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阿依只能無奈接下那碗藥,心頭沉了沉,方才應了聲,“那好吧。”
“多謝姑娘!”丫鬟高興得,行了禮后便眼地看著哥舒阿依,似乎是在催著哥舒阿依抓將藥端進去。
哥舒阿依有些無奈,卻也只能端著藥朝著陳鴻熙的院子走去。
行至陳鴻熙的房門前,哥舒阿依敲了敲門,想要等里頭的人開口,卻聽后的丫鬟道,“殿下如今虛弱得,眼下只怕是睡著了。”
意思是敲門也不會有人應。
于是,哥舒阿依直接推門而。
丫鬟猜測得不錯,陳鴻熙果然是睡著了,只是他是靠在榻上的,那姿勢看上去也并不怎麼舒服。
端著藥靠近,大約是濃烈的藥香有些刺鼻,陳鴻熙醒了,卻并未睜開眼,道,“放那兒,本皇子一會兒再喝。”
哥舒阿依想著之前丫鬟的話,便道了聲,“這藥需得趁熱喝。”
聲音不大,卻讓陳鴻熙的睡意瞬間全無。
他睜開眼看著,似乎不明白怎麼會來伺候他。
對上陳鴻熙的視線,哥舒阿依只覺得渾難,想了想,這才道,“殿下喝了藥,就去床上睡吧,這里睡著不舒服。”
陳鴻熙沒有應是,只是艱難地撐著子坐起來了些。
見狀,哥舒阿依便上前,在榻旁坐下,而后舀起一勺藥送到了陳鴻熙的邊。
陳鴻熙看了眼那黑漆漆的藥,又看了眼哥舒阿依,這才張喝下。
二人誰都沒有說話,靜逸的屋除卻勺子與碗撞的聲音之外,再無其他的聲響。
直到一碗藥飲盡,哥舒阿依起準備離去,方才聽到后傳來陳鴻熙的聲音,“去見過卓瑪了?”
哥舒阿依腳步驟然頓住。
忍著不提,他倒是上趕著往前湊!
那何須再忍?
猛然轉看向陳鴻熙,憤憤問道,“既然殿下開了口,那我便問一問殿下,你用卓瑪來威脅我做易,只管抓了就好,何必將傷這副樣子?龐醫說上斷了好幾骨頭,你可知今年有多大了?也是別人的阿娘,與你母妃一樣,也是有孩子疼的!”
怎麼就做不到將心比心呢?
面對哥舒阿依的憤怒,陳鴻熙看著卻很是平靜,他靠在榻之上,沖著哥舒阿依淡淡道,“是巫醫。”
“是巫醫又如何?是巫醫就能被你傷這副模樣了?”
陳鴻熙很想跟哥舒阿依說清楚,可眼下確實沒什麼氣力,便又閉上了眼。
見狀,哥舒阿依知道他眼下難,便也不再說了,大步出了門去。
房門再次被關上,陳鴻熙方才睜開眼,看著早已無人的門口不嗤之一笑,“方才還說要帶我去床上休息。”
結果了怒便是什麼都管不著了。
唉……
哥舒阿依帶著一子怒意離開,一直快步行出了好遠,方才漸漸冷靜下來。
巫醫。
顧名思義,即是巫又是醫,巫醫治人的法子與阿萱這樣的醫者不一樣,他們總是會用一些玄乎其玄的手段。
當然,其中很多還是會靠著草藥來醫治病人,但也有很多病癥是草藥治不好,非得巫醫做個儀式才能轉好的。
這其中是什麼道理,哥舒阿依也說不明白,但突厥上下對于巫醫都有一子敬畏之心。
可,陳鴻熙為何要強調卓瑪巫醫的份呢?
翌日,哥舒阿依想了一夜都沒想明白什麼,還是決定去找卓瑪問問,說不定在卓瑪那邊會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來時,剛有丫鬟伺候喝下藥,見到哥舒阿依,卓瑪緒有些激,像是要起給行禮,但上斷了好幾,怎麼可能起得來?
哥舒阿依立刻上前攔下了,“你傷重,禮節就免了。”
卓瑪微微點頭,這才放心地躺回了床上。
臉比起昨日要好了不。
哥舒阿依也不喜歡拐彎抹角,便道,“我明明讓你走了,你如何又會被陳鴻熙發現了?他為何要把你傷這樣?”
聽到陳鴻熙的名字,卓瑪一下子就激了起來,“他不是人!我是在太子府外被他的人抓到的,途中我企圖逃跑,他就命人用子不停地打我!”
可這一番話,哥舒阿依卻不知該不該信。
只是這樣而已?
眼見著哥舒阿依不說話,卓瑪忽然在上索了起來,而后出了一柄匕首給了哥舒阿依,“這匕首上,有毒。”
卓瑪說著,眼眸中出幾分殺意,“只要劃傷他的皮,他就會毒發亡!公主,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
看著這匕首,哥舒阿依的眸子卻是一沉,而后看向卓瑪,道,“我不想殺他了。”
聞言,卓瑪一驚,“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想殺他了。”哥舒阿依看著卓瑪,說出了自己心的想法,“我試過了,我下不去手,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殺了他。”
“可他殺了你的阿弟!公主,你難道不想為你阿弟報仇了嗎?就算你不想,那你阿娘呢?你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阿娘了嗎?”
卓瑪的緒無比激,甚至不惜忍著痛,一把抓住了哥舒阿依的手腕,上半都激地抬了起來,“公主,你可要想清楚,為了一個男人,從此再也回不去突厥,流浪與人世間,到底值不值得!”
哥舒阿依的手腕被抓得生疼。
照道理,一個負重傷的人不可能有這樣大的力氣。
哥舒阿依試圖回自己的手,居然也不回來,當下便是怒道,“這是我的事,與你有什麼關系?為什麼你看上去比我更想殺了陳鴻熙?”
一句話,終于讓卓瑪冷靜了下來。
猛然松開了手,又無力地躺回了床上,看著哥舒阿依,像是嘆息般道,“我一直將公主當兒看待,想到公主往后苦難的生活,替公主擔憂罷了。”
真的嗎?
哥舒阿依著自己發紅的手腕,一臉懷疑地看著卓瑪。
卻在這時,外頭傳來了一大冷的聲音,“你是替擔心,還是替你的兒子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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