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極好的法子。

“你是安排阿林先行，還是隨后？”沈羲和問。

步疏林進宮謝恩，至東宮辭行，就被留在了東宮，替由東宮回到府邸也不可能當日啟程。

中間就有了一個時間差，步疏林可以當夜啟程，快于大部隊。也可以隨后而行，墜在后面。

兩者各有利弊，先行很容易避開提前設下的埋伏，卻也有一定的風險，不知埋伏在何，會不會無意之間進了陷阱。

后行則完全可以避開設伏，但人一旦發現不是真的步疏林，追殺的人很可能會更加謹慎，留下人守株待兔。

“讓先行。”蕭華雍早有計較。側首對沈羲和清淺一笑，“無人知曉在東宮就掉了包，也就無人猜到能先行一步，待到所有人都發現他們盯著的人是假的步世子，也會篤定步世子還在后面，或是選了旁的路，與他們行程差不多。”

另，便是猜到步疏林已經提前先行，也未必能夠追趕得上。

至于沈羲和的顧慮也并不是能夠完全規避，當真上了也只能道一聲運道不好，見機行事便是。

沈羲和頷首，蕭華雍安排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極其詳盡與周全，離開了京都，剩下的就看步疏林的本事。

哪怕對摯友憂心，沈羲和也沒有打算手參與此事，一則人多越發容易暴，反而弄巧拙。

二則此事事關重大，步疏林要是自己邁不過這道坎，暴了兒，他們的人再被查出痕跡，同樣會牽連到他們。

此時陛下強盛，諸王虎視眈眈，蕭華雍哪怕不懼與祐寧帝一戰，這一戰也可能是慘勝或者兩敗俱傷，最后撿便宜的必然是蕭長卿或者蕭長彥。

故此，他們還不能給祐寧帝對他們明正大下手的理由。

三則，步疏林日后要為一方統帥，必須要拿出能力來。

否則，不夠資格讓蕭華雍為損耗靜心培養的護衛。

蕭華雍自然可以強行派人，但若是犧牲太大，步疏林讓跟隨蕭華雍之人覺著配不上這樣的犧牲，會損傷蕭華雍的威信，同時搖蕭華雍下屬的忠誠度。

“呦呦不用擔憂，我雖不能派自己培養之人，但你莫要忘了我還有皇伯這枚棋子在手。”

蕭華雍低聲一笑，安沈羲和：“該放任的自然還是要放任，皇伯畢竟是反臣，若一開始便護著步世子，于蜀南便是災難。”

只有等到步疏林生死一線的時候，蕭覺嵩的人才能出手，陛下便是察覺蛛馬跡，也不能扣一頂反臣同黨的帽子。

相反，陛下還要及時安，覺著蕭覺嵩是見針，會升起與蕭覺嵩爭奪較勁的心思。

群臣這邊也要給個代，陛下一個理不妥當，群臣就會人人自危。蕭覺嵩想整誰，就刻意護著誰，有了步疏林在前，難道陛下還能差別對待？

“北辰，你當日走了一步妙棋。”沈羲和不得不贊嘆蕭華雍當初拿下蕭覺嵩的高招，便宜了他許多行事，更是將他完地藏起來。

“不過是有些運道，恰好皇伯命不久矣。”蕭華雍覺著這件事運氣的分偏大。

一切都是剛剛好，他不是陛下的親子，蕭覺嵩深恨陛下，自己又無力再與陛下一爭高低，才給他撿了一個便宜。

“機遇是能者的囊中之。”沈羲和覺著蕭華雍自謙了。

蕭覺嵩哪有那麼容易就放棄與陛下一絕生死？哪怕明知道是以卵擊石，在命不久矣之際，他估計也顧及不了那些。

人死就什麼都沒有了，哪怕蕭華雍真的讓陛下死不瞑目，他也是見不著的，就憑這份不甘，尋常人就說服不了他。

蕭華雍能，這就是蕭華雍之能！

現在細細想來，蕭覺嵩會把人留給蕭華雍，未必不是讓這些人盯著蕭華雍，一旦蕭華雍違背了誓言，他們或許也會對蕭華雍不利！

“你當日是否對蕭覺嵩有所許諾？”沈羲和急切地問。

“我只是給了他一些能夠證明我份的證據罷了。”蕭華雍安沈羲和，“這些證據，他拿著不會輕易放出去，他指著我為他達愿。倘若我失信，他也可以另外不得不與陛下殊死一戰。”

一旦他份暴，要麼皇族沒有他的立足之地，要麼他將陛下扳倒，自己上位。無論如何，他所想終能達所愿。

銀輝凝聚，華深藏的眼瞳泛著幽，蕭華雍角微揚，笑容極其老謀深算：“可惜，他對我知之淺薄。他將人給我，為了效力不假，卻也是盯著我，我與他的證據，他轉給了誰，我早已試探出來……”

原本這個人他不打算手，人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也避免這人沒有了，影響蕭覺嵩留下的人對他的忠誠。

可現下……

他垂眸凝視著沈羲和，指尖溫地將一縷發理順，輕輕將擁懷中。

他不得不手了，這些人等他走了，未必會信得過沈羲和，一旦他們選擇了別人來完蕭覺嵩的愿，勢必會反噬沈羲和。

恰好此次步疏林之事就是一個契機！對上陛下的銳，便是有個意外也應當是理之中，引不起其余人猜疑。

“你……”

沈羲和似有所覺，正要開口詢問，被一溫熱細長的手指摁住了雙，蕭華雍道：“不談這些，莫要誤導我們的兒子，生出個心思重的小老頭。”

蕭華雍希腹中的孩子是個兒郎，若是他還在，自是希有個如同沈羲和一般靈慧麗的兒，他定然將養得恣意張揚。

可他沒有這個福氣，故此希是個兒郎，能夠代替他，帶給他的娘親維護、陪伴、倚仗以及……想要的一切。

“他才多大？哪兒懂你我所談之意？”沈羲和沒好氣嗔了蕭華雍一眼。

至于兒子，沒有反駁，也希是個男孩，這個世道，男子比子活得更沒有束縛。

“懂，你我的孩子，定然是這世間最聰慧之人！”蕭華雍對此一直自信滿滿，每日摟著沈羲和眠之前，都要與沈羲和腹中尚未型的孩子絮絮叨叨小半個時辰。

－－－－－－題外話－－－－－－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