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仁一愣,從前,都是這個妹妹跟在自己的后,小心翼翼地求著自己跟下棋。
如今,他怎麼覺著他們的位置反過來了!
花景仁板著臉,長長地嘆了口氣,扶袖將一顆白子落在了棋盤上。
兩人這樣你來我往地下了十幾手后,花景仁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小芊,我聽說了小月的事,那樣做的確不對,但就算有錯,也不該那麼重的責罰!
你既然知道那詩不是寫的,應該先與家里人說清楚的!起碼也該寫信知會我!
你這樣理,實在不妥,小月年紀還那麼小,你讓這后半輩子該如何是好?
只是一時糊涂做錯了事,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你沒有做錯過事麼?
你從前做錯了那麼多事,我們不都原諒你了麼!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花景仁喋喋不休地嘮叨著,花芊芊卻是一言不發,只是重復著從棋簍里拿出棋子落在棋盤上的作,快速又利落。
下著下著,花景仁有些跟不上花芊芊的速度了,因為要思考,上的話也終于停了下來。
大概下了一刻鐘的時間,兩人才停下了手。
花景仁搖頭道:“小芊,你棋藝又退步了,簡直毫無章法!”
花芊芊不不慢地看了花景仁一眼,只淡淡道:“棋下完了,慢走,不送!”
這個大哥,比其他幾個哥哥更難纏,不與他下了這盤棋,他是不會罷休的,估計會坐在院子里教訓一晚上。
說了這話,花芊芊轉便進了屋子,花景仁氣憤地站起,還想再說教花芊芊幾句,忽地發現,棋盤上那黑的棋子,赫然擺了兩個字。
“閉!”
讀出這兩個字,花景仁不可置信地著花芊芊的背影。
這真的,是他的小妹?
竟然一盤棋都不想與他好好下!
最重要的是,他與對弈之時,竟然毫沒有察覺的意圖,也就是說,他本就看不的棋路!
院子里的丫環們瞧見那兩個字都忍不住捂樂,就連不茍言笑的秋霜都扯起了角。
縣主真是太狠了,這刀子捅得又準又狠,估計花大爺一輩子都忘不了這件事了!
正當花景仁驚愣之時,就聽見院墻外傳來“咚”地一聲響。
他連忙提起擺走出了淺溪院,就瞧見花景禮齜牙咧地倒在地上著自己的屁。
不久前,花景禮瞧見大哥來了花芊芊的院子,就地跟了上來。
他不好意思進門,就趴在墻頭上,想聽聽大哥是怎麼教訓花芊芊的。
可當他瞧見棋盤上那“閉”兩個字,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為了不發出聲音,花景禮抬起了在墻頭上的手,捂住了自己的。
笑聲是沒發出來,可松開手后他便站不穩了,直接從墻頭上摔了下來!
灰黑的裳被他摔得滿是塵土,花景仁瞧見他這狼狽的樣子,瞪眼道:
“三郎,你這是干什麼呢!君子坦,你如今也是朝廷命,明日就要領兵剿匪去了,怎麼還能像個孩子一樣,爬人家墻頭呢!”
“我,我沒爬墻頭……”
花景禮被花景仁訓得臉漲紅,他忽然靈機一,道:“花芊芊的貓將我的鞋子叼走了,我是來找那只貓的!”
“胡說!”花景仁瞪著花景禮,“貓叼你的鞋子做什麼!我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沒有!你……”
“大哥!”花景禮也是怕了花景仁的嘮叨,“你瞧,阿乖就在那呢!”
花景仁順著花景禮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還真的看見一只白貓冷冷地盯著他們。
可這白貓里并沒叼著鞋子,花景仁正要轉頭去質問花景禮時,卻發現花景禮已經一溜煙地跑了。
花景仁又嘆了口氣,這家里,真是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
他轉想要返回淺溪院,卻發現院子的門已經被關住了。
了一鼻子灰的花景仁只能悻悻而歸。
只是他拐到游廊時,突然“哎呦”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
一旁閣樓的房頂上,阿默看著自己家的主子,角忍不住了一。
這樣對待自己未來的大舅子,真的好麼!
而且,他家主子什麼時候這麼損了,往地上扔香蕉皮這樣的招數也能使得出來,還真是……干的漂亮!
一個兩個的都眼瞎,確實得想辦法治一治了!
“主子,阿多來了消息,王妃已經到了秦山了。”
離淵聞言便抿起了角,看著淺溪院的方向,眼里流出了幾分不舍。
“知道了,明日我出發去接母妃,你留下來保護。”
“是!”
……
淺溪院,秋桃瞧著花景仁走后才返回了屋子。
撇著,一臉憤憤地道:“大爺的腦子一定是讀書讀傻了!這麼大的事,他竟然覺著花舒月犯得是小錯!
難道非要殺人放火才是大事麼!他怎麼就知道說教小姐,欺負小姐!”
花芊芊對于花景仁的態度一點也不稀奇,花舒月從前乃是花府眾人的驕傲,只要花舒月一哭,所有人的心都會跟著一。
花景仁責任和保護那麼強的人,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棄花舒月的。
“隨他吧,只要不攔著我的路便好。”
剛剛重生那些日子,也許對花府眾人還有深深的怨念,可如今,已經能夠心平氣和的看待這些人和這些事了。
太已經到了山腰下,花芊芊拿著一卷書站在窗口前想著心事。
忽地一陣風吹來,將鬢邊的碎發揚起,出了致的耳垂。
花芊芊只是輕輕眨了一下眼睛,窗外就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瞧見這人,那剪水的雙眸里,終于爬上了真切的笑意。
“今天有東市有夜集,想不想出去轉轉?”
離淵看著花芊芊笑,角也不自地揚了起來,還手將花芊芊的碎發別到了耳后。
“好!”
花芊芊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這讓離淵的笑意更濃了兩分。
不過,見直接就往門外走,離淵忙越近屋子,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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