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瑾在心中暗暗發誓,只要自己活著一天在世,就一定會護住他們娘兒倆的安全,至死不渝。
秋夜雨寒,豆子般大小的雨滴轉而落個不停,麻麻像是沒有盡頭。
皇宮之中,卻並無任何的歡喜與生機,老皇帝病的愈發嚴重,宮人們神沉沉,連帶著春雨,也染出一層鬱氣。
寢殿門被打開,大皇子從裏頭走了出來。
自從他回來這些日子,他來看老皇帝來的很勤。老皇帝心裏本就寵這個兒子,徐富貴一群太監都見怪不怪,雖不敢明著議論,可宮人侍衛們私下裏卻心中暗暗思忖,雖然當今這二皇子勢頭正勝,貴妃母家的大力扶持,可日後皇位究竟花落誰家,還真不一定。
「父皇,您可覺得好些了?」沐泱行躬喂著老皇帝吃了半碗從藥王谷拿回來的葯。
沐泱行這一點不敢作假,畢竟負責熬藥的都是宮中的醫,雖然不比藥王谷新奇,但卻也是天下最專業最老道的醫生了。
果然這藥確實比普通的葯療效要好一些,皇帝這幾天喝的神也好了不,就連自己下地喝水也不用人扶著。
「好,皇兒,你這藥材選的還真不錯,可見是你用心了。」老皇帝難得的笑了笑,低聲道。
沐泱行聞言,就如同獲得了天大的賞賜一般,喜不自勝。
「既然父皇覺得好了些,那我也便放心了,這次我私下出行,既是為了給自己的找些補救,也是為了讓父皇您變得更加康健,長命百歲。」
沐泱行說話做事都很有自己的一套,說出來的話句句真流,卻又不顯得諂,皇帝聽了也很滿意。
「你有心了。」
老皇帝雖然恢復不錯,但若是他用神卻還是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負責二人說了會閑話之後,看見老皇帝有些犯困,大皇子找了個借口退一下一旁的徐富貴見了都暗嘆著,這大皇子實在是有眼力見兒,是個極為懂事的。
如果自小康健的話,怕是早早就立了太子,那個二皇子怕是連臉都不了一次。
可惜啊,人無完人,金無足赤。
大皇子離開之後,老皇帝才把假妹的眼睛睜開,此時他的眼睛不像剛才一樣渾濁,反而儘是清明之。
寢殿裏,老皇帝躺在塌上,著龍塌上明黃的帳幔出神。
近幾日,他讓張貴妃不必日日往這頭跑,倒不是別的,只怕落在外人眼中,傳有人覺得自己對二皇子眼有加。
之前他對二皇子他們母子兩個人好,也是為了給大皇子樹立一個敵人,讓他能夠更有危機,甚至也是給自己找好了後路,若是大皇子真的不行了,也能更加容易地扶持二皇子登基,雖然兒子傻是傻了點,但好歹也能延續著東華的脈,上幾名老臣從旁輔助,也不會出什麼大錯。
可是這一切自從大皇子健康康的從藥王谷回來之後,便全都被打了。
老皇帝不是沒有暗中派過人去給大皇子診脈,可是看出來的結果都是他的已經恢復康健與常人無異,甚至還要更康健些,這樣反覆試探之後,老皇帝才放下了心,看來大王子的病已經竟然康復了,那麼自己也是時候把這個國家的一些事都給他來理了。
可是他的潛意識裏還覺得此事有一點不對,自己當年尋遍了大江南北,甚至連南疆和北疆都是斷定大皇子,這上的奇怪的病癥,無葯可解,可是去了一次指毒王谷竟然就全部解了。
這事不是沒有令他到驚奇。
所以他心裏還是對著大皇子存了一份心思,始終是要提防三分的。
他又想起了大長老之間和自己的談論的墨玄瑾,說是這孩子和他母親時分相像,看似平淡無爭,實際上也是個倔強的直子,而且不論是還是摯友,都比他這兩個兒子要強,這外孫還真是個大的苗子。
「徐富貴,你說大皇子這病是不是有些蹊蹺?」
徐富貴跟了皇上四十多年,可還是不敢隨意說這些話,只能委婉地說道:「奴才覺得這事如果是真的,就是好事一樁,如果是假的的話,恐怕……」
徐富貴這句話沒有說完,但是皇帝已經理解了他的意思他也是這樣想的,如果是真的的話,那倒是好辦一個頭腦清晰,四肢靈活,大皇子必定是能作為一個儲君的,可若是假的,大皇子的心機和他所掌握的人脈能力,已經遠遠超出了老皇帝的想像。
連自己都捉不的人那麼這個年輕的男人外面太可怕了到底是做了半輩子皇帝,看人還是很準時無爭淡泊名利,可是老皇帝能意約約,從他極力的眼神里發現了對權力的。
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在提防著大皇子。
「你說的對,徐富貴,你現在暗中派人去毒王谷打聽,這消息是否屬實,就算是把那老毒的給我用極刑撬開,也要弄清楚這件事不要被大皇子知道,更不要被他察覺。」
「是我老了,兒子們都長大了,一個個的也不把我放在眼裏。」
老皇帝不由得嘆道。
「皇上已經在慢慢恢復了不久之後,一定能像以前一樣健康長壽的。」徐富貴在一旁不知道說些什麼,也只好說些吉祥話。
老皇帝笑了笑,罵了徐富貴一句:「你這張老還是這麼能說會道的,不愧是讓我提拔上來的,講的都是我聽的話。」
徐富貴很高興自己哄著老皇帝的歡心,一輩子圖的也就是讓主子到順心安心。
「皇上真是折煞老奴了,奴才也就是這一張好用,其實腦子笨的很,奴才這就去給您吩咐做事兒去。」
徐富貴是一邊諂的笑,一邊退下了。
這把年紀陪在自己邊的不是自己的髮妻,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竟然是這跟了自己幾十年的老奴才,這種孤獨和寂寞的覺在他年紀越來越大的時候也越發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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