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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第499章 相似

唐糖出聲制止。

可已然來不及阻止。

直指蒼穹,劃破了這遮蔽聲響的方圓,撕裂山巔的云霧,將要吞沒那蒼古的老人。

古池自知,唐糖沒能勸說這個蠻不講理的瘋批人停手。

他亦不可能任人宰割,將那巨鼎對準襲來的劍

那巨鼎之口猶如黑不見底的深淵,劍映襯驕侵襲似火,可待與那深淵相接的一瞬,又好似被霾悄然的吞噬,竟未能留下丁點的余燼。

好似被帶進了另一個世界。

古池大喝一聲,萬世鼎中陡然發一陣狂暴的吸力,霎時掀起陣陣狂風,眼可見那山中化作草木、水流、砂石的靈氣,都要向著鼎中席卷。

萬世鼎轟然下,赫然將兩位劍仙吞噬殆盡。

“結束了!?”

不明真相的仙山弟子仍在歡呼。

古池眉頭鎖,卻大喝一聲:

“仙山眾弟子,即刻趕至仙山以東,無其他命令,勿要擅自行!”

眾仙山弟子還以為那劍仙能如此輕易被解決,殊不知們不過是被吞了鼎中。

他一向修行生氣,但生氣修士向來只擅長延年益壽,或是祛除邪魅,縱使修為高深,可與專修劍氣的劍修斗法,難免捉襟見肘。

這口萬世鼎,關不住們一輩子。

為了不因靈境修士的斗法殃及更多無辜之人,古池終是帶著巨鼎趕向仙山以西。

那是萬仙山的偏僻之地,諸多山頭尚未被他人占據,將之帶到邊際之地,亦是出于安全考慮。

古池雙眸覆上一層灰白,將視野拉萬世鼎之中,便見江秋皙與唐糖已然在鏟除鼎中的萬世之劫——

那是被幾千年來,被吸萬世鼎之輩,所煉化出的實境。

其中大多包含著他們一生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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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海納百川,無所不覽,歷經千年提煉,使得這萬世鼎如今進可讓人臨悲慘境地,迷失心智,折磨人心;退可塑造熔巖雷劫,使之損。

換作尋常修士,墮萬世鼎中,歷經萬世折磨,很難從中活著逃離出來。

可面對江秋皙,古池不敢有所懈怠——

劍修,一向是不講道理的。

縱使他灌輸靈氣,于鼎中世界降下九天神雷,卻也仍然攔不住江秋皙一劍之威。

要使其遁紅塵苦痛,滋生心魔的幻境之中,奈何劍心通明,魑魅魍魎不過一眼勘破。

一劍、一劍,又是一劍!

鼎中分明造了萬事萬,可縱使萬般變化更迭往復,卻永遠都擋不住那人的一劍之威!

那隨意為之、平平無奇,卻盡是劍道真意的一劍!

直至萬世鼎那遼闊無垠的疆土,都被縱橫萬里的劍氣轟出道道坑洼的劍痕。

直至好似浩瀚銀河的壁,都被劍氣的余威掃出道道明晃的裂紋。

直至連古池都意識到,待本命法寶被一劍斬破,遭到反噬的自己也難逃壽命折損的命運。

他早已不再年輕。

怎可能耗地過江秋皙這堪堪千歲的年輕小輩!

于是在萬世鼎不住的轟鳴聲中,他終于忍不住咆哮道:

“江秋皙!你我皆是靈境修士,何至于苦苦相到這種程度!難不你真想與老夫,與這萬仙山魚死網破不!”

“不錯。”

江秋皙站在荒蕪的闊土之上,向‘天’再揮一劍,劍意磅礴而發,轟在萬世鼎黔驢技窮的穹空壁,迫使那法寶顯現的裂痕更為裂。

“老夫何時得罪過你!?”

古池曠古的聲音在萬世鼎中響徹,遍及每一角落。

那音波就要侵襲江秋皙的耳,卻被唐糖設下的劍陣盡數抵擋,沒能造分毫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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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皙仍然揮劍,眉目冷峻,半晌,只輕聲回答:

“未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你這又算個什麼理由!?老夫從未見過你這等厚無恥之人!”

古池只當這是江秋皙的一個借口。

將來他會冒犯這個瘋人?

簡直是無稽之談!

他還能活在這世上幾百個年頭?這段時間不想著籌備資源面對天劫,反倒想著為難一個手段不俗的小輩?

到底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這理由甚至不如就是來上山挑事的能使人信服!

但對江秋皙而言,這就是實話。

唐糖亦是這麼認為。

卻對一切都到悲觀:

“秋皙,你做不到的!倘若這千年的因果已定,那你不論做什麼都注定要導向江河今日所面臨的結果!

如果時間是一條定向的長河,任何作為都只能導向定向的結果,那在未來已定的當下,你今日注定殺不了古池,也改變不了未來!

秋皙,相信我,讓我留下來!

在未來彌補今日的注定,才會是唯一的出路!”

“師姐,我當然相信你。”

江秋皙毫不猶豫地說道。

出劍的作卻并未停止。

相信唐糖是真的想幫五百年后的劍宗渡過難關。

相信或許真的能在千年間尋找到破局的契機。

“可信任,卻不能代表放任。”說。

“什麼?”

“師姐,我不可能放任唐糖承千年的蒙冤與監牢之苦。”

這是一怒之下,劍破山門之際,便已經決定好的事實,

“我當然明白,這一切似乎都已為了注定。

我試圖斬殺古池,便是要與因果作對。

可我……本來就是來與因果作對的。”

“你——你明明知曉這一切,為何要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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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只為自己的師妹而痛心,

“你如今修為停滯,難以進,這一修為若是浪費在今日這注定的失敗上,往后又要用多的時間彌補回來?”

古池再怎麼不善攻伐,畢竟也是靈境修士。

哪怕江秋皙如今狀若無事的揮劍,唐糖也明白,這揮出的每一劍,都代表著江秋皙靈臺的虧損。

如果這一切注定失敗。

這麼浪費自己的修行,不值得!

但江秋皙卻緩緩搖頭道:

“靈氣修來,就是為了使用的。

若是連為珍重之人出劍的勇氣都沒有,修行再多的靈氣,又有什麼用。

也許我拼盡全力,也無法打破因果的桎梏。

但若因這既定的命運就喪失了出劍的勇氣,就放棄了出劍。

那我修行這無用的劍,還有什麼意義。”

唐糖抓江秋皙的皓腕,傳遞著自己的信念:

“你……至還可用來守護劍宗……”

“沒了你們,這劍宗于我而言,又有何用。”

唐糖一怔。

同門之,已有千年。

千年的誼,才是甘愿背負劍宗責任的本。

是這劍宗承載了他們誼的羈絆不假。

但重要的永遠是彼此的牽絆,而不是一片空的土地。

說來也好笑。

這千年來不曾考慮過的問題,竟是從江河這個小輩上,所真切發覺的事實。

也讓第一次到了兩人的相似——

正因鯉國有江河所在乎的人,他才愿意守護鯉國的疆土。

正因劍宗有自己所在乎的人,才愿意保全劍宗的傳承。

沒了他們所在乎的人,鯉國、劍宗,便什麼都不是。

堪堪發覺。

自己與江河好似格迥異。

卻殊途同歸。

好像終于找到了,過去曾不甚理解的,埋藏于心的,那欣賞江河的理由了——

他們竟出奇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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