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嗓子沙啞到幾乎失聲的地步。

秦蘇蘇的爸爸走了，隔了六七年，妹妹也走了。

言尚又在這個時候對不聞不問，白小時真的能理解，秦蘇蘇現在是什麼，可偏偏，不能跟秦蘇蘇說明言尚的事兒。

秦蘇蘇幾乎哭得昏厥過去時，宋煜和秦蘇蘇的媽媽拉開了兩人。

白小時坐在門口，宋煜就坐在邊上，掏出了香煙，沒點上，又回頭問白小時，「不介意我煙吧？」

「不介意。」白小時輕輕吸了下鼻子，回道。

「昨晚我給你的那張銀行卡，千萬不要忘記給蘇蘇，們家這些天肯定缺錢用，正好能排上用場。」

想了下，又道，「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言尚的心意。」

宋煜指尖夾著煙，猛吸了一口，許久，長嘆了口氣，「你知道，我上次去你們那同學聚會，言尚跟我說了什麼嗎？」

白小時著他，眼睛晶亮，沒說話。

「我強行違反軍規，過來，一是心裏實在放不下這丫頭，二是，言尚早就跟我說了他的況。」

白小時聽懂了他的話，沒有多問，直接輕聲開口道，「你申請退役吧，離開軍隊，說不定對你更好。繼續待在軍隊，我怕你只剩死路一條。」

其實知道宋煜被故意找茬，調離閔湖軍區的時候，白小時心裏有一種很深的罪惡。

雖然明知道，厲南朔是為了不讓宋煜一錯再錯下去，所以借騙宋煜套，但心裏，總歸是有些膈應的。

「你喜歡蘇蘇嗎？」白小時頓了幾秒，輕聲問他，「你要是喜歡，不如就做個普通人，部隊轉業出來，你又是校級別的，在外面工作待遇不會差。」

「我知道。」宋煜點了點頭，「我也很謝你，明知道那次在軍區是我導致你傷，還能對我這麼寬容。」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相反，同理。」白小時輕聲回。

「那你，為什麼不能對長寬容一些呢？」宋煜回過頭來，問。

白小時隔著煙霧繚繞，看了眼宋煜。

宋煜是真的好，秦蘇蘇的下半輩子給他，很放心。

不能因為他被迫當過間諜，就一竿子打死一個人的品。

「你跟他況不一樣，畢竟你當時又救了我。」許久，白小時收回目，黯然回道，「誰都不用勸我，我心裏有自己的想法。」

宋煜沒吭聲了，只是又狠狠吸了口煙，把煙頭丟在地上，踩滅了。

「我先進去看看，你要是想通了，就回軍區把事辦一下吧。」白小時一邊說著，一邊從小凳子上起。

站起來的瞬間，卻看到一道悉的影，站在秦家門外。

厲南朔這幾天瘦了很多，鬍子拉碴的，形蕭索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盯著看著。

白小時愣了下，然後就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往房間里走去。

沒走幾步，就被大步衝進來的厲南朔拉住了。

背對著他，直接被他摟懷中。

兩人都沒有說話，白小時被他摟著，骨頭生疼。

「你怎麼能捨得丟下我？」厲南朔在耳邊，啞聲道，先打破了沉默。

白小時隔了幾秒，輕聲回道，「別在別人家裏鬧，有什麼出去說。」

說完，扯開了他環住自己腰的手，然後低著頭，往門外走。

厲南朔跟在後走了兩步，走出秦家大門的瞬間，站在了面前，一隻手住了下，和自己對視。

「我問你為什麼，這幾天要丟下我，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急瘋了！」

白小時看到他，眼眶一圈是紅的，眼眶底下有點兒發青，應該是這幾天都沒休息好。

陸梟安排好的人，那天中午，替甩開了厲南朔安排保護的人。

關了手機，厲南朔找不到。

飛機票是陸梟隨意訂的假機票，可以改簽作廢，他去機場也找不著，去W鎮是坐的長途汽車，沒買保險，不需要份證。

昨晚住的旅館不需要登記份證，他即便知道來了水城，也不知道住在哪裏。

以往都是厲南朔一下就能抓住找到，現在變了，發現假如不想被他找到，其實很簡單。

著他，忽然勾起角笑了笑，「誰說我丟下你了，我只不過是想自己一個人走走。」

就是想丟下他，但不會說的。

厲南朔不知道說的話是真是假，可瘋狂地找了三天之後，看到再一次出現在面前，之前的狂怒瞬間煙消雨散，只有后怕與驚喜。

他一下將摟自己懷裏，低聲喃喃道，「以後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白小時僵直著，任他摟自己懷，閉著眼睛，許久，低聲回了一個字，「好。」

假的。

只是想看他最後一眼，思來想去，還是想看看離開之後，他會怎樣，所以明知道來水城會被他發現，還是來了。

厲南朔不再說廢話，直接把抱了起來，塞進邊上河岸的車裏。

白小時不知道他要把帶到哪裏去，猜，或許是要帶回閔湖吧。

開到半路，荒無人煙的狹窄鄉道上，厲南朔忽然停下了。

他鬆開方向盤，沉默了幾秒，然後轉，著白小時，「我這幾天想好了，厲南希既然做了錯事，就得自己為這樁事的後果買單。」

「沒用的，早就結案了，檔案都被銷毀了。」白小時朝他出一淺笑，輕聲回道。

「你怎麼知道？」厲南朔愣了下，反問。

「厲南希的手段，你做弟弟的，不明白嗎？」白小時繼續笑著回。

厲南朔忽然皺了眉頭，手捧住半邊臉頰，湊到面前，輕聲問，「小時，你信不信我？」

「嗯。」白小時順從地點了點頭。

信又能怎樣？真著厲南朔親手把厲南希送進監獄，他肯定更痛苦。

厲南朔聽到輕的回答，不知怎麼的，心裏的不安，越發的強烈。

他盡量溫地吻，兩人的呼吸，逐漸在溫中變得熾熱。

他想，更想永遠把留在邊。

他過中間的障礙，手把下的座椅放了下去，覆在上。

白小時一瞬間有推開他的衝，手的瞬間，卻猶豫了，幾秒之後，反摟住了他壯碩的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