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時覺得自己是真的傻。

吃晚飯之前，忽然思量起一件事來。

那天早上，厲南朔在廁所里自己手足食，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懷孕了。

好傻，還以為是自己對他失去吸引力了，還苦惱了一會會時間。

想到這裏，忍不住朝坐在桌對面的厲南朔，翻了個白眼。

「今天晚上吃餃子，先嘗嘗這個餡兒的好不好吃，不好吃明天再換其它餡兒的。」齊媽一邊喜氣洋洋地端餃子上桌，一邊招呼道。

白小時聞到醋的香味，肚子忍不住咕咕，不管餃子還冒著熱氣，夾了個，嘗嘗味道。

「慢一點，笨死了。「厲南朔忍不住皺著眉頭，長了自己筷子，架住白小時手裏的餃子。

「我中午都沒吃，死了。」白小時可憐兮兮著他。

厲南朔目微，鬆開了的筷子。

然後慢條斯理，走到廚房，拿了只小盤子，拉開白小時邊的椅子，坐了下去。

他夾了兩隻餃子，一手拿著餐刀，一手拿著筷子，對半切了，放涼。

等白小時碗裏的那隻吃完，他隨手把小盤子裏的，扣在了碗裏。

「想吃幾隻？」他低聲問。

三隻餃子，餡兒都是不一樣的。

白小時看了眼，沒筷子。

齊媽又端了一大盤子煮好的，放在了兩人面前，「爺說最近食慾不好，也不知道吃什麼才不會吐，做了十種餡兒的餃子，餡兒是他剁的，餃子是我包的，湯底是他調的。」

怪不得，白小時覺得這餃子湯，味道喝起來有點兒悉。

「我上次看你吃羊雜湯吃得很多，就問老闆要了湯底的配料，齊媽煮了鍋。」厲南朔不急不緩道，「你可以選擇半隻半隻地吃。」

厲南朔親手剁的餡兒。

白小時看了眼他的手，虎口有一點發紅，齊媽沒說之前，倒沒察覺到。

被人這麼寵溺著的覺，除了媽媽，再也沒有人給過。

厲南朔看著夾了半個餃子，繼續給切開其它口味的，放涼。

半隻吃完，他長筷子，替吃掉碗裏剩下半隻相同口味的。

白小時吃到一隻很怪異的黃餃子時，差點嘔了出來。

厲南朔拿了張紙巾鋪在自己手心裏，湊向的，「吐掉。」

「這是什麼餡兒的啊？」白小時猶豫了一下，還是吐在了他手心，皺著眉頭問。

「黑胡椒蛋黃牛的。」厲南朔一點兒也不嫌棄的樣子，包好了扔到一邊的盤子裏。

「以後不要給吃蛋黃。」厲南朔順口朝齊媽囑咐了一句。

「為什麼不是黑胡椒牛？」白小時好奇地問。

「剛才第一隻是黑胡椒牛的，你沒吐出來。」厲南朔淡然地回。

吃到第六個半隻，白小時剛放進裏，嚼了一下，又覺得不對了。

厲南朔瞅了一眼，湊過來，低聲道，「張。」

白小時乖乖聽話，張開了。

厲南朔舌頭了進來，把裏的，勾到了自己口中。

白小時吮著他的瓣，忍不住笑。

厲南朔鬆開，一邊嚼著裏的餃子，一邊繼續給切其它口味的。

「剛剛蛋黃的為什麼不吃？」忍不住好奇地追問。

厲南朔端起邊上的杯子，喝了口白開水，「這個是韭菜的。」

「知道了爺，我都記在小本子上，以後韭菜也不給吃。」齊媽很自覺地回道。

「為什麼韭菜的吃，蛋黃的不吃？」白小時鍥而不捨地追問他。

「想知道原因？」厲南朔掃了一眼，面無表地問。

白小時眼地看著他，厲南朔頓了下，從口中輕聲吐出兩個字，「壯。」

齊媽有點兒尷尬，假裝回廚房弄什麼東西，順帶關上了廚房門。

白小時對於厲南朔的恬不知恥，基本已經習以為常。

眨了兩下眼，沒吭聲，繼續悶頭吃碗裏的餃子。

厲南朔給切開了剩下的口味，倒進碗裏，把桌子上剩餘的韭菜蛋餡的餃子，全都夾進自己碗裏。

臭不要臉！

白小時忍不住默默地罵了句。

沒幾分鐘，海叔忽然回來了，拎著大包小包，進門就笑呵呵道，「爺，對聯紙紅紙都買回來了！咱們今年寫什麼對聯呢？」

厲南朔放下碗，看著白小時，問，「吃飽了沒有？」

「吃飽啦。」白小時小啄米般點頭。

「跟我上去寫對聯。」

白小時其實並沒有看厲南朔好好寫過字，偶爾會瞄到一兩眼他的簽名，龍飛舞的，甚是大氣。

站在辦公桌旁，看著厲南朔先挑了幾張正方形的紅紙出來，用筆寫了個福字。

他寫其他字，也還是那樣的筆法，看不出是什麼字，但異常的俊逸瀟灑。

人說字如其人，在厲南朔這裏，確實是真的。

他寫了兩張，忽然扭頭看白小時，「你要不要試試？」

「我不會寫筆字。」白小時尷尬地擺手。

「過來。」厲南朔朝手。

白小時考慮了一下，還是磨磨蹭蹭朝他走了過去。

厲南朔手，把圈在了自己懷裏，直接抱坐在上。

然後把筆塞進了右手裏，「手這麼拿著，用盡量自然舒服的姿勢。」

他在耳邊，低聲道。

白小時住筆，只覺得筆尖兒都在發，覺得那墨都要滴到紙上了，也不敢下筆。

厲南朔忍不住一聲輕笑，把的手包在自己手心裏，落筆寫了第一道。

寫完了一張，又給換了一張新紙。

「手腕不要僵著，這樣是不對的。」

雖然厲南朔這個師傅很專業，可白小時從小寫字就是不行，雖然字寫得不醜，但也絕對說不上是好看。

自己歪歪扭扭寫好了一張，厲南朔又是笑。

白小時聽著他的笑聲，忍不住在他懷裏扭了幾下，表示抗議。

厲南朔索走了手裏的筆，吻了下炸的小貓的臉頰，「生氣了？」

「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聰明，其實我笨的。」白小時悶悶不樂道。

「我有說過你聰明？」厲南朔直接懟了一句。

白小時更加炸了，想要起離開他的懷抱。

厲南朔圈了，不讓彈。

一邊吻著的臉頰，輕聲道，「沒有人是完的，寶寶，雖然你字寫得不好看，但並不會因為這麼一個缺點，你在我心裏就會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