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想留我？

沈嫻依稀覺他指端的溫潤到了敏的耳廓。

蘇折手指頓了頓，眼神略深道：「耳朵紅了。」

沈嫻這才回過神，瞪他一眼，把他的手拂開。

蘇折低聲與道：「今日過後，可能我有一陣子不能來了。你和小安心度日，出門在外的時候要小心，最好還是不要出門。」

沈嫻道：「這些不用你提醒，我自是知道。」

蘇折道：「還有，我不在的時候，不要飲酒。」

沈嫻呼吸一滯，該死的又有些發悸。

蘇折起，袖角輕輕往沈嫻手背上掠過，沈嫻抬眼時便見得他的背影，在燈火下雋拔。

沈嫻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

但見蘇折忽然轉，見言又止的模樣，問：「想留我？」

沈嫻口便道：「我是想說慢走不送。」

蘇折笑了笑，「我是想問你，想要什麼新年禮。」

沈嫻微怔。

「不想要？不想要算了。」蘇折道。

沈嫻道7;150838099433546：「是你自己送上來的，我不要白不要。暫時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問你討。」

「好。」

燭火在他眼中跳躍，隨後他深看了沈嫻兩眼，轉離開便不再回頭。

等到第二日起床的時候，開門便是一道寒風鑽了進來，外面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亮得晃眼。

沈嫻把小裹得厚厚的，帶他去雪地里打滾。

池春苑裡歡聲笑語，一直蔓延到花園裏。

府里下人們也跟著喜慶洋洋。

昨個前院裏放了炮竹，滿地都是細碎的紅紙，就連一晚的積雪也沒能徹底掩蓋住。

那炮竹紅紙稀稀疏疏地散落在白雪間，晃眼似紛紛落下的紅梅，十分好看。

這大過年的，街上百姓除了討論新年新氣象以外，還討論最多的便是南方與夜梁的戰事了。

兩國談判和解不，在這當頭正式打起了仗。

京里調遣的大軍尚未抵達，目前與夜梁作戰的仍是邊境軍。但夜梁早就心懷叵測有所準備，這場戰事一旦發，便有山海傾軋之勢。

邊境軍節節敗退。

朝中百往年過年都會休假半月，而今國有戰事，便將假期減為七日。

休假期間若遇到著急要的事，員們還是得及時進宮上奏，皇帝也不能閑著。

這大年的第一天，皇帝除了到南方不斷傳來的戰報以外，還到了一個令他驚訝的消息。

聽兩名員傳出的消息說，昨個夜裏，他們見到蘇大學士了。

這種消息兜不住的，很快百們都會知道。畢竟蘇折的份特殊，傳出一丁點流言蜚語，都要被細細揣一番。

皇帝上午就召見了蘇折。

蘇折一暗紫袍，墨發挽在腦後，正往殿上走來。

皇帝一抬頭，看見殿外白雪皚皚、玉階無暇，蘇折的人影由遠及近，他周遭儘是一片純白，仿若從天邊走來人間。

這等氣度和樣貌，只怕在大楚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來。

蘇折到了殿外行禮，從不逾矩。經由宣召才進殿中。

行君臣之禮過後，皇帝開門見山道：「今日朕收到一個十分震驚的消息，聽說，昨天夜裏卿在街上附庸風月了。」

「皇上耳清目明，微臣實瞞不過皇上。」

蘇折一點也不意外，他也知道很快皇上就會知道這件事。

皇帝佯怒道：「朕還聽說，昨夜大學士在街上強抱子不說，竟還當街強吻那子。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

皇帝道：「你是當朝大學士，風清氣正的表率，又是朕皇子公主的老師，如今這樣何統？」

皇帝瞇了瞇眼，看著殿上恭敬的蘇折，問：「那子是誰？」

這麼多年來，皇帝不曾見過蘇折邊有任何人。

起初朝政未定時，皇帝需要用他籠絡那幫前朝舊臣，但又不能讓他掌握實權，遂指派為大學士，太學院教學。

後來皇帝想把公主許配給他也被他以不適為由給拒絕。

現如今聽到這樣的消息，皇帝實在有理由發怒，但又不能跟蘇折撕破臉面。

蘇折道：「回皇上，其實微臣……也不知那子是誰。」

皇帝越發生氣道：「你都抱了親了，卻不知道是誰？」

蘇折懊悔苦惱道：「微臣昨夜喝多了，實在渾渾噩噩，不知在何，是以做出那樣的事，還請皇上降罪。昨夜的事細想起來也是模模糊糊，不甚清楚。」

皇帝狐疑，蘇折一向自持有度，豈會喝醉？

只不過他在意的也不是那子究竟是誰，他更在意的是蘇折有了這方面的意向。

皇帝心知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便道：「男人都有方剛的時候，看來蘇卿你也不可避免啊。況且這麼多年來都孑然一，難免有時候失控，這個朕可以理解。」

蘇折揖道：「微臣謝皇上恤。」

皇帝道：「以前朕要將公主許配給你的時候，你拒絕了，那麼如今這麼久過去了，可有好些？」

「微臣一人事小，不值得皇上記掛。」

皇帝帶有深意道：「你是朕的得力臣子，國之棟樑，你的終大事怎麼能是小事。依朕看，蘇卿以前沒這個心思，但現在有了，也該有家室照顧才行。」

蘇折低垂著的臉上，一片晦暗之。

***

蘇折一向不對沈嫻食言。

除夕那晚他走的時候說，往後要有一陣子不會來。

還真是。

沈嫻後來都沒見過他。

北上京來的這艘船，在春河上停了好些天。

這船是沈嫻的，暫且由連青舟幫運行。

同樣的大的船本來有兩艘。還有一艘在江南一帶運輸貨，是真正的貨船。

而這艘船，可以當做客船，載貨繁忙之際又可用作貨船。

除夕夜當夜沈嫻還沒來得及細細欣賞，等到天放晴了，連青舟才邀再度登船。

沈嫻原以為蘇折也會在。

只可惜上船以後，上上下下走遍了船上的樓層和房間，並沒有發現蘇折的影子。

連青舟看出心不在焉，便道：「公主好似在找什麼人？」

沈嫻定了定神，站在甲板上著春河面，道：「方才說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