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知道他才年不過三十些許,甚至還沒閣,怎能就一躍為首輔大臣。那楊崇華、馮寶一干閣多年的老臣,又該如何自?
可這是先皇手諭!
因為有這‘先皇’兩字所代表的寓意,甚至凌駕在新帝之上。
要知道天地君親師,而大昌是以孝治天下,新帝可敢駁了先皇手諭?
自打新帝即位以來,先皇詔上的四位顧命大臣,儼然與一般大臣不同。按理說新帝已年,弄個顧命大臣出來,似乎有些舍本逐末。可細究先皇未立太子,而眾皇子也未曾接過儲君的培養和教導,似乎也能理解這個做法。
但至始至終大家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薛庭儴、葉莒等人。
朝中無人不知,此幾人乃是先皇心腹,設立顧命大臣,幾人竟無一人位列其中。難道說幾人資歷不夠,還是不如楊崇華等人悉朝政之運轉,似乎這樣也不是不能解釋。
可恰恰這道手諭的出現,與先皇的詔有些相駁了。
先皇明顯有意讓薛庭儴來做這個首輔的位置,就算不是現在,也是將來。
前有徐首輔,后有譚首輔,兩人皆是老邁不退,明顯是先皇為了平衡刻意留人。
因為這樣的現象久了,首輔一詞對于百來說,似乎就是一個名詞,甚至不只有一人猜測過,在嘉帝心目中,什麼樣的人才堪當首輔之位。
如今結果出來了,先皇不拘一格降人才。可問題是這般看重的大臣,為何詔上竟是只字未提?
那,所謂的詔,真是先皇親口所述的詔?還是負責起草詔的大臣刻意了?
若是大家沒記錯,負責起草詔的大臣正是楊崇華,而當日在場的數位大臣,也正是詔上的四位顧命大臣。
朝中也不是沒有其他重臣,卻偏偏只召了四人,這其中實在太耐人尋味了。
站在后面的茅文浩突然蹦出來了,大聲道:“當日詔頒布天下,微臣就有些疑。雖然微臣有些瞧不上這薛侍郎,和他那閣臣老師林邈的人品,但以其之功,詔上不可能不提上一句。
“楊大人,此詔乃你起草,你能不能給大家解釋一下,為何詔所書容和陛下早先留下的手諭相駁,難道說是你打末學新進,刻意了薛大人?”
茅文浩這番話,當即讓殿中響起嗡嗡的議論之聲。
素來穩重低調的楊崇華,第一次老臉漲紅豬肝,拂袖斥道:“你真是不知所謂!當日不老夫一人在場,還有其他三位大人,更有司禮監的鄭公公在,你的意思是老夫作假不?”
茅文浩眼睛斜著,拿出滾刀的架勢,說得慷慨激昂:“那誰知道啊,所以才讓諸位大人與我等解釋一二。我等位卑言小,先皇留下詔時,我等并不在場,可世人皆知詔之重,重如泰山,關系著我大昌江山之社稷安穩,不容有失。
“別人不管,我茅文浩深先皇圣恩,若是此詔非先皇本意,我茅文浩是絕對不認的!”
就在這時,龍椅上的新帝突然扶著額頭,面痛苦之。
一旁的太監忙湊到近,大呼:“陛下,陛下您這是怎麼了?”
新帝虛弱無力地靠在龍椅上,道:“朕,頭疼。”
“陛下這是累著了啊。自打先皇去世后,陛下連在靈前守了幾日,又忙于朝政,奴婢這便扶陛下去休息,并傳太醫。”
隨著這太監的聲并茂,新帝就讓人攙走了,掌管朝儀的太監匆匆高呼一聲‘退朝’,便也跟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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