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來耳朵了，沒聲音了。鷹來沒敢回頭，這個時候太重要，不能參與，眼神參與也不行。

過了好半天，星之權杖聚攏星，星在鷹來面前凝一面鏡子。鏡子中鐵拳老叟恢復了威猛的偉男子形象，拉著用力甩手的離恨魔神出現在分裂為九大塊的洪荒大陸上。

察覺到了星之權杖的窺視，鐵拳老叟回頭，一拳轟在虛空，星凝結的鏡子坍塌，化作了刺眼的茫。

鷹來哀嚎一聲雙手捂臉，星之權杖也顧不得了。眼睛刺痛紅腫，刺激得淚水滾落。鷹來悲憤說道：“新人房，人丟過墻。做人豈能如此不厚道？”

同樣眼睛紅腫流淚的夢魘之神悄然出現說道：“說錯了，這一對新夫婦，兩個老東西。”

鷹來笑出聲，旋即就聽到夢魘之神發出一聲哀嚎，捂著屁消失。原地只有一支星凝的利箭，當鷹來轉頭，星利箭消散。

鷹來星力流轉，讓刺痛的眼睛恢復正常，他雙手背負后，星之權杖自鉆到了鷹來掌中。

鷹來咳嗽一聲，仿佛自言自語說道：“太久離別傷人心，古來相逢覺倍親。賤在人心尋常事，圣者留離恨天。”

夢魘之神本來逃遠了，這首藏頭詩一出，夢魘之神在元磁海中浮現出來，豎起大拇指說道：“好詩，好詩。你若生在太古，十二魔神肯定大力拉攏你，邀請你為十三魔神。”

一直躲在遠方的千面魔神快哭了，你們別多事。萬一太古賤圣和離恨魔神惱怒，你們可以逃之夭夭，我不行啊，沒這個能力。

鐵拳老叟黑臉，這畜生，揍得輕了。離恨魔神來到了洪荒大陸，沒有繼續掙扎，擺出一副我打不過你，所以只能任由你欺負的小人姿態。

瞥見鐵拳老叟黑臉，離恨魔神下意識握鐵拳老叟的手，唯恐這個負心人松開。

鐵拳老叟凄涼嘆息一聲說道：“我師父還活著。”

離恨魔神的手明顯一哆嗦，鐵拳老叟說道：“太古大戰之后，我才找到了線索，他沒死。當初是詐死，讓我和師姐不得不走上復仇路，賊缺德。”

離恨魔神無言以對，見過那個練氣士，看著高冷而淡泊的一個老者。雖然他拒絕把當年的阿苦收歸門下，阿苦也不恨他。

哪怕是鳴玉經常下山毆打阿苦，阿苦也不認為這是練氣士的授意。現在知道練氣士竟然還活著，離恨魔神覺得不對勁了。

離恨魔神想問，你既然知道了練氣士還活著，為何不找他說個清楚？為何不問問，如此強大而猥瑣的練氣士，為何縱容鳴玉欺凌可憐的阿苦？

鐵拳老叟拉著離恨魔神徜徉在石屋所在的大陸上說道：“我不喜歡師父所做的一切，而且細思恐極。我最初的命運是被師父安排，之后與魔神之戰，好像也是如此。”

離恨魔神這次真的驚住了，所有的一切，全在練氣士的謀劃中？鐵拳老叟仰頭看了一眼說道：“更大的可能是師父也無法改變這一切，看得到，不見得做得到。畢竟時空長河涉及到了太多的變數，千頭萬緒。

阿來這個小孽障也是如此，我不是故意坑他。而是他涉及到的未來變數極多，多到了我總能看某條幾乎不可能的未來，而他偏偏走上那條概率極低的未來之路。

名醫不自醫，我想我當年也是面臨了諸多未來的變數，因此師父預先做出了安排，迫我在仇恨中不斷長。就是苦了你，我很難過。”

有些話當年說不出口，最初的武無敵是純純的鋼鐵漢，流不流淚。那個時代偏偏人們推崇這種風范，因此追隨武無敵的星空萬族越來越多。

后來被推舉為武圣，武無敵話不斷，詭計百出，先士卒追殺魔神，直到把魔神攆到魔域。卻從來沒有人聽過他訴說心事，無人可以與他探討傷心事。

知道對不起阿苦，知道師姐做了過分的事，知道練氣士布局讓自己走上復仇之路，武無敵沒法說，不知道對誰傾訴。

把魔神帶來的患暫時消弭，武無敵決定居。在漫長的歲月中，改頭換面，自稱鐵拳老叟來游戲風塵。

鐵拳老叟自己清楚，他在自欺欺人，他在逃避太古留下的天恨海。沒辦法，阿苦墮落為魔神，鳴玉心中愧疚而故意弄得蓬頭垢面，圣人心里苦。

不斷窺視時空長河，收了三個門徒卻不認真教導，鐵拳老叟在等待自己真正的嫡系傳人出世。

因為自被練氣士算計，鐵拳老叟覺得不能重復這種事。但是鷹來牽扯到太多的未來變數，鐵拳老叟決定穩一手。

就是這種穩一手的想法，導致鷹來一次次走向最不可能的冷僻支流。鐵拳老叟終于忍不住，讓第二門徒用雙星世界的坐標換來了鷹來。

當初看到的未來中，帝蘿有七以上的概率和第二門徒翻臉開戰，畢竟先天道對于帝蘿的重要太大。

帝蘿比想象中更忍，痛快出了鷹來，讓流浪星空的太古妖庭有了落腳點。

之后雷奇糾結高手為兒子報仇，鐵拳老叟被七炫給劈了。鐵拳老叟敢發誓，這真不是他故意要給鷹來拉仇恨，他不會重復練氣士的老路。

但是事實發生了，鷹來心中有恨，沒有表現出來。咬人的狗不齒，鐵拳老叟估未來鷹來去報仇，七炫的主人會很慘。

至于后來把鷹來踹夢迷大陸，這的確有算計的分。不搞定夢魘魔神，鐵拳老叟就沒辦法收回力量。

夢魘魔神比想象中的棘手，在漫長歲月的爭斗中，鐵拳老叟快要與散布在諸天萬界的數百個分失去聯絡了。再不收回夢迷大陸的主元神，極有可能導致分叛逃。

讓不明真相的鷹來進夢迷大陸攪局，鐵拳老叟的期待是搗賭局，讓鐵拳老叟有個面退出來的理由。

結果比想象中更好，夢魘魔神被鷹來給嚇得認輸。這場耗日持久的賭局以夢魘魔神當鐵拳老叟的小弟結束。

嘗到了甜頭的鐵拳老叟就繼續開始放鷹來，讓他進天尊道院，果然鷹來在天尊道院混得風生水起。

鐵拳老叟已經不自覺地走上練氣士的老路，鷹來被他反復算計。鷹來心中氣惱，鐵拳老叟大樂。

一脈傳承嘛，總不能你師父被練氣士坑得不要不要的，為單數百萬年的老。你卻左擁右抱地逍遙快活，哪有這種好事？

不知不覺走到石屋前，看著石屋門口的金小草，離恨魔神蹲下來。鐵拳老叟說道：“這是那個遭雷劈的牲口修行催發出來的靈草。”

離恨魔神說道：“你對他怨念如此深重？”

鐵拳老叟怒道：“他弄出藏頭詩罵我，忤逆不孝，大逆不道。我就是心，要不然打死他。”

離恨魔神沒有聆聽到鷹來讀詩的本事，距離太遠了。仰頭看著憤憤不平的鐵拳老叟說道：“什麼藏頭詩？”

鐵拳老叟這個糟心，罵我是太古賤圣的藏頭詩，你讓我重復？我才不會罵自己。鐵拳老叟蹲下來薅了一大把金小草說道：“可以養。”

離恨魔神說道：“留給你師姐吃啊，聽說蓬頭垢面，仿佛一個老乞婆。”

鐵拳老叟郁悶閉，離恨魔神冷厲看著鐵拳老叟說道：“找你師姐去啊，我不妨礙你們雙宿雙棲。”

鐵拳老叟低聲說道：“師姐一次次在危機中當在我面前，好幾次險死還生，知道自己錯了，只是剛烈，不會說出道歉的話。”

離恨魔神怒吼道：“你呢？你就不敢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武無敵，你還是男人嗎？你徒弟沒說錯，我也想問這句話。”

鐵拳老叟憤然站起來說道：“我這就去打死那個不開眼的畜生。”

離恨魔神盯著鐵拳老叟說道：“你站住，我不攔著你，只是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會不會打死他？別說話和放屁一樣。”

鐵拳老叟張口結舌，你讓我打死鷹來？你好狠的心。離恨魔神鄙夷看著鐵拳老叟說道：“說啊，你怎麼不說話？上喊得兇，你倒是出手啊。”

鐵拳老叟灰溜溜說道：“也不能打得太狠，孩子長大了，還有了好幾個老婆。你說我揍他一頓，他倒不生氣，但是他家的人得記仇。”

離恨魔神說道：“人怎麼了？人妨礙你大道獨行了？你徒弟出名的好，邊鶯鶯燕燕的一大群，你怎麼不提前幫他斬斷青？”

鐵拳老叟挽著袖子說道：“是誰在制造謠言？我弄死他。我徒弟那是好嗎？是那群不要臉的人好，我徒弟是害者。”

離恨魔神揚手一掌過去，你是不是在含沙影？你是不是映我不要臉？你這個不要臉的老賤人。

鐵拳老叟抓住離恨魔神的手，人不講理的時候，真的讓人頭疼。啥也別提了，當年的阿苦對武無敵言聽計從。

只是被鳴玉師姐屢次毒打，們兩個為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武無敵就從此開啟了悲慘的人生，圣人心里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