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彬笑笑,“是學長高看我了。”
三人又虛與委蛇地客套一番後,常建終於切正題,“你之前的藏匯率風險,切實可行?”
“當然。”楚向彬笑著回答,“我已經將幾種方案一並提,常董可以找風險部的人判斷一下。”
“好,好好。如今像你這麽會辦事的年輕人可不多了,你放心,這件事事,伯父一定記得你的功勞。”
“謝謝常董。”
楚向彬笑容滿麵地低下頭去,眼底卻掠過冷然的。
以常家父子難以容人的心,這件事真辦了,利益賺夠的時候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找個法子,把他永遠踢出業,一輩子沒法開口他們的短。
就這樣,常建獲得自己想要的信息後,顯然有些迫不及待要去查證和布置了。他幾句話打發走兩人。
常亭親自送楚向彬出門,兩人要一齊下樓。
“楚啊,這次可多虧了你!”
“學長客氣了。”
“哪裏哪裏,要不是你提前得了消息通知我他們要來我爸辦公室參我一本,那我估計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呢。”
“這倒不是我的功勞,是常總您在公司積威日重,有人想投靠常總,而聽我和您有些來往,從我這兒下手罷了。”
“哦?什麽人?”
話間,兩人到了電梯間,正和楚向彬笑笑的常亭一抬眼,看見了一位留在電梯間裏還沒走的高管。
看清這位高管,常亭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沉。
因為麵前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辦公室裏與常亭互相駁斥,公司謹慎微至今要心一著不慎本無歸的那個。
楚向彬看穿常亭表心緒,淡淡一笑,“常總,我給您介紹下,這就是我的那位。”
常亭一懵,看看這人,又扭頭看看楚向彬,“你確定沒搞錯?他可是剛剛在辦公室裏跟我對著來的!”
那人連忙上前,苦笑著給常亭賠禮,同時解釋,“常總別誤會,這是楚先生教我的話。”
“??”
常亭更加茫然地看向楚向彬。
楚向彬笑笑:“我也是為了幫楚總您拿下這個機會。”
“就憑他?他那些話哪有半點幫我的意思?”
楚向彬:“想要常董,本上還是利益,這點旁人幫不上忙,也不需要幫忙——那個產品本就已經足夠了。”
“那他的話有什麽用?”
“隻是需要加快常董的決定,讓常董能下定決心。”楚向彬笑著解釋,“畢竟機不可失,常總您也急著推行這款產品。而有時候激將比勸更促進決定。”
常亭坐到這一步,到底或多或不是個完全的蠢貨,在楚向彬的提醒下,他仔細回憶了一番這人之前的那句讓常建變了臉也徹底開始明顯出態度傾向的話,便恍然大悟了。
“這些年我父親確實對外界給他的……評價,十分不滿,你這一手確實是給那幫人玩了個釜底薪啊。”
常亭頗是慨,看向楚向彬的目裏多了點埋藏很深的複雜。
又閑聊幾句之後,常亭率先離開了。
他一走,楚向彬和那位高管都收斂緒。
高管遲疑地問:“楚總,你這樣給他底……常亭這個子可不是什麽有容人之度的,反而會對你開始疏遠了啊。”
“我故意的。”
“啊?”
“……”
楚向彬安靜幾秒,驀地一笑,在之前虛與委蛇裏遮掩已久的傲氣終於出些鋒芒。
他轉回頭,笑著拍拍自己這個留在勤銳唯一心腹兄弟的肩膀。
“他當然不能重用我,也不能重用你。這件事既然完,那之後推行上他對我們越疏遠越好。”
那人愣了下,隨即有點恍然,“您是想避險。”
“嗯。”楚向彬,“勤銳確實是條巨,但它是遲早要沉的。船沉的時候,我們離著它的中心層越遠越好。”
這人思索一番後,不由苦笑著給楚向彬豎起拇指。
“楚總,你這一計裏,一箭穿了多雕我都懶得數了。不過……”
這人遲疑地停住話頭。
楚向彬側眸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是想,不過我既然看得穿這場風暴有多危險,幹嘛非得卷進來自討苦吃吧?”
“不敢不敢。”那人笑起來。
“我也不想啊。”
那人臉一變,“有人你?”
“……”
楚向彬走出去,歎了聲氣。
“沒人。怪我自己,鬼迷心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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