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員巍巍地坐回去。

有這個先例做了教訓，其餘幾個原本也想提前離開的，都嚇得變了臉，把到邊的話咽了回去。

而秦樓似乎完以後就不在意他們的存在了，他視線落回到對麵的宋書上——穿著一淺職業裝的孩兒神淡淡，若無其事地喝著自己的湯。

秦樓眼底緒晃了晃。

“好喝麽？”

“……？”

宋書緩緩抬眼。

實在是太悉秦樓了，所以哪怕隻是藏在聲調裏一個和平常不太一樣的尾音上揚，都能從裏麵聽出某人想要搞事的意味。

最明智的選擇是不去搭理他——但是就坐在這麽多公司職員的旁，不搭理秦樓的後果絕對是在明就能聽到“新助理秦恃寵而驕連秦總的話都當沒聽見”這樣的新流言了。

宋書隻能默然地看著秦樓，用眼神提醒他不要搞事。

秦樓故意裝作沒接收到，很有耐地重複一遍，“湯，好喝麽？”

“……還可以。”宋書沒辦法，隻能微笑搭茬。

秦樓點點頭，“我也想喝。”

宋書：“。”

宋書裝作沒聽出他的潛臺詞，“我去給你盛一碗。”

秦樓同樣太悉宋書，早在開口之前他就已經猜到宋書會做出如何的應對——所以不等宋書起，早有意料的秦樓已經先一步手按住了的手腕。

然後某人角一勾，笑得很瘋子也很魔鬼。

“我要嚐你的那份。”

宋書：“…………”

就知道。

宋書沉默幾秒，把自己的碗推到秦樓麵前，“我隻喝過一口，秦總別介意——節省食是個好習慣，我會把您的理念傳達給下麵員工的。”

秦樓笑意一垮，目哀怨。

“你明知道我是想讓你喂——”

“秦總。”宋書幾乎微微咬牙才保持住微笑，打斷了秦樓的話聲，用和溫語調完全不同的眼神涼颼颼地往下示意，“湯、該、涼、了。”

秦樓收到一級警告，歎了聲氣，放棄了之前沒完的話。

然而這已經足夠同桌的員工們“領悟”了。

眾人同地看向之前嘲諷過“秦”的那幾個人，其中臉最難看的就是塗著紅指甲的那個職員——之前也是對“秦”的嘲諷最厲害。

這一頓午餐下來，秦樓吃得舒坦，宋書無所謂，沒參與過討論的職員們心複雜地嚐著公司食堂新開發的“狗糧味”午餐，而剩下那幾個，大概隻有味同嚼蠟能夠形容他們的午餐驗了。

好不容易挨到秦樓放下碗筷、似乎準備離開了，大家都以為這場“上刑”可以結束了的時候，就見隨著宋書一起起的秦樓突然停住。

在眾人幾乎停擺的心跳裏，秦樓角一勾，目直睨著那個麵慘白的職員。

“問你兩個簡單的問題，你別多話，直接告訴我答案。”

那個職員都微微哆嗦，“秦、秦總……”

“你什麽，哪個部門。”

“——！”

職員臉頓時煞白。

宋書也已經聽見聲音，側過，“秦樓。”

秦樓難得連宋書的話都沒聽，直直盯著職員的眼神冷下來，“答案？”

職員終於扛不住，眼圈一紅，手指地揪著擺，“對……對不起秦總我以後再也不會話了，我知道錯了……您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再也不敢了——”

秦樓嗤笑了聲，轉開臉。

“我剛剛不是了，不要多話，我最討厭多話的人？看來你不但喜歡多，還從來聽不進別人的？”

職員還試圖懇求秦樓的原諒，“秦總我真的知道錯——”

秦樓最後一耐消磨掉，他側眸看向同桌其他幾個臉發白的員工，“什麽，哪個部門——這兩個問題我再聽不到答案，那你們就做好陪一起……”

未竟的尾音突然消失。

低著頭的員工們意外抬起視線，然後一個接一個表錯愕地愣住——

宋書微皺著眉，攀著秦樓的肩才踮腳吻在他的角。

而那人一未，似乎怔住了。

稍一停留，宋書退開半步，無奈抬眼——

“這樣可以了麽，秦總？”

“……”

秦樓終於從這一吻裏回過神。

啞然幾秒，他低頭笑起來，聲音掩飾不住地著愉悅。

“我要是不可以，那會有第二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