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周隨安終于站了起來,走到桌子前刷刷寫下了轉讓鋪子的房契文書,然后扔給了楚琳瑯氣說:“你的東西,我家不稀罕!我母親說得對,今日只有休妻,沒有和離!”
楚琳瑯笑了笑,拿起休書,還有周隨安寫好的房契文書,轉就走。
周隨安方才一直都沒說話,雖然那位安姨母的話,聽得他也惡心得很,可是他心里還存著一僥幸。
若真像安姨母所說,琳瑯的虧可就吃大了。不是吃虧的子,萬一反悔,想要留在周家呢。
只要流悔意,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撕了休書,就算自降為妾,可自己依然拿當正妻般敬重,不就行了?
可萬萬沒想到,楚琳瑯居然不求和離,拿起休書和房契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隨安騰地站起來,在楚琳瑯的后厲聲高喊:“楚琳瑯,這可是休妻!你可要想好了!以后莫要哭著回來求我!”
可是楚琳瑯卻拉著姐姐的手,領著保鏢丫鬟,步履匆匆,頭也不回地出了周家的大門。
直到上了馬車,楚琳瑯才舒緩了一口氣。方才,真是連周家的一口氣都不愿意,怕自己惡心吐了。
讓冬雪驅散了乞丐,而那兩個保鏢眼看自己保鏢的時辰到了,一刻也不肯多留,領了銀子就走了。
于是楚琳瑯和姐姐與姐夫便駕車準備回去。
楚金銀有些憂心忡忡,被那位安姨母的話嚇到了,尤其是意有所指,表示自己的侄兒正管著河道,豈不是要給自己的夫君穿小鞋?
大姐夫果然十分介意,言語間都是抱怨著楚金銀不該拽著他來淌渾水,氣得楚金銀說不出話,只用眼睛狠狠瞪他。
這真不是朝著三妹妹借銀子的時候了,為自家人,他怎好當琳瑯面前說這樣的話?
看到一向溫和的妻子沖他瞪眼,大姐夫總算住,可臉上依舊不快。
不一會,便到了大姐家的街巷,楚金銀吩咐車夫用車將妹妹送回去,跟丈夫先下車回家了。
當只剩一人楚琳瑯獨坐馬車中,也要靜心想想自己未來的出路。
夏荷的兄長來信,說他運鹽的船不久將路過京城,楚琳瑯尋思著,要不然讓夏荷兄長護送著離開京城也不錯。
這里雖然繁華,可一個子孤在此立門戶,很是不易。
今夜的兇險,更讓清楚認識到京城高門大戶的手段。
這些人家,不是一個鹽商庶能得罪的。若不是有些底牌,真是被人沉河都不知。
尤其是今日得罪了謝家的姨母,看安氏的為人,以后只怕還會出些齷齪招數……
夜之后,雪花似乎更大。今冬雪下得太早,也不知道水道會不會凍住,延誤了之后的行程。
正胡思想之際,前面突然傳來鬧哄哄的聲音,聽說好像有人在花柳巷子醉酒鬧事,打傷了外邦使節,前面的幾條街都被封了。
就在幾個人尋思如何繞路回家時,突然傳來了疾馳的馬蹄子聲,
當這聲音到了楚琳瑯的馬車邊時,便聽到了有人勒住了馬韁繩。
楚琳瑯微微車簾,發現是人。
司徒大人一服,還是俊帥英。他應該在辦差,夜半還不回去睡覺。
看楚琳瑯從車簾里,只出半只眼窺著他,司徒晟明知故問:“里面可是楚夫人?”
楚琳瑯想起那日二人不歡而散,本以為這位大人厭煩鐵石心腸的婦人,以后看見自己會遠遠繞行,沒想到坐在姐姐家的車里都被他認出來了。
看他說話語氣,仿佛忘了先前的言語不快。
于是干脆開簾子道:“大人怎知我在車里?”
司徒晟看了看的眼,指了指馬車外的兩個丫頭,表示自己是先看到們才停住的。
接下來他看了看馬車來的方向,有些了然地問:“去周家了?文書都簽了嗎?”
楚琳瑯點了點頭,這謝周兩家的家丑,明察秋毫的卿大人可了解得有頭有尾,便也沒有瞞著他的必要。
可就在這時,冬雪憤憤不平道:“哪里需要簽文書,周家可真不要臉,不知從哪里弄出個謝家姨母,不但指使周家休了我們姑娘,還著回江口老家呢!”
聽到這,司徒晟皺了皺眉:“休妻?不是和離?”
也許出大戶人家的子會計較這個,可是楚琳瑯卻不太在意,也不敢在意。
無子是事實,善妒也是事實,今日在婆婆面前揮了菜刀,不孝的名頭也坐實了。
既然鋪子拿回來了,自己的安全也暫時無憂,字面上的意思隨他們去弄。
司徒晟聽了沉片刻,對道:“前面的街道都封了,你們暫時過不去。你還有其他落腳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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