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的真正上司，做事實在細緻。

雖然炸彈沒有把那個人炸，但厲南朔的人把殘骸拿去做DNA檢測，配對上了這個死人的份信息，仍舊查不出這人的任何疑點。

信息顯示，他只是個正常的上班族。

至於此人是怎麼進來的，也查不到頭緒，出事那天軍區的一部分監控被黑了。

順著被黑的查回去，也本無從查到，對方黑客是怎麼侵軍區防火系統的。

對方的防工作做得十分出。

厲南朔回想張政委向他反饋的所有況，心裏忽然有點兒煩躁。

他著對面的宋煜，沒說話。

「咱們軍區有鬼。」宋煜沉默了一會兒，繼續開口道，「假如咱們自己找不出鬼，那麼等國會的人過來，一定會趁此機會，誇大事件影響，把這盆髒水，潑到長上。」

「你跟我想的一樣，假如沒有鬼，他們沒法進來傷害小時。」厲南朔淡淡回道。

「既然是在我辦公室出的事，那就我頂罪。」宋煜跟著答道。

厲南朔隔著桌子，朝宋煜湊近了一些，低聲問他，「我就問你一句，你，有沒有背叛我？」

此時宋煜腦子裏出現的，是炸的一瞬間，白小時怕他傷，朝他撲過來的畫面。

他不想繼續傷害厲南朔，也不想繼續傷害白小時了。

他跟在厲南朔邊七年了，從厲南朔調任到閔湖那一刻開始，就跟著他。

他心中有辨別是非的能力，知道是對誰錯。

但是，骨子裏與生俱來的忠義卻告訴他，他不能暴自己份，不然他的藏上司，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他可以犧牲自己，但不能暴背後的人。

他這次放過了白小時，肯定會到懲罰。

上面的人的計劃，他很清楚，他們是想殺了白小時，然後嫁禍給別人，讓厲南朔跟別人斗得兩敗俱傷。

有了第一次刺殺白小時的計劃，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不想再向白小時下手了。

與其回去懲罰，不如犧牲自己，保全所有人。

「沒有。」他沉默了幾秒，朝厲南朔搖頭回道，「我沒有背叛長。」

「你不是鬼，那憑什麼，要你頂罪？」厲南朔收回打量他的目，沉聲道。

「但是國會那些人，一定會藉此機會大做文章，說長沒有能力，或者可以直接說，長就是帝國藏最深的那個間諜。」

「不至於，除了北區的審訊大樓被炸毀半邊，資料庫里沒有失任何重要的東西，軍區其它地方也沒有到破壞。」

厲南朔已經想到了辦法，本不需要犧牲宋煜。

他只是想最後試探宋煜一次，看他是不是鬼。

但他，沒有察覺到宋煜的異常。

要麼，是宋煜藏得太深，要麼，是他多想了。

他決定，再給宋煜一次機會。

「等小時出院，我就放你出去，這幾天國會的人過來，我不想讓小時看到那些骯髒的事，你陪出去散散心。」

他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沒有看宋煜。

說完，起走了出去。

他關上門，站在門口沒，又扭頭看向旁邊的監控，觀察了一會兒裏面宋煜臉上的神態變化。

五分鐘過後，他轉，離開了審訊室。

白小時福大命大，被鐵門撞了那一下，只是輕微腦震。

醒來后，噁心頭暈了兩天，便慢慢恢復了正常。

第三天早上，厲南朔詢問過許唯書，白小時的狀況，確定沒有大礙，隨即派人去幫白小時收拾東西。

白小時自己走到衛生間，收拾洗過的。

還沒轉，就聽到厲南朔走了進來。

他直接走到後，一隻手摟住，另一隻手，替收起掛在上面的架，「回去上班要乖。」

白小時結果他拿下來的架，想了下，在他懷裏轉了個。

「那你覺得怎樣乖呢？」

「以後可以跟主管一起出去談生意，但是，對方來的人，必須確認全是。」厲南朔淡淡回道。

「我估計主管都不敢帶我出去了。」白小時忍不住撇。

「你覺得他敢？」厲南朔不屑地反問。

得得得！全世界就他厲大長最牛氣！

白小時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把往邊上乾淨的紙袋裏塞。

塞到一半，忽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手，抵住厲南朔口，低聲道，「我們兩次都沒用避孕措施，完了之後，我也沒記得要喝葯，要是懷上了怎麼辦啊？」

「喝葯傷，有了就生下來。」厲南朔毫不在意地回。

他倒是希白小時能懷上，那麼就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問題了。

白小時又朝他翻了個白眼，「拜託，我還有六個月才畢業，你讓我大著肚子去拿畢業證書？」

「不錯的提議，假如會發生這樣的況，那我可以考慮，跟你一起去拍畢業照。」

厲南朔這樣一張撲克臉，拍照片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

白小時還沒想像出那個場景，厲南朔停頓了幾秒，忽然又加了幾個字，「……加結婚照。」

白小時忍不住抿著笑。

厲大長這說話的本事，見長啊！

「行了，宋副都在樓下等了好一會兒了，我收拾好了東西就下去，你忙你的去吧。」手推開厲南朔，拿著自己的東西往外走。

還沒走幾步，厲南朔扣住肩膀，又朝吻了過來。

白小時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長睫，心裏卻默默吐槽，厲南朔這次跟和好之後，簡直粘人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一看到就是親，就是摟，就是，後面的兒不宜。

隔壁和樓上樓下病房的，估計早就不了搬到其它地方去了。

「這禮拜我估計會一直待在軍區，厲南希回去了，不用擔心會再找你麻煩。」半晌，厲南朔才不捨鬆開，低聲囑咐。

白小時聽話地點頭，「知道啦。」

「無論走到哪，都要帶著手機，聽見沒有？」厲南朔又跟著囑咐了一句。

白小時這怕小尾的壞病，實在太嚴重，總是忽然關機。

「知道啦。」白小時繼續乖乖點頭，「這次都把我嚇死了，我以後肯定乖乖聽話。」

厲南朔沒說什麼，又手抱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