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變小了,白小時順著坡往上爬時,忽然覺得小腹痛得更加厲害,有什麼東西在往下流的覺。
想到,剛才那個搶劫的朝開槍時,用力蹲了下去。
應該是那一下深蹲壞了事。
停住了,默默站在原地,盯著自己的牛仔。
沒幾秒鐘,看到一片深的,慢慢在牛仔上氤氳開。
聞到一點腥氣,下也忽然,一陣陣地痛起來。
羊水肯定破了。
往後退了幾步,又坐回到了長椅上,手攀住了邊上的小路燈桿子。
可的手機被剛剛那個搶劫犯拿走了,沒法打醫院電話。
微微著氣,扭頭看向後那輛警車,朝車子招了招手。
副駕駛座上的男人,看到白小時有些不正常的舉,愣了下,朝邊警察沉聲道,「去看看怎麼了。」
兩人驅車靠近白小時的瞬間,卻看到攀著路燈桿子的手無力地了下去。
「你怎麼了?」警察又把頭探出去問。
白小時努力用胳膊肘撐著椅子,不讓自己到地上,迫到肚子裏的孩子,急促地著氣,朝警察道,「我好像要早產了……肚子好痛……」
不知道是哪裏出問題了,明明有過生孩子經驗的寶媽說,一開始不會很痛的,要生之前才會超痛。
但是,現在就已經痛得支撐不住了。
朦朦朧朧間,覺到有人把抱了起來,放到了一個乾燥的地方。
痛得幾乎要喪失理智,額頭上的冷汗,蟄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似乎沒過多久,又似乎過了很久,聽到有人在問,「你要順產還是剖腹產?」
順產過兩三天就能自理,而剖腹產不行,沒有人照顧。
白小時早就想好了,要順產。
著自己的肚子,斷斷續續地回,「順產吧……」
醫生聽這麼說,立刻把推進了順產室。
厲南朔坐最快的航班抵達H國的時候,白小時還在手室里沒有出來。
四個多小時了,孩子又是早產的,非常危險。
「醫生有沒有問保大人還是孩子?」他一把揪住自己下屬的領,著急問。
「還沒有,應該暫時還沒太大危險!」
厲南朔在外等待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的。
因為現在是H國的凌晨時間,手室里就白小時一個人,里裏外外都沒幾個人,他甚至能聽到白小時在裏面抑著的慘。
「說要順產?」厲南朔來回走了幾十遍,又問邊上的下屬。
「對,自己說,一定要順產。」
「陸梟他媽的死哪去了?!」厲南朔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吼了聲。
他寶貝到捨不得讓一點點苦的人,現在卻在裏面遭著這種罪!
正待發作,忽然聽到裏面傳來一聲嘹亮的啼哭聲。
厲南朔和下屬兩人皆是一愣,趕忙湊到門前。
幾分鐘后,一個護士抱著個抱被開門出來了,「你們是產婦和孩子的家屬嗎?」
厲南朔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是個可的男孩,兩點四六千克,很健康,但是太小了,必須待會兒就放到保溫箱裏去,給你們看看他的樣子。」
五斤不到。
厲南朔雖然很不想看,但這是白小時生下來的。
他死死著拳頭,卻不自己控制,走到護士邊,低頭看向包被裏的孩子。
小得可憐,紅彤彤的皮,看不出長得像誰,但是鼻子和白小時一樣,很很小,鼻尖微微上翹。
剛生下來就很不安分的樣子,看起來像是白小時的脾氣。
「要給他起個小名嗎?寶寶的媽咪昏過去了。」護士又問。
厲南朔盯著孩子看了一會兒,按理說,就算是小名,也該是白小時他們自己起。
但是,他心裏忽然萌發出一種報復的緒,白小時的孩子,哪怕不是他的,也得他取的名字。
現在是凌晨五點多,H國天將要破曉。
「曉,還是卯?」他想了下,扭頭問邊的下屬。
作者註:卯時是凌晨五點多,和貓同音,念第三聲。
「卯聽起來像是大名,曉和的名字同音了,好像不能這麼給孩子起名吧?」
「那就冒冒。」厲南朔想也不想地回,「名字起得虎好養活。」
「……」
「還沒到生他的時候他就自己先冒出來了,冒冒很切。」厲南朔又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理由。
「別緻的,跟別的小朋友小名都不帶撞名的。」下屬雖然表示欣賞無能,卻還是點頭稱讚了。
白小時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臨近傍晚時分。
第一件事,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的孩子是否保住了。
扭頭,正好看到護士從門口經過。
護士見看著自己,隨即進來了,「醒了?」
「我寶寶呢?」白小時張地問。
記得好像看了他一眼,好像聽到了他的哭聲。
就怕聽到不好的消息,直勾勾盯著護士的眼睛,輕聲問。
「你說小冒冒?」護士朝笑,「放在隔壁保溫箱裏呢,待會兒吃晚飯前,我可以把他抱來給你看一會兒。」
冒冒?
白小時聽著護士有些笨拙的,那兩個字的普通話發音,愣了下。
「誰給他起的名字?」
「一位穿著軍裝的東方男人,高帥的,他還給你請了個護工,後來好像有什麼急事就走了,說是要過兩天再來。」護士笑得有點兒花癡,「他是你先生嗎?」
聽這描述就知道,是厲南朔無疑了,他還是找來了。
厲南朔,給孩子起了個小名,冒冒。
冒冒。
無聲地念了遍,立刻就想到它的諧音字,卯。
孩子生下來的瞬間,醫生給報了時間,五點多,卯時,確實像是厲南朔這種文化人起的小名。
那就冒冒吧。
護士沒過一會兒,就把孩子抱來給看了,他的皮似乎比朦朧間看到的那一眼好看多了,反白了許多。
他還沒在肚子裏待足月,眼睛還沒睜開,鼻子像。
,像極了那個人。
猜,等冒冒能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一定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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