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時在聖誕節之前搬家了。

聖誕夜前夕，H國家家戶戶都是張燈結綵的氣氛，只有白小時在收拾家裏的東西。

冒冒已經會自己好好走路了，他趴在沙發上，著窗戶往外看。

白小時看了眼兒子的背影，忽然覺得，冒冒竟然有一種憂鬱的氣質，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小時候大概繼承了白濠明的無法無天和寧霜的倔，總是「天下唯老子獨尊」的樣子，瞧不起別的小朋友，也不願意跟別的咋咋呼呼的小朋友玩。

的兒子也不喜歡和鄰居玩，雖然說著一口流利的本地語言。

但冒冒和不同，冒冒有一種憂鬱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很特別。

大概是像厲南朔吧。

想了下，放下手裏的紙箱，走到冒冒後，抱起了他，坐在了沙發上，問他，「怎麼了？因為要搬家，所以不開心？」

冒冒不懂什麼搬家，但他看到別家都是熱熱鬧鬧的，而他家，只有阿姨和媽咪兩個人，就覺得不開心了。

他認真地思考了下白小時的話，然後指著邊上茶幾上的相冊。

白小時把相冊拿了起來，冒冒乖巧地坐在上，自己翻到了陸梟的照片上，說了一個字，「想。」

白小時不讓陸梟過來，陸梟已經將近兩個月沒來了。

白小時扭頭，看了眼窗外，別家門口全是人，在佈置著聖誕節。

國外的聖誕節，和國的春節差不多了。

格蕾收拾好了行李箱，問白小時，「，咱們真的要搬家啊？」

「嗯，房租都付了。」白小時朝格蕾點了點頭。

「那，陸先生過來，要是找不到你們，該怎麼辦？」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白小時淡淡回了句，「冒冒長大了，不能讓他對陸先生太依賴。」

以後賴著陸梟做爸爸，怎麼辦？

隨手把相冊丟到了面前的紙箱裏，然後起，一手抱著冒冒，另一隻手拉著行李箱出門。

白小時前腳開車離開，沒幾分鐘，一輛計程車停在了家門口。

陸梟下車，走到門口，按了幾下門鈴，耐心等了幾分鐘，沒有人來開門。

旁邊鄰居隔著籬笆柵欄，好心提醒道，「你找Lilith嗎？剛走哎！好像是搬家了。」

陸梟忍不住皺眉，掏手機給白小時打電話，卻發現是關機狀態。

許久，他轉，在門口臺階上坐下了。

他以為，白小時已經漸漸忘了厲南朔，可事實證明，並沒有。

不肯在厲南朔之前回國簽離婚協議，不肯接他，已經說明了一切。

時間不一定能贏得過人心。

聖誕夜的時候，有幾個小孩子，跑到白小時新居門口敲門，歡迎新鄰居。

還好心地給帶了一盒手工餅乾。

白小時隔著馬路，看對面的主人，正站在門口，微笑地看著他們這邊。

上好鄰居了。

白小時朝點了點頭表示謝，然後手了下其中一個孩子的頭，笑道，「等一等，我也有禮給你們。」

前些天，自己做了幾包鳥結糖，原本是想開學后帶給同學的，當做新年禮。

趴在地毯上玩的冒冒，好奇地往門口看了幾眼。

他看到比他大的那些孩子們，頭上戴著聖誕帽，便覺得很新奇，忍不住爬起來，朝白小時走了過去，「抱抱！」

白小時單手抱起了他，然後給鄰居小孩送糖。

鄰居小朋友接了的鳥結糖，轉就跑。

冒冒就急了，指著門外，焦急地說，「走！走！」

連說了好幾遍。

白小時知道冒冒這是想出去玩，不想待在家裏。

別人家和大街上，都熱熱鬧鬧的，白小時家裏，冷冷清清，什麼都沒準備，冒冒想出去，是正常的。

「那媽媽帶你出去玩，以後你都要乖乖聽阿姨的話，不要瞎鬧。」白小時認認真真地和他談條件。

「好。」冒冒謹慎地考慮了下，點頭同意了。

「我聽說林墩大街上，今天晚上有什麼活，很熱鬧，不如帶著冒冒一起去看看。」格蕾在廚房裏朝們道。

白小時手去勾住冒冒的小手，「聽見沒有，今天晚上街上很好玩，但是想出去的話，一定要說話算話，咱們拉鈎，誰騙人誰是小狗。」

冒冒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學著小狗「汪汪」了兩聲。

「媽咪的心肝寶貝最乖了。」白小時忍不住把他抱進懷裏，狠狠親了兩下。

冒冒雖然媽咪爸爸得早，但是說其它話，接能力就弱了些，笨笨的。

好在他商真的很高，也很懂事，白小時說什麼，他幾乎都能理解聽懂。

他手，用胖乎乎的小胳膊，環住了白小時的脖子，在溫暖的脖子蹭了兩下。

白小時心底里融化了一片，扭頭問洗好碗的格蕾，「格蕾，你要跟我們一起去街上嗎？」

「不了，」格蕾朝笑，「我覺自己有一點兒冒，待會兒可能會早點休息。」

「那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冒藥。」

白小時抱著冒冒，背了個小包，給自己和冒冒頭上戴了頂母子帽，然後抱他出門。

換鞋的時候，格蕾又朝說了遍，「林墩大街真的很熱鬧，去那裏玩不會後悔的。」

「好，知道啦。」

林墩大街離白小時的新房子很近，索抱著冒冒步行過去。

因為剛下過雪，走在路邊，一踩下去，就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冒冒勾著頭，好奇地看著白小時腳下。

白小時每走幾步，他都會用很驚奇的眼神，看著白小時。

「馬上就到啦，等到了你就下來自己走。」白小時簡直要被自己的兒子萌化了，抿著笑道。

剛走到路口附近，冒冒就迫不及待地要下去。

白小時拉著他胖乎乎的小手，耐心地跟著他一起慢慢往前走。

路邊不時的，有外國人問白小時，「你的孩子是混的嗎？長得好可好漂亮！」

「不是。」白小時一遍遍耐心地回答。

回答的時候，心裏卻是忍不住的驕傲，冒冒確實長得很可很乖巧。

冒冒自己走了十幾分鐘也不嫌累，也沒要白小時抱，只是固執地低頭踩雪。

「媽媽小時候也特別喜歡下雪天。」白小時蹲在他邊，輕聲道。

冒冒聽見說話，抬頭看，忽然指著後，興地道，「爺爺！」

白小時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今天晚上有聖誕cosplay遊街，有很多人套著聖誕爺爺的頭套服，在派發禮。

有個聖誕老人，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不，對著們母子的方向。