了笑，將最後一杯茶一飲而盡。

「該屬於你的，我會將一切都還給你。」

墨玄瑾抬眸，他並不認為上蒼朮站說的話，只是這表面的一層意思若是只有我這個聯絡點或者城外的幾個莊子，他定然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請自己過來，和自己說了這麼多。

「我不明白。」

上蒼朮站起：「我覺得你會明白的，只要你願意，整個東華都可以是你的。」

「我不願意。」墨玄瑾道。

「為什麼？」

「我既然能放棄北悠的所有權，是不與那皇帝斗個死活，來到東華就是為了圖個安，東華的爛攤子我也不會收。」

墨玄瑾心底里已經料到了上蒼朮要對自己說的話，憑藉著多年的直覺，再加上最近的探索發現。

這表面上繁榮自己的東華，實際上已經有著開裂之勢。

老皇帝久久不理朝政，朝政被群臣把控著，由著大皇子和二皇子針鋒相對，一個把控著舊臣的心思，一個掌控著新貴。

本來大皇子有著極大的勝算，既有先皇后安排下的人脈，又有守舊黨的支持，二皇子本不能氣候，可誰知這幾年貴妃家帶著兵打了幾次仗，攢了不聲，再加上大皇子的況逐漸不好。

朝堂中已經有了不人搖，畢竟誰也不想要一個病弱短命的君主。

墨玄瑾也同樣猜想出了顧悔帶著聖舍利回來的心思。

「你果真不願意？」

上蒼朮有一些意外，他見到過的世間男子沒有一個不對權貴和權力所嚮往，尤其是這種居位深陷權力漩渦的男人。

自己謀劃多年，輔佐的皇帝也足足過了三代，在皇帝都想從他這裏分出權力，可惜，全部失敗了。

如今他想把自己所得的一切全部都給墨玄瑾，可是沒想到卻被他拒絕了。

「我不願意。」

「好，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會迫你，我充分尊重你的意見。」

「謝謝您的茶，我想我應該回去了。」

墨玄瑾站起，走出了院子。

此時太已近是下山，黃昏。

正如那日沐霓裳出嫁，上蒼朮閉上了眼睛，在這一片暖黃的暈下，他是多想回到那一年。

若是自己找一些明白，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

他也不會這麼寂寞的，懷念著故人，過了將近三十年。

「霓裳，我這麼做你會怨我嗎？」

他竟然剩下的半盞茶灑在地上，喃喃自語道。

當他在第一眼看見墨玄瑾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孩子一定是沐霓裳的親生兒子，兩個人不僅是神態連眼神都一模一樣。

「來人。」

上蒼朮對著門外吩咐道。

「城西的宅子收拾出來，還有城外的各莊子也一併收拾好，地契房契在明日中午之前給我。」

「還有，城東的那些個商鋪也同樣把人手都要過來。」

那人得了命令之後便退下了。

這些都是當年公主所留下的，再加上蒼朮這麼多年的細心經營，早已發展了一個全國的互通的大型脈絡。

就算是墨玄瑾不稀罕這東華國的皇位，他把這些資源給他手上也足夠保證以及他的後代食無憂，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