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寒風吹過。

雨水被帶進了不，全都撲在了聶然的上和臉上。

坐在駕駛座上的易崇昭看到了，握著方向盤的手了又，最終還是沒忍住，解開上的安全帶，俯，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手將車門“砰”地一下重新關上。

聶然原本還想讓他早點回去，結果被易崇昭這麼猛地拉上門，襲來的冷風刮得瞇了瞇眼，那句話也吞了回去。

“吃醋了”抬頭，角勾勒出的是小小的壞笑。

易崇昭臉依舊冷冷，聽到下那調侃的聲音，剛想要坐回去的子一僵，然后才重新坐回了駕駛座上。

聶然看到他越發繃的側臉，不又笑了。

明明吃醋了，還裝

窩在車椅里，就這麼正大明地看著。

那打趣的眼神看得饒是心向來堅韌的易崇昭都有些不了。

他握了方向盤，聲音冷地道：“下車”

聶然角微微上揚，“明明是你剛自己把車門關上的，結果現在又要我下車。”

易崇昭：“”

“你還真生我的氣啊別生氣了吧。”聶然看他被自己噎得一陣傷，最后還是忍不住地笑了，并且雙手作勢纏上了他的手臂，“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又回來了嗎而且營長當時都同意了。”

難得這樣討饒，本來年紀就小，聲音還帶著孩子的溫，再加上平常時候從不這樣，這樣的反差，說實話在那一瞬間真是心都了。

可易崇昭心里卻像是明鏡似的，就是因為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所以才會這樣對自己撒。

深吸了一口氣，他強下那緒，理智告訴自己別搭理，不然肯定被帶著走。

但了又，最后還是沒忍住，轉過頭，一字一句地問：“你以為我沒生他的氣”

那語氣在寂靜的車，顯得有些沉和抑。

聶然愣了下，原本還討好的笑都頓住了，空氣里有些許的凝滯。

不過，很快又笑了起來，了他的手臂，“喂，你不尊師重道，連自己師父都敢生氣。”

有心想要將氣氛調節一下，然而易崇昭一句話又給打了回去。

“我這都是因為誰”

這下，聶然也不再繼續開玩笑了。

因為知道，易崇昭這回是真生氣了。

而且氣非常的大。

“我知道錯了，別生氣了。”于是，乖乖地松開了手，坐在了副駕駛上，很陳懇地認錯。

易崇昭的目很有力度，看了許久，“知道你要是真知道，就不會開那兩槍。”

提及那兩槍，聶然的神也有些變了，“那兩個人還好嗎”

“還在醫院里躺著，已經沒太大的危險。”他的語氣很淡，也很隨意的，可越是這樣，聶然就越是捉不。

“我做的事，我從來不否認，我開的槍我到時候”

“到時候怎麼樣對自己再開兩槍，當補償嗎哦不，你還要還古琳一槍，一共是三槍，對吧”

他的視線從始至終都在聶然的臉上，昏暗的燈下，顯得有幾分森然。

易崇昭在怪。

聽得出來。

只是那緒他一直用理智克制著，可上卻無法制住這長達半個月摻雜著擔心、張和憤怒的緒。

所以說出來的話格外的抑。

坐在那里的聶然也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錯得離譜的，也只能輕聲地想要去緩解他那了很久的緒，“那我能怎麼辦，我當時已經遇到莫丞了，你讓我半途放棄，這本不可能。”

“所以你就開槍嗎”

聶然盡量想要讓他能夠理解自己當時的況，解釋道：“我不把事做真點，莫丞怎麼會相信。”

可就是那一句話讓易崇昭的神驟然變了，他的緒逐漸有些控制不住，“誰讓你真了，誰要你真了你知不知道你真起來，和真的沒什麼兩樣那群人不是我，他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是真的，什麼時候是假的當他們在親眼看到你開槍擊斃戰友的時候，他們是會還擊的你是想被打馬蜂窩嗎”

聶然原先蹙起的眉心微微一松，這才恍然明白，他原來最擔心的是這個。

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那兩槍讓他生氣。

結果原來并不是。

“有莫丞在，他不會讓我打打馬蜂窩的。”

但聶然的這句話并沒有讓易崇昭的緒緩和下來，反而當他聽了這話，臉越發難看了起來，“你覺得他像是有可信度的樣子嗎萬一他不管呢他一旦冷眼旁觀，你知道你將面臨著什麼嗎你當9區的子彈都是面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