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后我跟著肖朗去律所,做最后的收尾和費用支付。
他收到轉賬,淡淡道:「你倒大方。」
「謝你盡心盡力而已。」
「你要真的想謝我,就請我喝一杯酒吧。」肖朗忽然道,「你不是要離開 A 市了嗎?也當為你送行好了。」
我沉默半晌,到底應了聲好。
酒吧燈昏暗,我和肖朗坐在卡座里,點了兩杯檸檬酒。
我喝了一口杯中酒,正要開口,面前線忽然一暗。
一個男人在我對面坐下來,目上上下下打量我片刻,帶著某種苛刻的審視,敲了敲桌面:「姜南喬。」
我很快認出來,這就是小姑娘口中的「胡律」,肖朗那位對我很有意見的合伙人,胡野。
正要開口,我卻注意到他額間那抹青紫,不由驚訝:「胡律師怎麼傷了?」
他臉一黑,原本凌厲的氣勢頓時垮掉一半:「被某個不知好歹的人打的。」
肖朗冷笑一聲,直接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放在桌面上。
他問:「你來干什麼?」
胡野沒理他,反而招手喚來服務生,點了兩瓶酒。
一連喝了三杯,他才開口:「我想你應該認識我,我是肖朗二十年的發小。」
「那確實是不認識。」
「哦?不過倒也是,像你這樣的人,如果知道他家里是什麼況,當初又怎麼會離開他?」
我側頭看了一眼肖朗,他目中滿是冷然之,低了嗓音警告他:
「閉,再胡說八道別怪我手。」
「胡說?」胡野笑了笑,忽然沖我道,「你知道嗎?其實這幾年,肖朗一直對你舊未了。」
肖朗直接把杯子砸過去,胡野一偏頭就躲開了:
「所以聽說你要離開 A 市,他傷心絕,又不好意思告訴你,就來找我撒氣。你這麼聰明,應該也能看出來,如果不是因為你倆認識,你那點律師費肯定請不他這樣的。」
不等我開口,一旁的肖朗已經沉著臉道:
「你有臉說嗎?如果不是你自稱場浪子,讓我玩那些擒故縱的垃圾手段,人至于跑了嗎?」
胡野一拍桌子,差點蹦起來:
「垃圾?這麼多年我縱橫場無一敗績,你沒把人留住是你的問題,謝謝。」
我坐在旁邊,愣神好久,終于意識到,這兩個人……喝醉了。
……好差的酒量。
可這一刻,重逢后肖朗那種的銳利和冷靜終于暫時消褪,距離一下子被拉近。
我說不上來心里是什麼覺。
覺得好笑,又覺得心酸。
直到肖朗偏過頭,帶著一層若有似無的霧氣般的視線看向我,一瞬間,我忽然就被記憶拖拽回那個晚上。
那個肖朗喝醉了,走錯門的晚上,他伏在我肩頭說:「我朋友和我分手了。」
「我好喜歡,可還
是,離開了我。」
可是那天晚上,在他的律所辦公室,他紅著耳朵對我說:
「我沒有再談過朋友,這四年都沒有。」
如果。
如果他和我分手后再也沒有談過——
「肖朗,你朋友為什麼和你分手?」
我忽然開口,出聲后才發現自己嗓音里帶著一輕微的,卻怎麼都不住的抖。
他醉眼朦朧地看著我:「因為不想和我過一輩子的窮日子。」
腦海中巨大的轟鳴聲響起,我幾乎有短暫一瞬的失聰。
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靠近他,面對面,停留在近在咫尺的位置,死死盯著他。
「可是這樣的話,你不應該恨才對嗎?」
「是,但……」
他停頓了好一會兒,好像在努力地回想,
「比起恨,我更想,如果我能功名就,變得有錢,也許就可能繼續和在一起。」
「如果真的慕富貴,那我變富貴本,就會永遠我了吧。」
11
那天晚上在酒吧,最終我來齊律師,幫忙把人送回家后,落荒而逃。
肖朗的酒量并不好,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
但我高估了自己。
我其實沒有勇氣,去面對他醉酒后吐出的真實心意。
因為那太過真摯,分量太重,赤誠到毫無保留的境地后,反而映襯出我的膽怯和卑微。
哪怕當初分手是我傷害了他,重逢后依舊是他幫我拿回了屬于我的錢。
四年前我因為自私而放棄了他,四年后依舊沒辦法回報他同等分量的意,就不該再重蹈覆轍。
他有真心,但不該是我。
不知道是不是醒酒后也覺得太過難堪,肖朗沒有再聯系過我。
我想,這樣也好。
然而事并沒有如我所想,就此結束。
八月份,因為那家公司的一篇推文,我的名字掛上了熱搜。
那天他們臨走前問我的幾句,經過對方的春秋筆法撰寫,變了我為原作者都不尊重自己的作品,把它當撈金工的如山鐵證。
更重要的是,他們出當初和我前公司簽訂的合同,證明他們早就已經付過錢了。
一時間,無數人涌我的社賬號冷嘲熱諷。
「當初簽合同不是都賣過一次版權了嗎,怎麼看見火了還想來分一杯羹啊?人家是從你前公司手里打包收來的誒,和你有什麼關系?真是厚無恥。」
小游第一時間打來電話,我再三向保證我沒事后,猶豫地問:「你和肖朗……怎麼樣了啊?」
我不想讓擔心,含糊其辭:「和之前一樣。」
「他看到熱搜,沒有來問你嗎?」
「沒有。」我說,「案子結束后他就沒再聯系過我,我覺得他應該也認為,我們之間徹底結束了。」
話題在熱搜上掛了一天,連同那部漫本,一起被推上了各大視頻網站的熱門。
沒過多久,連姑姑都聯系我:
「喬喬,聽說人家給你賠了一百萬呢。你現在手里應該還有錢吧?你哥看中了一輛車,你先借一點……」
我大腦一片空白,好半天才找回我的聲音。
「姑姑。」
原本絮叨的聲音一頓,問我:「怎麼樣,可以嗎?」
我慘然地笑:「姑姑,我們真的是親人嗎?」
語氣一垮,很不高興地說:「你這孩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麼多人鋪天蓋地在罵我,剛才你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很,還以為你是來安我的。」
「這算什麼大事呀,都是網上人說說的,你這孩子從小就堅強,還怕這些嗎?」
喏喏地辯解。
我忍不住大笑,一邊笑一邊繼續說:
「可惜你是來找我借錢的——說是借,其實借了這四年,你們也一次都沒有還過吧?」
「錢……遲早會還的。你先忙你的哈,姑姑就不打擾了。」
像是唯恐我喊他們還錢,電話被匆匆忙忙地掛斷了。
不知什麼時候藏進了云層后面,我在悶熱的空氣里,漸漸到一種窒息。
我厭惡于自己的沒本事,讀了這麼多年書也只變一個自難保的普通人,在四年前那樣的況下,不能幫到家里分毫。
實際上,從我媽離開后我一直在欺騙自己,把一段早就變質的親戚關系當作唯一的浮木。
好像多為他們付出一點,我爸媽就能活過來,對我說一句:「喬喬,我們沒有怪過你。」
又或者,我故意把自己框定在一個貧窮又落魄的牢籠里,過得慘兮兮,假裝這樣就能彌補一部分當初無故傷害肖朗的過錯。
但都是我的妄想,是我自作多。
我關掉微信,卸載微博,把房間
里為數不多的服和日用品打包進行李箱。
中途肖朗打來一個電話,語氣急促:「姜南喬,你現在在哪里?」
「在家啊,不過我在收拾行李,等下就準備走了。」我語氣輕快,「之前說過的,這個案子結束后,我就要離開 A 市了。」
他在那邊安靜了兩秒,聲音更加急促:「你在家等著我,我還有一個小時就到,可以嗎?」
「你來干什麼,不會是因為那個熱搜吧?」
「不管是因為什麼,你在家等我,就當我求你。」
我安靜兩秒,輕聲說:「肖朗,你沒必要做到這樣。」
「你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相反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你都幫了我太多。你不欠我,反倒是我對不起你。至于那個熱搜,對我來說無關要,我也不會因為它而想不開。」
「所以就,到此為止吧。」
我掛了電話,把剩下的行李整理完畢,拖著兩個箱子有些艱難地下了樓,出了小區,向最近的地鐵站走去。
天公不作,走到半路,一聲驚雷響過后,天空忽然下起大雨。
我拖著箱子慌地到一旁屋檐下躲雨,又打開其中一只箱子,蹲下從里面翻找著雨傘。
集的雨聲傳耳中,漸漸變整個世界的響曲。
一道清朗的、帶著急促氣聲的嗓音,就在這樣的雨聲響樂中忽然響起:「姜南喬。」
我猛然抬頭,看到雨中的肖朗。
他沒有撐傘,短短幾秒,就被淋得。
他卻恍若未覺,反而在雨簾中盯著我,輕聲道:「你要去哪里?」
我的手還攪在行李箱的一堆服里,雨水落地,又濺在我胳膊上,悶熱的皮表層忽然就多出一點清涼。
「……我要離開了。」
「是離開 A 市,還是離開我?」他盯著我,「那天晚上我是喝醉了,但醒來后又沒有失憶。我想去找你,但第二天酒醒后有急事,就趕去外地理了,有些事不當面說可能說不清楚,又或者我喝醉后沒有把我的心意表達清楚——」
他的神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慌,所有的冷靜理智縝都從他上消失了,這個人好像一下子又變回了四年前,那個抱著花等在我樓下的、慌張無措的肖朗。
我仰臉看著他,覺得臉上漉漉的一片,不知道是雨水還是眼淚。
「肖朗,真的對不起。」
飛濺的雨水里,他忽然單膝跪了下來,地面積水一瞬間浸了膝蓋,又沿著布料一路往上爬。
那覺應該很不好,可他卻恍若未覺似的,反倒在淋淋的口袋里了一會兒,拿出一個被雨淋深紅的絨盒子。
打開來,出里面閃閃發的銀戒托,和上面嵌著的,璀璨奪目的鉆石。
「五克拉,不知道夠不夠娶你,但是——」
他的聲音混在雨聲里,卻萬分清晰地跳出來,像是滾落在水里清泠作響的玉珠,
「姜南喬,我想和你結婚,從四年前就想了。」
我嚨發,眼淚止不住地流。
雨水順著他漂亮的下頜線條往下淌,又在下匯出一條小溪。
這一幕看起來荒誕極了,他在雨里,渾,什麼形象都沒有了,那雙眼睛卻隔著雨簾眨也不眨地向我。
意的火焰在其中烈烈燃燒,以至于迸發出難以言說的芒。
甚至比他手中托著的那顆巨大鉆石,更為耀眼奪目。
我想把手從服堆里出來,可它在止不住地發抖,怎麼都沒法掙那堆廉價布料的束縛。
「我承認,四年前我真的很窮,連出來和你單獨租房子都做不到,你不信任我,也是理之中。可現在已經不是四年前了,我能給你更好的生活,你想要的鉆戒和房子,你喜歡的蘭博基尼,我也還……著你。」
「你家里的事我都知道了,真對不起,我沒有早點和你重逢,以至于你把那麼一家子爛人,當作和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系。」
「你只要點一點頭,剩下的路我和你一起走完,好不好?」
他一下子說了好多話,像是怕被拒絕,這聲音脆弱得像布滿裂紋的琉璃,如今置于我面前,是最后孤注一擲的嘗試,終于把我從求死的邊緣拉了回來。
好像我這一生,都在等這一天。
我流著眼淚點頭:「好。」
他眼睛里的芒一下子亮如焰火,把戒指套在我手上,然后地抱住我。
雨還在下,旁邊的手機賣場放著音質低劣的歌:
「我肯定在幾百年前就說過你,只是你忘了,我也沒記起。」
「人就錯過。」
人沒錯過。
12
肖朗其實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正如我只會聽進去他的勸說那樣,他也能從我的語氣中,一秒聽出我已有輕生的念頭。
行
李箱被塞進后備箱,被淋得渾的我和肖朗坐進停在路邊的蘭博基尼里,然后一路飛馳回家。
「你從那個小區搬走后,我也搬出來了。」
他一邊開車一邊說,「一開始我住進去就是因為你在那。」
因為冷,我蜷在副駕上,聞言不由怔住:「你怎麼知道?」
「……」
他耳垂微微發紅,「那天出門吃飯,正好看到你在對面的馬路邊買可樂,就開車跟在了后面。」
我忍不住道:「肖律師,你這算不算知法犯法?」
「算。」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所以如果你要告我的話,我不會為自己做任何辯護。」
「……」
這人永遠知道怎麼中我的肋。
我認命地垂下頭,目下意識落在中指的鉆戒上。
「其實在小區里遇見你的第二天就買好了,可又不知道該怎麼拿出來。」
到家洗完澡又換了干凈服后,肖朗沖了杯熱騰騰的紅糖姜茶給我。
裊裊升起的熱霧里,他開始講這幾天發生的事。
「其實當初他們答應付錢我就覺得不太對勁,托人去調查,才發現這漫從去年的第三季開始,因為劇魔改嚴重,口碑和收益嚴重下,他們一直想找個由頭炒作,正好你送上門。」
「付錢只是第一步,后面他們會通過一系列炒作提高知名度,拉到贊助后再告你,把版權費收回去——因為你當初簽的那份合同里,有些條款其實是很模糊的。他們要揪著做文章,未必沒有勝算。」
我瞬間了悟:「所以你酒醒后就去解決這件事了嗎?」
「差不多。」
他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時間不早了,輿論也應該已經反轉了。」
我拿出手機,打開才意識到微博已經被我卸載了。
而肖朗很心地把他的遞過來,人也順勢挨著我邊坐下。
短短一天,熱搜上的風向已然反轉。
當初談判時的一些聊天文字和錄音都被放了出來,他們為了價,把那本書貶得一文不值,幾個主角更是被罵得一無是。
觀眾和當然不能接這樣的辱罵,把我們兩方定資本家和堅守作品的創作者的對抗。
罵我的人消失無蹤,倒是多了很多為我搖旗吶喊,支持我寫下一部的。
「接下來就可以告他們侵犯名譽權,然后讓他們再賠一筆錢了。」
肖朗扯了扯睡領口,慢條斯理道,「不巧,這恰好是我最擅長的事。」
這一刻他上所散發出的那種從容不迫的氣勢,卻并不會再讓我到很遙遠。
「還有就是你那些親戚——」
肖朗的語氣停頓了片刻,似乎在組織措辭,
「如果你想讓他們還錢的話,我也可以提供法律上的一些幫助。」
我點點頭,點開手機,放出白天和姑姑的電話錄音:
「這應該能證明他們的確向我借了很多次錢吧?」
他聽完,面冷肅,指尖過來,輕輕了我的臉:「別難過,以后有我了。」
「沒難過,就是清醒了。」我抱著膝蓋,歪著腦袋沖他笑,「不過也要多謝那家公司,如果不是他們,我恐怕也想不起來錄音這一茬。」
「那家公司的手段向來如此,在圈子里的名聲也不好聽,做出這些事不意外。」
肖朗的語氣很自然。
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在酒吧時,胡野說過的話。
「……那天晚上,胡律師說,我如果知道你家里的況,又怎麼會離開你。」
我轉頭看著肖朗,「所以你家到底是什麼況?」
肖朗低咳了兩聲:「其實沒什麼,只是有點小錢。」
「是嗎?」
他猶豫了一下,報了一個有名到我小學時期就聽說過的公司名字。
我手一抖,杯子差點翻倒在大上。
肖朗趕替我扶好,并急忙解釋:
「但我一直和我爸媽關系不太好,高中畢業后立下豪言壯語要自己打拼事業,家里的公司什麼的都給我姐繼承了。我唯一過他們的幫助,就是四年前,回去求我爸,幫我介紹了一個能在業揚名的大案子。」
心底驀然一痛,幾乎就在一瞬間,我立刻意識到,他回去服是因為什麼。
我張了張,可還沒開口,肖朗似乎就已經猜到我要說什麼:「別跟我道歉,就說你我好了。」
房間燈昏昧地籠下來,明明是溫馨又曖昧的氛圍,我卻像是被扼住了嚨,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肖朗滿是期待的目落在我臉上,漸漸黯淡下去,卻又很快道:「沒關系,畢竟我們四年沒見,你可能——」
沒說完的話,都被我的親吻堵了回去。
這個吻突兀又莽撞,在滾燙的接里撞出幾乎要噴薄而出的
念。
之前我們本就洗過澡,換上了干凈的睡,夏日料輕薄,間幾乎沒有聲響,游移的指腹就這樣輕而易舉,在湖面激起波紋。
我躺在木地板上,仰面看著天花板線暗的燈盞,有些急促地了兩口氣。
肖朗啞著聲音說:「你不用這樣,我真的……」
「廢話。」我摟著他脖子靠近我,惡狠狠地咬住他,「那天晚上去敲你家房門,我就想這麼做了。」
13
我和肖朗真的準備休息,已經是半夜兩點。
睡得迷迷糊糊間,肖朗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什麼消息……」
我含糊不清地問了一句,肖朗卻奇怪地久久沒有應聲。
于是我強撐著睜開眼睛,冷清月照進來,他木然坐在那里,大半臉浸在黑夜里,看不清神。
只有對著我的那只眼睛,眼圈通紅,似乎還蘊著一水。
我正要再問,忽然記起了什麼,睡意一瞬間消失無蹤。
「你收到那條到賬短信了,是不是?」
我輕聲問他,肖朗點點頭,然后手,重重地把我抱進懷里。
「別再這樣了,姜南喬,我承不了,我承不了。」
他重復了兩遍,聲音里蘊含的厚重緒幾乎將我擊潰。
昨天半夜,我從那條熱搜里回過神來,把卡里剩余的賠償款盡數轉給肖朗,并設置了延遲 24 小時到賬后。
在轉賬附贈留言那一欄,我刪刪改改很多遍,最后也只留下三個字:律師費。
不說對不起,不說我你,不說難過和難忘。
只說,希你事業有,一帆風順,別再遇見我。
「你把這錢轉給我,然后你就打算……」
他抱著我,把臉埋在我肩頭,聲音發著抖,
「那時候我在飛機上,如果不是開著車一路趕過來,如果不是下著雨,是不是就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
「……也不一定,就是覺得,確實也沒什麼好留的了吧。」
我很平靜地陳述昨天的心,其實也沒過去多久,那一刻的心死如灰也不是作偽,但肖朗在大雨中,單膝跪在我面前的一瞬間,他眼底意的火星還是一下子,就濺在了我心上。
避無可避。然后了一片燎原的烈焰。
肖朗的手在我后背收:「那現在呢?」
「現在啊……」
我停頓在這里,捧起他的臉。
那雙原本冷銳又鋒利的眼睛里,此刻全是脆弱和忐忑,可又清澈見底,清晰地倒映出我如今的樣子。
我確認,自己眼角眉梢都是帶著笑的。
「現在我覺得,只有你作為對世界的留,可能還是不夠。」
我翹了翹角,低頭吻他。
「我們,要個孩子吧。」
(完)
 
【全文狂寵不虐】一場大火,上天竟然送了一個老婆。婚前:我娶她只不過是為了完成奶奶的心愿。她不適合我。我不喜歡她這樣的女人。婚后:白天不出去,給老婆洗衣服做飯研究食譜。晚上也不出去,陪老婆追劇哄老婆睡覺。大半夜,要跟老婆生猴子。帝國集團會議室…
她代替妹妹嫁給了他,本以為婚后會是地獄般的生活,卻不想作為安城鼎鼎有名的惡鬼卻會把她寵上天。
作精x古板父母離婚後,夏聽嬋被打發到鄉下外婆家,鎮子裏的人都悄悄稱呼她為城裏來的小公主。廢品回收站的老板嚴穆冷峻薄情,冷心冷肺,是讓人望而卻步的存在,即便對著嬌滴滴的小公主也不假辭色。直到某一天,遠在千裏之外的小公主受了委屈:[嚴穆,我能給你發視頻嗎?]正在酒店談生意的男人表情凜住,直接起身:“抱歉,先談到這裏。”客戶驚訝:“家裏出事了?”嚴穆:“家裏的貓不太舒服。”幾個小時後,望著風塵仆仆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夏聽嬋又甜又嬌:“你是為我來的嗎?”嚴穆冷麵:“路過。”夏聽嬋:“你就嘴硬。”她笑靨如花,黏糊糊地纏住他:“穆穆,你要等我長大。”-兩人鬧掰那天,夏聽嬋紅了眼:“你說話不算數。”嚴穆淡淡睨她:“你指望一個小學沒畢業的人講信用?”夏聽嬋一怒之下撕碎了要送給他的肖像畫,從此分道揚鑣。-後來,夏聽嬋陪校領導去參加一家基地的建成酒會。基地的大老板年輕有為,就是對著演講稿沉默半晌。領導小聲:“嚴大佬怎麼不說話?”夏聽嬋頭都沒抬:“不認字吧,可能小學沒畢業。”再後來,嚴大佬喝多了,一改往日冷情:“寶貝,我們不吵架,不冷戰,嗯?”
簡介: 【明媚嬌豔女明星】\u0026【商圈矜貴大佬】【雙潔,娛樂圈,先婚後愛,暗戀成真】【穿插一小部分校園暗戀】*紀清竹自出道以來,就被稱為“一朵恃美行兇的富貴花”。人人皆道憑她那張絕美動人的臉,完全可以在娛樂圈“橫行霸道”。偏偏她自入行以來,兢兢業業,認真詮釋好每一個角色。唯一叛逆的一次,大概就是閃婚。和一個隻見了一麵的相親對象。*時越暗戀紀清竹的第八年,她成了自己的太太。傳聞中,深時集團的掌權人矜貴冷欲,且薄情寡義。直到他接受財經采訪時提及自己的太太,向來雲淡風輕的眼眸中溢出繾綣溫柔。眾人聽見他清潤的聲音,“這場婚姻,是我蓄謀已久。”*愛太珍貴,像是在生命裏坐守一隅之地。而這份珍貴,僅她獨有。
【盜墓+沙雕+搞笑+無CP+系統+原創女主+嫩牛五方+親情友情向】前二十四年,我一直認為自己根正苗紅,國之棟梁;是一名光榮的黨員。 可是在拿到老媽遺書后發現,好家伙,老媽是個盜墓賊;額、老媽家族全是盜墓的。 算了想想咱爺爺,咱爺爺那可是參加過抗美援朝的軍人。 那麼咱爸爸能差嗎?最起碼也是一個軍人對吧! 然而現實給了葉慕白一巴掌,爺爺不是親爺爺,爺爺沒有后代。 而自己的親生父親,祖上三代也全是盜墓的。 這一刻葉慕白覺得自己天都塌了,完了、完了、完了、 ——這爹能不認嗎? 吳貳白:“吳邪,你這臭小子,下地拿批文了嗎?” 吳邪:“拿了拿了,二叔你放心,我可是奉公守法好公民。” 然而上一秒剛應付完吳貳白,下一秒吳邪就找到葉慕白:“妹妹,哥要把汪家轟了,差顆東風快遞。” 葉慕白:“大哥,私自造導彈是犯法的。” 吳邪:“既然這樣,就讓我、小花、瞎子、還有胖子死汪家吧、明年你別忘了去接你表哥回家,他記憶不好,來年也別忘了給我們燒紙。” 葉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