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朔第二天陪總統吃完午飯，忽然想起，白小時前天晚上說的，陳姨和磊磊被凍死在一條北方的冰河裏。

他隨即給海叔打了個電話。

海叔對他問的話完全不知道，「這些天沒跟我聯繫過啊，我也沒去過湖城，怕暴了你們的位置。而且，陳姨和磊磊現在不在北方，們回老家過年了。」

只兩三句話，厲南朔心裏忽然又有些不安。

打電話回去，齊媽說白小時在吃午飯。

剩餘在總統邊的半天，都是心不在焉的

臨到傍晚時，右眼皮跳得停不下來。

吃晚飯之前，忽然有個陌生的座機號碼打了過來。

厲南朔一般不接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可這次，莫名的覺得，這個電話可能是出事了。

他朝總統輕聲解釋了幾句，快步走到隔間廁所接電話。

接通的同時，聽到齊媽在電話那頭，帶著哭腔道，「爺！不見了！」

「中午吃完飯說天氣好，想出去走走，我就陪一起出去了，了我的門卡手機錢包，開車把我一個人丟在郊外，我走了兩個小時才找到公用電話……「

這一瞬間，厲南朔心裏，忽然像空了一塊。

其實是有端倪的，昨晚他就看出來了不是嗎？

可白小時說不舒服，想回去，他就半夜把送回去了。

就十幾個小時沒見，就逃了。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看到自己青白的臉，腦子恍惚了幾秒，隨後立刻掛斷了電話，撥下一個號碼，「把陸梟給我找來！！！」

他坐在馬桶蓋上，等待下屬回電話的幾分鐘，像是隔了幾個小時幾天幾夜。

電話響起來的同時，他立刻接了，「找到他人沒有！」

「長，陸梟昨晚就已經坐飛機，離開帝國了，他現在人不在國。」

不是陸梟還會有誰？！

他腦子考慮一秒鐘的時間，立刻給陸昌聖打電話，「陸老將軍，我倒是有件事要問問您，您作為過來人，當了五十幾年的軍人，知道破壞軍婚是什麼後果嗎？」

「厲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陸昌聖遲疑了一下，用疑的語氣反問他。

厲南朔想要努力地剋制住自己滿腔的怒火，然而，發現自己卻本控制不住！

「假如陸梟現在還在國，如果不立刻出白小時，我會讓你們後悔！」他沉默了幾個呼吸，沉地回道。

陸昌聖隨即嚴肅地回道，「厲將軍大概是搞錯了，陸梟昨晚就飛國外了，執行總統給的任務，順便帶個孩子去國外看眼睛，要一兩個月才能回來。」

「莫須有的罪名，我們陸家擔不住！厲將軍要是不信，可以自己親口問總統，陸梟去哪兒了。」

陸昌聖回答完，立刻掛了電話。

不可能的！

厲南朔一甩手，猛地砸碎了面前的玻璃。

席間的幾人，聽見廁所里傳來的巨大靜，互相看了幾眼。

然後還是總統，親自站了起來，走到衛生間門外，敲了敲門，「厲將軍，怎麼了？裏面發生什麼事兒了？」

兩秒鐘后，厲南朔開了門，被劃破的右手滿是跡。

他眼神有點兒可怕，直勾勾向總統，輕聲問，「陸梟去國外執行任務了嗎？」

總統愣了下，點頭回道，「是，他半個月前向我申請了出國外派的任務，昨晚出發的，怎麼了？」

厲南朔在昨晚九點多的時候，明明看到了陸梟停在花園外面的車，那肯定是陸梟的！

他堅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出錯，陸梟的車太扎眼了，全球限量款的特殊外觀，又是深藍，全A帝國不可能找出一模一樣的第二部！

他腦子有點兒恍惚，別開目，向門口。

忽然，推開了面前的人，快步走了出去。

他出去的同時，立刻給海叔打電話，「安排一下，我要現在立刻，出發去水城！」

白小時昨晚來參加晚宴之前，說過想去水城，一定是在去水城的路上！

白小時此刻背著一隻簡單的背包，站在一條青石板路上。

特別重要的行李，都已經讓陸梟先帶走了。

還有幾件事沒有做，所以讓陸梟給買了單獨的飛機票。

又一個人回到了W鎮，有些事，必須親自弄清楚。

走到阿虎家門口，阿虎媽媽正坐在自家院子裏洗青菜，聽見白小時敲門，抬頭一看，是白小時，愣住了。

「小時？你怎麼回來了？」阿虎媽媽頗為震驚。

「姨，我回來是來打聽一件事的，請你務必要跟我說實話。」白小時站在那裏，安靜地朝笑。

「你問吧，我有知道的肯定給你說。」阿虎媽媽了手上的水，點頭道，「趕進來坐吧，我給你倒杯熱茶。」

白小時進去，在椅子上坐穩了，看著阿虎媽媽給自己倒來一杯茶，盯著茶杯里翻騰的尖子。

緩了緩，輕聲問道，「姨，你知道厲南朔的姐姐前幾年過來，是辦了什麼事嗎？」

阿虎媽媽還沒收回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許久，才收了回去。

「你媽媽的……意外死亡證明，因為生前的戶口，一直在咱們這裏。」

「第二次來，是為了確認，沒有人追究當年那件事，確認你們家沒有親人會給你媽翻案，你二婆婆唯一一個侄子，也被那個人，搞到城裏去做生意了，據說混得很好。」

「其實我一開始，不知道是為什麼的，第二次來過之後，鎮長的老婆跟我們一起麻將時，說，提到過幾句。我便想，當年你媽那件事，肯定另有。」

白小時抓著茶杯的手，一寸寸收，指節泛白。

親耳聽到的，那就不會錯了，厲南希果然是陸友心的幫兇。

「我知道了。」許久，勉強朝坐在對面的阿虎媽媽，出一微笑。

「姨，別跟別人說我回來過，連阿虎也別告訴，我在我二婆婆家睡一晚，就走了。可能以後會好久都不回來，麻煩你在我不在的時候，多照看照看我二婆婆，行麼？」

「你這孩子又說見外話了，都是多年的老鄰居了，就算你不招呼，我也會照顧的。」

這是唯一牽絆的人了，那些心安理得拿了厲南希好的人，以後只當他們是路人。

「那真的謝謝了。」又朝阿虎媽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