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司徒晟只是定定沒有反應,觀棋更是篤定了,略微氣道:“明知道要從長計議,卻偏偏如此催促,難道一點也不顧及您……”
說到這,觀棋也是有些氣餒,其實主子的安危,連他自己都不甚在意的吧?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人前看似溫文爾雅,態度溫和的主人,除了心中那唯一執念外,對于世間其他的一切毫無興致。
人都道他工于心計,醉心升遷。卻不知在司徒晟的眼中什麼加進爵,譽名聲,甚至是自己的命都不甚看重。
主子睡在書房,是因為他總睡不好,失眠的時候,他會看書泥人消遣。
有時候,看著主子在淺眠噩夢中驚醒,然后睜眼一直到天亮的樣子,恍如與這紅塵俗世格格不。
他太不顧惜自己了!上次泰王殺人滅口,主子明明早知道連州縣城有陷阱,卻還是冒險只前往,只為了假裝中計,讓泰王一黨松懈。
想起主子上次重傷歸來的樣子,觀棋的心里都會狠揪一下。就算后來養傷的期間,他也一切照舊,繼續公務,不曾讓人覺察。
主子如此不惜自己,也不知他下一刻又會將自己置什麼樣的危險之地。
而且按照往常的慣例,每次接到了那邊的信,主子又要陷難以名狀的痛苦中。
想來往后兩日,他都會不吃不喝不睡,一人獨,直到自己消化了心驟結的霾,才能漸漸恢復如常……
果不其然,當觀棋還想再說些什麼,司徒晟冷冷肅殺眼神瞥了來,簡單的兩個字“出去”,一下子止住了觀棋未盡之言。
觀棋不語,他這個小廝只是棋局之外的旁觀者,劇中棋子的廝殺博弈,就算再痛苦慘烈,何人能替?
觀棋心中難過,卻不再說話,只是低頭退出了書房,還給主子需要的清凈……
不一會,廳堂的飯桌上擺上了熱騰騰的飯菜,楚琳瑯解了圍,招呼著觀棋,讓他請大人出來吃飯。
觀棋卻擺手說讓們先吃,大人在忙,不便打擾,他一會送飯去書房。
楚琳瑯不疑有他,以為司徒晟公務繁忙,便特意盛了溫熱的飯菜,然后放在籠屜上,留在了熱水鍋里。
到了晚上,楚琳瑯來廚房盛熱水準備洗臉時,卻發現觀棋之前送到書房的那些菜又原封不地送了回來。
知道司徒晟還在家中,觀棋也不曾外買飯菜,難道是今日做的不合胃口?他又挑食不吃?
琳瑯原是打算假裝沒看見的,畢竟夜也深了,就算賣死契的下人,也該懶休息一下了。
可是想了又想,琳瑯還是嘆了口氣,就著冷飯加了蛋、豌豆和一小塊火炒了熱騰騰的一碗蛋炒飯。
畢竟夜太深,吃太油膩的不好消化。
等楚琳瑯將飯送到了書房門口時,屋的燈居然已經滅了。
哎呀,難道他不吃飯就睡了?楚琳瑯低頭看著熱氣騰騰的炒飯,想著別浪費了那捆柴,要不要端回屋自己當宵夜吃。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打開,司徒晟似乎正準備出門,卻跟楚琳瑯撞到了一。
楚琳瑯正想問他是不是了,可一低頭卻看到他司徒晟的手掌握,正往下淌著。
楚琳瑯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托盤,要看看他的手。
司徒晟也沒料到楚琳瑯這麼晚了還沒睡,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他并不想嚇,便將傷手移到了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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