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度日如年，想要假裝自己睡著了，聽不到這一席話，可他做不到。

他不能讓年錦書背負著害死他爹的憾和罪惡活下去，他的寶貝才八歲，不能承這些事，況且，也不是的錯。

他跳了下來，目沉沉地看著，年錦書眼角微紅，卻沒有哭，只是倔強地看著他，這樣的倔強讓看起來虛張聲勢，格外令人憐惜。

“我爹的死，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雁回非常不喜歡有人提起雁門主，因為一提起雁門主，大家都說雁門主是為了他而死，他是害死雁門主的兇手，雁夫人也是這麼覺得，雁回自己都這麼覺得，如果不是他，爹就不會死了。

年錦書咬著，張地抓著籃子，籃子里的李子都被啃得沒剩下幾個了，雁回說，“你非要提起我爹讓我心嗎？你沒打開耳朵聽一聽外面怎麼說嗎？我爹是為了救我死在冰墻，是魔族的人殺的，和你有什麼關系，年錦書，你是不是故意要提醒我這件事？”

“我沒有！”年錦書慌張地站起來，把籃子丟到一邊，“我不記得自己在冰墻里發生什麼事，你又突然恨我，我才會困。”

“我討厭你，需要什麼理由嗎？”雁回冷酷地看著，他分明生了一張溫多的臉孔，年時期臉上線條非常溫，說出來的話卻每一句都痛了年錦書，“我喜歡你，沒理由，當年你很可，我討厭你，也不需要理由。”

他一把拽過年錦書，把拽到小溪邊，力度很兇，年錦書差點被他拽到摔倒，小溪清澈，魚兒快樂地穿梭，清澈的池水倒映出了他和的影。

雁回對年錦書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打擊，“年錦書，你看看你的模樣，一臉不快樂，你有什麼地方值得別人喜歡？你再看看你自己，我不想和你朋友，需要什麼理由嗎？”

“你在說我胖，說我丑嗎？”

雁回說得比較委婉，也很直接，其實他并不覺得年錦書丑，甚至覺得如此白白胖胖很可，可他仍是說了違心之論。

“這些話對你一點傷害都沒有吧，因為你聽得麻木了，你本在意旁人說你胖，說你丑，我再說一句，又有什麼區別，你自己都不喜歡自己，別人怎麼會喜歡你？”雁回說，“你追著蕭長楓后面跑，不在意九云山弟子的目，他們辱你，辱罵你，你也不在意，你自己都不在意，把自尊扔在地上任由別人來踩，別人又怎麼會尊重你，又怎麼會喜歡你，你被關閉，蕭長楓去看你了嗎？沒有，他快快樂樂地和楚鶯歌彈琴對弈呢？你一個人在孤冷的山里，他想過你害怕嗎？沒有，他不知道過得多開心，你呢？哪怕是這樣子，你也要追上去，你到底是多缺別人疼？你知道年君姚為什麼要閉關如此頻繁嗎？因為你啊，你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想要保護你，所以他要變強，結果呢，你疏遠他，覺得他對你嚴厲，不如蕭長楓對你溫，年錦書，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嗎？”

他甚至有點恨鐵不鋼！

真的遇上一個對好的人也就罷了，都不求那人有他十分用心，只要一分就行了，可蕭長楓是什麼人？

一個戲別有目的的渣渣，竟然看不穿，還送上去被人辱，他看在眼里時，不知道多心痛，恨不得套個麻袋，把蕭長楓打一頓。

可最氣的，還是錦書。

錦書被他罵得快要哭了，卻死死地忍住，“你只會罵我，大哥也只會罵我，你們都覺得為我好，問過我什麼是為我好嗎？我不想大哥這麼嚴厲對我，我想要一個帶我去玩，不開心的時候能陪我的哥哥，還有你……你不是討厭我嗎？你這麼生氣做什麼？我送上去被人辱，不是正好嗎？你借刀殺人，不痛快嗎？你氣什麼？”

雁回，“……”

這小丫頭片子，說笨吧，有時候真的很敏銳，說聰明吧，有時候眼睛就跟糊了屎一樣的。

“我氣你蠢！”雁回冷笑，“我當年喜歡你，是覺得我要有這麼一個妹妹就好了，可又漂亮，現在呢？算了吧，有你這麼一個妹妹，我得氣死。”

年錦書氣急了，轉就要走，雁回也很心疼，誰知道年錦書一扭頭，一腳直接把他踹下水，雁回沒有防備，直接被年錦書踹到河里去了。

驚走了所有的魚兒，到傳，也破壞了雁回主完的造型，雁回簡直氣死了，怒瞪年錦書，“年錦書，你……”

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年錦書欣賞著雁回狼狽的模樣，心里快意了幾分，憑什麼要乖乖地被雁回訓呢，就和訓兒似的。

叉腰有恃無恐，“活該，你就在水里好好冷靜吧。”

雁回，“……”

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