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

等了那麼久，才等到聶然的再次出現，所以一定要親自知道這個答案。

“你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麼，在看到我出現在這里的一瞬間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了。”聶然站在那里，淡笑著回答。

“果然如此！”雖然聶然沒有直白的肯定，但這話已經表明了一切。

當初收到聶然和自己打架離開部隊的消息后，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們兩個起爭執這件事早在很久之前就發現了，可偏偏后來才置，而且在那之前正巧和聶然在那間屋子里面對面的遇見。

那時候的聶然邊可是躺著一個尸。

這種種的跡象表面，帶著某種目的在做事，只是不能確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所以一直在等，等著聶然親自出現的那一刻。

只是不知道當出現的時候，是能親自聽到的解釋，還是親自了結了。

莫名的在心底希不是后者。

而現在，果然不是后者，這讓莫名的松了口氣。

其實按理說聶然和自己的關系連朋友都算不上，更何況當初那間屋子里兩個人又打又罵，甚至還把自己在墻上。

關系可以用惡劣兩個字來描述。

“我可以走了沒？”聶然看

沉默不語著，提步就往外頭走去。

“但我不明白，為什麼要選擇你而不是我。”李驍站在后，聲音低低的，帶著滿滿的不甘。

聶然扭頭，用一種驚訝的表看著，“會死人的。”

這人是傻子嗎？即使拋去那個任務本是針對之外，就算是考核也是帶著危險的，哪有人上趕著送死的。

“那又如何？”李驍沉著臉冷冷地問。

“一個隨時隨地會讓你死的任務，你有什麼好爭的。”

聶然真是看不懂這個人，腦子有病嗎？還是這年頭傻子特別多？

“我們為士兵本來就是要有隨時犧牲的神。”李驍滿臉認真嚴肅的說道。

這一番義正言辭說得聶然啞口無言，好吧的確傻子特別多，都上趕去犧牲。

聶然覺得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思想境界太高，不是自己可以理解的范圍。

聶然拍了拍的肩膀，“……好吧，下次我推薦你去。”

反正葉珍躺在床上最起碼小半年，至應該可以安安穩穩的混半年的日子吧。聶然在心里暗暗估算了著。

“你到底是誰？”

李驍的避讓讓聶然想要拍肩的手落空，挑了挑眉梢，將半舉在空中的手收了回來，在了口袋里，“我想這個問題你已經在新兵連的時候和我討論過了，而我當時也給過答案了。”

李驍卻并不罷休，冰冷的眼底滿是探究，“可我總覺得你很奇怪，就連這個任務都著怪異。”

聶然淡淡一笑，“你真的不用對我那麼好奇，以后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咱兩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話說完后剛想要轉繼續往浴室走時，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再次轉過來。

“不過，在此之前我倒是想問問你，為什麼你會在六班？”

剛剛在營長的辦公室里就聽到安遠道說李驍在六班，原本以為同名同姓而已，結果……竟然真的是。

按照的績三個月來除了第三月排名第二，的平均績完全可以進一班才對，怎麼會淪落到六班這種魚龍混雜，奇葩朵朵的地方？

李驍神窒了窒，聶然以為到什麼痛，反正自己也不是個八卦的人，和也算不上朋友，索就想說算了，結果就聽到李驍說：“那次被送進警局的事讓部隊很震怒，把我在新兵連的所有績和榮譽全部撤了。”

“噗！哈哈哈，這件事就是告訴你，好奇害死貓！以后不是自己的事不要管。”聶然毫不客氣地大笑著，并且落井下石地道。

李驍冷冰冰的神沉了又沉，語氣恨恨地道：“我不會一直在這里的。”

教說過，只要通過下一的考核，就可以功晉級在一班去。

“嗯，這點我相信。”

李驍的底子非常好，能力也不錯，當初新兵連里面自己雖然功搶了的第一名，但說實話那時候真的是榨了這最后那一點發力了。

可以說是舍了這條命在拼，這才勉強獲得的。

因為當時那實在是太弱了，真怕到時候不上氣直接嗝屁掉。

“驍姐，地上的水漬已經清理好了。”

何佳玉笑著從寢室里走了出來，那一臉求夸獎求表揚的樣子，讓聶然不好奇地問道：“這丫頭那麼聽你話，不會是你揍了一頓吧？”

剛才這丫頭看到李驍的時候簡直就是暴龍秒變溫順小貓好不好，那速度之快的都以為是幻覺。

李驍冷冷地說了一句，“我不是你。”轉就往寢室里走去。

聶然怔了怔，隨即嘁了一聲！

有那麼暴力嗎？打人也是很浪費力氣的好不好！

聶然撇了撇后，就往浴室里走去。

將近熄燈時間，浴室里已經基本沒有人了，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沒有人打擾的熱水澡，那溫熱的水溫讓的四肢百骸都舒展開來了。

等洗完回到寢室后，寢室的地上得干干凈凈，何佳玉還在鍛煉蛙跳，施倩坐在床上給數，古琳和李驍兩個人坐在書桌前正在看軍事課本的書，很是認真。

聶然把臟服拿去臺洗干凈晾好，屁剛沾上床，熄燈的號角聲就響了起來。

古琳急忙將屋子里的燈給關上，所有人都利落的上了床。

走廊外頭訓斥樓房的腳步聲一一走過，手電筒從門外照進來，晃了幾下，聶然一個倒床作，這才躲了過去。

漸漸地，腳步聲越走越遠……

聶然躺在寢室的床上，也逐漸地睡了過去。

……

“嗚——”

清晨六點時分，窗外還黑黑的一片，起床號的聲音已經在整個寢室樓外響起。

頓時，整個305寢室里就聽到各種穿服下床的聲音。

“趕給我起床，馬上集合！”樓下教已經開始喊了起來。

被這該死的起床號吵醒的聶然把枕頭在自己的腦袋上，哀嚎了一聲：“不是差班嗎？為什麼也要起那麼早？”

“就算是預備部隊的差班也是別的部隊不能比擬的。”已經穿戴整齊的李驍在走出寢室前面無表地說了一句，“不能準時集合，會被罰跑。”

“快快快，都磨磨蹭蹭的干什麼！再不出來，我就上樓踹門了！”

聶然聽到樓下教那一聲聲的催命聲，無奈之下低聲咒罵了一句，“靠！”然后從床上一躍而起，快速的穿戴帽，跟著其他人一起跑下了樓去。

預備部里一共有六個班，每次考核下來都以績來重新洗牌，一班是優秀班，凡是在一班可以待滿兩年，而沒有任何不良記錄的，就可以有機會更上一層，汪司銘和方亮屬于明年就能從這里畢業。

其他五個班則就會在滿三年后，據自的績來確定要去哪里。

六班，一共一百五十個人，此時此刻全部站在了空曠的場上，他們筆直地站在寒風中，全然沒有剛睡醒的惺忪樣子。

“這次一共花了兩分鐘，退步了！是不是到現在還沒睡醒啊？！”安遠道看了眼手上的秒表，冷笑著，“那不如現在給你們熱個，讓你們清醒清醒！十公里，二五十分鐘之完，所有人向右轉！”

“嗶——”一聲尖銳的吹哨聲響起。

所有人齊刷刷地往右邊轉去，沿著跑道快速前進著。

“又是折磨人的十公里，天啊要瘋！”

“這次變二五十分鐘，完了完了，簡直要死了。”

“我肯定不及格。”

部隊里好多人都小聲嚷嚷著，其中最多的就是六班，施倩聽到十公里的時候，整個人都要崩潰的樣子。

“早飯沒吃就跑，我如果暈死過去記得到時候把我背回來。”對著邊的何佳玉說道。

何佳玉看著這蒼茫的場，反而躍躍試地很，“沒關系的，你想想一共就十圈，跑完就好了。”

施倩立刻送了一個大白眼給，“大姐，你會不會安人啊。”

一開始跑的時候部隊整還是非要齊的，但到了六公里的時候明顯就開始有了兩極分化，除了一班還是整齊劃一的跑之外，其他班級都多多開始拖拉了起來。

嚴懷宇、喬維和馬翔三個人趁著隊伍里的人慢慢減速下來后，他們跑到了聶然的邊。

“怎麼樣，第一天就這樣跑，還好吧。”嚴懷宇對于昨晚上損安遠道的事興了一晚上，越發覺得這丫頭是個寶貝，所以看到一大早就如此強大的訓練他有些擔心起聶然。

這丫頭那麼好玩兒，可得好好保護才行。

“如果不了到時候說一聲，哥兒幾個到時候攙著你跑。”嚴懷宇一臉好哥們講義氣的臉和說道。

“拖拖拉拉了的，都在干什麼！今天要是沒到時間，都別給我吃飯！”從一開始安遠道就盯上了聶然，看到嚴懷宇他們幾個在聶然邊打轉著，頓時大吼了起來。

那洪亮的聲音讓那群士兵們頓時速度加快了幾分。

“你今天的目標夠狠的啊，二十五分鐘十公里，一般部隊二十一分鐘也才五公里啊。”二班的教陳軍走到了他邊，笑侃著道。

安遠道哼了一聲，“我沒讓他們全副武裝的跑就不錯了。”

“每次到你來出早，就跟大火著了房子一樣。”

“誰像你啊，對他們那麼好，早上出只有五公里。”安遠道看著眼手中的秒表，走到了跑道邊緣，沖著從他眼前一一跑過的士兵們喊道：“都沒吃飯是不是，趕給我跑！”

“本來就沒吃飯啊。”

隊伍里不知道誰抱怨似的頂了一句，結果被耳尖的安遠道聽到。

“喲呵，我聽到隊伍里有人還在頂是不是？那行，你們既然還有力氣頂，那就改二十分鐘！”

他再次吹起了哨聲。

“二十分鐘，給我跑完十公里，不然今天就給我跑一天！”他的聲音隨著風聲響遍了場的每個角落。

嚴懷宇聽到安遠道的命令后，立刻了個口，“媽的，這個安遠道終究是瘋了，二十分鐘？他怎麼不說一分鐘呢！”

“這會跑死的吧！”馬翔皺著眉頭，說話間的息變得有些重了起來。

“你們六班可以選擇直接放棄啊，那就連跑都不要。”突然間一個男生從嚴懷宇邊跑過。

仔細一看竟然是一班的人，而且他們居然已經超過其他班一圈了！

六班和一班向來不和，嚴懷宇聽到他這麼說，馬上就不爽了起來，“我說一班的你囂張個屁啊，小爺今天舍命陪君子！”

“好啊，只要你跟得上，我們之間可是已經差了一圈了！”

“放屁，差十圈小爺都能追的上來！”

當下兩個人就急速奔跑了起來。

嚴懷宇剛才是為了和聶然說話才故意慢下節奏，現在有心要和人競爭，當然全速奔跑了起來，很快就超過那個人一大圈。

喬維和馬翔自然也急速跟了上去。

聶然看著那三個人力奔跑的樣子，自己卻依然做勻速跑。

反正只要踩點到就可以了，何必那麼拼命。

在這麼一群拼了老命往前沖的士兵里，聶然看上去顯得格外的悠然自得。

就這樣一圈又一圈的圍繞著場跑了第九圈的時候，聶然發現離自己不遠的班長古琳臉有些難看。

“班長你怎麼了？”

由于昨晚古琳對自己的關照，聶然難得大發善心了一把，主跑到古琳的邊問道。

古琳臉慘白，額頭布滿了汗水，虛弱地對笑了笑，“我，我沒事……”

只是這一笑后，立即捂住了肚子。

聶然看到這一舉，問道：“你岔氣了？”

“沒關系，我……我還能堅持……”

雖然里一直說可以堅持，沒有關系，但是從搖搖墜的形就可以看得出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了。

聶然看捂著自己肚子的手越發的用力，腳下的速度越慢，就知道快不行了。

岔氣這種東西說嚴重不嚴重，一旦長時間的痙攣沒有得到緩解，還加劇的話那麼后果會變得極其嚴重。

急忙拉住古琳，“你不能繼續跑了。”

“不行啊，會……會不及格的……”古琳著氣，左右搖晃著，覺會隨時倒下一樣。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是不是打算今天不吃飯，跑一天啊！”

安遠道盯著聶然已經盯了很久了，看一直勻速跑步的時候他就想找茬了，現在看到停了下來總算可以使勁罵了！

“報告……”

聶然剛喊了一聲，結果就被古琳給拉住了，“別說，我可以的！真的，我不想拖班級后，拜托！”

如此真摯的懇求，聶然也無可奈何，不過看疼那副樣子，看了看離們還很遠的安遠道，最后只能妥協地道：“原地小跑。”

古琳一下子沒轉過彎來，木愣愣地啊了一聲。

“不想讓我打報告就原地小跑。”

聶然帶著小威脅的語氣命令著，還想往前跑的古琳立刻就原地小跑了起來。

“你先深呼吸一口，然后憋住。”

古琳乖乖地點了點頭，然后狠狠地吸了口氣，閉起了。

聶然找到了腔疼痛的地方，接著用力扣打腔兩側或肋下疼痛。

“作緩慢深長呼吸氣。”

“呼——”

“再來！”

“聶然，再不跑我們就最后一個了。”古琳看著旁一一跑過的戰友們，著急了起來。

“就你這樣的速度，就算不間斷跑也是最后一個。趕，再呼吸！”聶然一邊說一邊有規律的扣打肋下的痛。

“你們到底在干什麼！為什麼不繼續向前跑！”

遠的安遠道見們停留在原地一不的，怒著跑了過去。

這個聶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懶！

正愁找不到地方練，自己送上門來了！

那一聲怒吼讓古琳頓時慌了起來，下意識地向前跑去，“教來了。”

但被眼明手快的聶然一把給抓了回來，“別管，繼續呼吸。”

古琳看一副篤定的樣子，只能在原地小跑著繼續呼吸。

重復了三四次后，聶然才問道：“如何？”

“咦？不疼了。”古琳了自己肋骨下方，只覺得好神奇，就這麼敲了幾下怎麼就不疼了呢。

聶然看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驚訝地著自己的肚子，無語地道：“不疼了是吧，不疼了就趕跑吧！教來了！”

剛才在替古琳做急救措施的時候，眼角的余一直都瞄著安遠道，心里默默地估算著他跑過來的時間。

如果現在再不跑，估計就真的殺到眼門前了。

還沉浸在驚喜之中的古琳聽到教后，霎時清醒過來，忙不迭地點頭，“哦哦哦！”

然后迅速往前跑去。

而聶然生怕安遠道把自己給抓住，這時候也是火力全開的力往前奔跑。

于是，兩個人之間的間隔時間就差了那麼一秒，安遠道撲了個空。

“這個丫頭片子還會找時間點溜的。”他雙手叉腰地看著已經跑了很遠的聶然，咬牙切齒地道。

“那兵剛才是在給人做舒緩岔氣的急救吧？”陳軍慢悠悠地走到了安遠道的邊，目定格在了那抹力奔跑的影上。

安遠道哼哼著，“是啊，也就有這閑心了。”

陳軍盯著那張側臉看了很久，總覺得很是陌生，“不過，那兵我怎麼沒見過？”

“昨天新來。”

一提到昨天，安遠道氣不打一來，被這丫頭片子算計了一把，遲早這筆賬要給討回來不可！

“我們部隊招收時間不是早就過了嗎？”陳軍疑地問道。

“嗯，這丫頭當時拒絕進預備部隊，后來才進來的，所以浪費了點時間。”

他就不懂了，預備部隊那麼好，多人想進都進不來，這丫頭還拒絕，哼！簡直眼拙！

“拒絕？”陳軍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你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吧。”

陳軍僵點了點頭，“真是頭一回聽說。”

兩個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聚集到了那抹小的迷彩背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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